“关总会弹琴啊？”蒋微小声惊呼。
“你不会吗？”苏谨笑问：“谁小时候还不是个琴童啊。”
“我以为......关总从小就学商业。”蒋微眨了眨眼睛，又点点头。确实，普通人家的孩子都琴棋书画了，关子墨这种家庭出身，自小的乐器培养肯定是少不了的。
“今天大家都累了，现在去旁边的酒店休息几小时，收尾的事情明天再继续。”关子墨微微笑笑，交待完苏谨订房后，又侧眸对身边的顾则笙说道：“明天开业的时候，我弹琴给大家助兴。”
“要改流程啊？”蒋微伸手揉了揉脖子，但想着这是对方老总亲自下场，她们项目组也无法拒绝。
“很麻烦？”关子墨认真地问道。
“不麻烦。”顾则笙笑着让蒋微通知明天控场的同事，然后对关子墨说道：“甲方爸爸亲自下场助兴，流程什么的都是浮云。”
关子墨笑着摇头，在看着她时，眼里满是无奈和宠溺。
“哎，大家，房间订好了，各位过去直接报我的名字和手机号就可以入住了。”苏谨见两人之间的眼神甜腻，旁边的人看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便连忙招呼着大家离开。
“谢谢关总。”
“谢谢苏秘。”
各人也都识趣的回到了工作中，将手头的工作清点之后，有些还继续留在馆内、有些向andrew汇报了进度后，决定暂时先休息。
*
“可以去休息了吗？”关子墨问道。
“我把全场的进度都捋一遍再看。”顾则笙仰起头，伸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只觉得浑身都要散架似的疲累。
她倏的一下收回伸展开的手臂，用力地呼出一口气后，看着关子墨说道：“还没老呢，感觉体力大不如从前。”
“平时不锻炼的缘故。”关子墨批评她说道。
“又来了。”顾则笙轻哼一声，走到钢琴边坐下来，用食指在琴键上单调的按着，边说道：“不过，有你陪着，又感觉挺喜欢这种工作状态的。”
“说好听话的时候，就特别的乖巧。”关子墨轻笑，弯腰从她背后拥住她。
“喂，你别压着我，我现在娇弱着呢。”顾则笙笑着，伸手去推他压在肩膀上的身体。
“会弹琴吗？”关子墨抓住她的手放在键盘上，一下一下的按着那黑白琴键，虽然曲不成调，却也听得出来是那首大家耳熟能详的名曲《欢乐颂》。
“快十点没碰过琴了，都忘了。”顾则笙拉着他在身边坐下，笑着说道：“你真的会呀？”
“可见我写给你的简历，你没看过。”关子墨轻叹一声，调整了一下坐姿，一边试音一边说道：“我妈是钢琴演奏师，她直到生我前三个月还在乐团参演。”
“胎教啊。”顾则笙啧啧感叹：“那你为什么没成为一个钢琴大师呢？”
“我爸是商人。”关子墨说道。
“你说过。”顾则笙点头：“我要是你妈，我也得生气。儿子不学艺术却从商。”顾则笙将头倚在关子墨的肩头，笑着说道。
“又胡说八道。”关子墨侧眸看她，无奈地笑着：“我学钢琴一直学到高中，虽然没去考级，但也一直在按专业考级的曲子在练。我妈那个自由散漫的人，离婚了愿意带我，是不想我学琴被中断。”
“为什么后来没有继续学？”顾则笙问道。
“他们打离婚官司那几年，我住在姜家。练琴的时间减少了一半。后面回家后，虽然会继续练琴，但已经是志不在此。”关子墨轻声说道：“我和我妈达成共识，我会继续练琴，但她不能左右我的人生选择。我大学的专业、未来要从事的职业，她都不能插手。”
“……欺负你妈妈一个人管不了你呢。”顾则笙伸手在他腿上拍了一下。
“嗯？”关子墨微微一愣，弹着琴的手也停了下来，看着顾则笙半晌，才轻声说道：“好像确实有一些。”
“所以你从商是对的，天生的商人个性，惯会钻空子、抓机会。”顾则笙笑着，伸手拍拍他的脸，笑话他天生世俗，白白浪费了妈妈的艺术细胞。
“你就笑吧。”关子墨轻笑，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然后弹了两组音阶后，对顾则笙说道：“弹琴给你听。”
“好。”顾则笙懒懒地应了一声，微眯着眼睛看着关子墨在黑白键盘上移动的手指，随着他的手指在黑白键盘上击打、移动，《欢乐颂》轻灵又庄严、直接又宏大的调子自他的指尖倾泄而出。
比她自己弹的，好了一百倍。
*
清晨的微光照着大地，动听的钢琴声透过这清晨的微光，让加了一夜班的人们感觉到片刻的舒缓与放松。
“嗨，陈工，休息一下吧。”罗兰招呼着还在跟进户外展品的陈工。
“关总其实也熬了一整晚呢。”陈工伸手捋了捋没有几根头发的脑袋，转头回到馆内。
“他熬夜是经常的事。”肖安娜也从贵宾室走出来，与罗兰坐在一起。
“心里有梦的人，总是会比一般人付出更多。”柏西文不愿意席地而坐，他看着香氛馆后门的方向，感慨地说道。
“比起你们那些高级经理人怎么样？”肖安娜笑着问道。
“每个人的梦想都不同，但关总的更宏大一些，也更天真一些。”柏西文微微笑笑，将目光从后门处收了回来。
“那你的梦想呢？”肖安娜的问题脱口而出。
“我的？”柏西文侧眸看她，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
“随口......苏谨，你没有去休息吗？”肖安娜被他看得一脸的不自在，见苏谨进来，连忙转移了话题。
“老板没休，我这个小秘书可不能就休了。”苏谨见三人席地而坐，只有柏西文一人站着，便也走过来陪着他站着，四处环顾了一下没看到关子墨和顾则笙，却听见有琴声从院子里传进来。
一个个的音符在清晨里听得格外的清晰，又让人觉得格外的唯美。
“关总在弹琴啊？”苏谨小声问道。
嘿嘿，谁小时候还不是个琴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