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丝绒这款就不错啊。”顾则笙重新拿起那款改良配方的丝绒质感口红，细细的涂在手背上，又拿出自己常用的那款涂在旁边，边对比着看、边问道：“你们开发向你推荐第三款啊？”
“丝绒这款的成分，没有任何一种原料，是中国特产的。”关子墨皱着眉说道。
“现在的植物粹取技术，也不是中国独有；那些植物，也不只长在中国。”顾则笙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可能要说，那些植物的药效作用，是中医理论为基础的。”
“但是你想过没有，第一，被大众认可的中医理论，已经为世界所用了，中国企业并不独有。第二，不被大众认可的中医理论，你拿什么去说服消费者相信？”
听到这里，关子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可不能这样说呢，中医里有很多神秘的东西，外国人学不到的。”
“关总，顾小姐，吃饭了。”
陈姐将饭菜端到餐桌后，扬声喊开放工作间的两个人吃饭。
“是。”顾则笙点头：“中医医学，我们连皮毛都摸不着。如果你们研发团队，有和中医学院做联合开发、或者里面有个中医老教授什么的，可能会有些说服力。”
“没有。”关子墨拿了湿纸巾帮顾则笙将手上的口红给擦掉，这才起身与她一起去餐厅。
“其实，自己开发、自己生产、自己的品牌，还针对国人的美丽而开发，这就很中国了呀，干麻非要在配方里加中国料才算国风呢？”
“外包装设计上有中国元素，也算是中国元素呀？关子墨，我觉得你是不是被这个中草药、本草纲目什么的，搞魔症了？”
顾则笙先上一步餐厅台阶，再惦起脚尖、居高临下的在关子墨的后脑勺上拍了下，笑话他说道。
“哎、顾小姐、男人的头不能随便拍的。”陈姐双手用力的揉着围裙，一脸厌弃地看着顾则笙。
“啊？”
“为什么？”
“是不是啊？”
顾则笙看了陈姐一眼，又看了自己举在半空的手一眼，又转头问关子墨：“我小时候，看我妈就这样拍我爸的.......”
“是吗？”
“我觉得挺好。”
“来来来，多拍两下。”
关子墨哈哈一笑，抓着她的手搁在自己的后脑勺。
“陈姐说不行，是乡俗吗？我们江城没有吧？”顾则笙在他头上摸了摸便将手收了回来。一脸虚心的问陈姐。
“面、首，都代表男人的尊严。”陈姐指了指脸、又指了指头，直怪顾则笙不懂事。
“面首？”顾则笙张了张嘴，回到餐厅、拉开椅子坐下后，将头凑到关子墨耳边，压低声音说道：“面首可不是个什么好词儿，你懂？”
“小样儿，吃饭。”关子墨拿起筷子作势敲她的头。
“陈姐，吃饭。”顾则笙拿起筷子，扬头喊陈姐。
“我吃过了，你们吃，我将厨房清理一下。你们吃完了，碗就放在洗碗机里。”陈姐木着脸回到厨房，不怎么愿意理会顾则笙。
“陈姐生气了。”顾则笙吐了吐舌头，对着关子墨说了句唇语。
“不存在的。”关子墨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心里想着他的生活，自己的父母都管不着，陈姐一个工人这么多事。
“饭菜还合口味？不喜欢的话，我们出去吃。”关子墨突然说道。
“不会啊，很好吃啊。”顾则笙作势端起盘子往自己碗里拨拉了好些菜。
“那就好，你以前是无论工作还是生活，都任性得很。现在工作上被憋着了，生活上就别难为自己了。”关子墨淡淡说道。
“生活上就你难为我。”顾则笙没听出关子墨话里的意思，一味的和他斗嘴。
“那下次就不到我这边来了。”关子墨抬眸看她，突然间觉得，特别喜欢她这样的简单。她不在意、没放在心上的事情，任你如何暗示，她都浑不在意。
还真是，象陈姐这种势利的人，要在乎她的态度做什么。
关子墨想到这里，眼皮微抬了一下，见陈姐的背影有些不自在，嘴角不禁微微翘了翘－－这个顾则笙，她一不在意，反而别人却难受了。
“关子墨，我看你们今年新开发的几款香水也挺有卖点的，但你好像没打算将香水做为w 视竞标产品？”顾则笙边吃饭边问道：“我觉得香水不错啊，你想啊，fc去年的香水是爆款，现在fc撤了，市场余量不多。唯尔与fc的品牌定位差不多，正好接这个市场空档啊。”
“先拿稳自己的，再去抢别人的。”关子墨解释说道：“唯尔今年大爆的产品是口红，消费者重复购买率增加了两倍，口碑度上升了45%、新增客户数230%。”
“在这种情况下，消费者对唯尔的口红新品会有很高的期待，这时候趁热打铁，才能巩固唯尔在口红领域的地位。而正好，fc撤出，唯尔处于只用进攻、无须防守的状态。”
“这时候，推出新款口红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接香水，反而会被消费者拿来与传奇对比，吃力不讨好。”
顾则笙听得连连点头，一脸佩服：“想得可真多，头疼。”
“所以你要多疼我，我每天头疼的事太多了。”关子墨笑笑说道。
“你可真好意思。”顾则笙不禁失笑。
*
“关总，顾小姐，厨房我已经收拾干净了，你们慢吃，我先走了。”陈姐脱了围裙，走过来与关子墨和顾则笙打招呼。
“陈姐辛苦了。”关子墨点头，起身表示了一下送的意思，在陈姐转身后便又重新坐了下来。
顾则笙则只给了陈姐一个淡淡的笑容，便又继续低头吃自己的饭，并没太过主动、更不会太过热情。
“你那边楼上两层有一个大平层正好够我们两个人住，我已经让苏谨去办租房手续了，但屋主是刚装修就搬走了，没有买家具，所以还要补充些日用家具才能搬过去。”关子墨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
“陈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