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关子墨从苏谨手里接过棉签，随意的擦过后，让苏谨将办公室收拾一下，他则去了旁边的会议桌边等媒体部的付组长。
“关总。”付鸣抱着电脑和文件进来，看见他办公桌上一片狼籍，再扭头看见坐在会议桌边的他额头上还受着伤，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站在原站好一会儿，才继续走进去。
“情况你看到了？”关子墨示意他坐下。
“是，您的意思是，因为化妆馆的项目，您与姜总意见不合甚至到了动粗的地步，以表示唯尔对化妆馆的决心。”付鸣将自己在看到办公室情况后，在脑子里整理出来的信息说与关子墨确认。
“不错。”关子墨微微一笑，满意的点头。
“您稍等，现场我拍一下。”付鸣连忙将电脑放到桌上，拿出手机准备拍摄。
“不用，行政部有监控录像。”关子墨说道。
“好的。”付鸣仍然拍了两张现场，还让关子墨配合摆拍了两张带着伤看化妆城改造图纸的照片：“不一定用得上，我编辑好稿子后再配图，稍后给您审核。”
“去吧。”关子墨点了点头。眼睛一直停留在图纸上没有离开，并没有留意到苏谨和付鸣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如果同时拿下这两栋，那么就算拿不到全部，也能完成化妆馆的构想。”关子墨用荧光笔将顾则笙家里前面那栋、和陈姐后面那栋圈了起来。
*
此时顾则笙正与gr的业务部总监谈话，当然例行的先表扬了她一番，然后给她推荐了三个项目，让她选择加入。
顾则笙则以不熟悉如何与客户打交道为由拒绝了。
“我想先花些时间了解项目运作的机制和流程，最重要的是与客户打交道的核心要点。”
“我想您多少知道我从前的工作风格，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失误给公司造成损失。”
“您看能不能给我安排一些项目流程与客户沟通方面的培训？或者有稍简单的项目我先参与一下。”
顾则笙婉转地说道。
“哦？”
“这三个项目完全不考虑？”
“你看，伽玮香水的年度宣传，与你刚做的传奇很是相似，我认为你完全可以胜任。”
总监轻挑了下眉梢，轻笑着说道。
“就怕做出雷同感来，人家说我江郎才尽呢。”顾则笙 ‘嘿嘿’两声，坚持拒绝。
“是不是andrew和你说了什么？”业务总监若有所思，却也直白的问她。
“andrew……当然没有呀，他说若是您亲自给我项目，一定是最好的，让我好好儿挑。”顾则笙的语气顿了一下，原本放松的身体这会儿又坐的笔直。
“行，我知道了。”
“我会通知这三个项目的负责人，你可以随时加入、随时退出。任何培训都没有实战来得有效。你先在项目里熟悉流程，看同事怎么和客户沟通。”
项目总监也没多说什么，安排了顾则笙接下来一个月的工作后，便又与她聊了聊甲方的心态与需求，又让她以甲方的身份做一份沟通手册。
“正好让同事们对练一下。”业务总监说道。
“好的，我去准备一下。”顾则笙点头。
*
她自以为应对得当，可在将这些都告诉andrew后，看见andrew一脸无奈又好笑的表情，忍不住问道：“我哪里说错了？”
“你连项目是什么都没看，就拒绝了，老大怎么会不知道你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呢。”
“我的顾大小姐，你假装看一下、假装思考两天，这总是要的吧。”
andrew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张开嘴又闭上、闭上又再张开，后面的话终于还是没有说。
“所以，老大就知道是你让我拒绝的？”顾则笙紧皱着眉头，无力的将头歪在撑在桌子上的拳头上，一脸沮丧的看着andrew：“对不起啊，我出卖你了。”
“倒是不要紧，老大最后的安排于你还是很有利。你可以实习者的身份参与这三个项目，可以自由出入。既不会拉低了你原本主创的身份、又不耽误你参与适合的项目。”andrew叹息着说道：“老大还是很看重你的。”
“对你有没有影响啊？”顾则笙的眸光微转，颓声问道。
“没有，我在公司是什么地位，就这点儿事能影响什么。”andrew笑着摇头：“公司项目经理抢人是常态，他们顶多觉得我卑鄙。但我们合作那么久，你到我的团队原本也是天经地义嘛。”
“别管这些了，有了好的开局，后面一切都好说。”andrew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说道。然后还给她支招：“你那个甲方沟通手册，在举例的时候分两种，一种是外企，以fc为原型；一种是民营，以唯尔为原型。记住了。”
“民企我不熟。”顾则笙小声说道。
“你不熟，关总熟啊。”andrew边起身边说道：“第一，gr未来服务的客户会有更多的民营企业，所以你这个视角符合公司长期战略准备。第二，我们都知道你不熟悉民营企业，就是要让上头知道你和唯尔的关系。”
“明白？”andrew在转身离开前，凑头到她的耳边强调了一句。
“明白。”顾则笙勉强扯了下嘴角，小声应道。
“聪明！”andrew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
“聪明？”
“怕不在心里骂死我了。”
顾则笙趴在桌上嘟哝了一句，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她明明在见业务总监之前，已经将要遇到的情况在脑子里做了预演，怎么还是答不好呢！
“simon，习惯了和你直来直去，现在演得好累啊，还演砸了。”顾则笙拿起笔在稿纸上狠狠戳了几下，在心里不知道是在怀念曾经与柏西文相处的模式、还是在怪他没有给自己社会化的训练。
但这都不重要，现在顶顶重要的、让她烦燥的，是要在工作中不动声色的搬出与关子墨的关系，以增加她在公司份量。
若是从前，她肯定一口回绝。
可现在......
“这样对吗？”
“成熟的人都会这么做吗？”
“可是我们已经分手了呀......”
顾则笙双手捧着头，头发都被她揪掉好些。
1.关子墨对姜闻事件的利用，一方面是熟悉姜闻的手法，需要先下手为强堵住她的嘴。另一方面当然也是为了化妆馆的项目造势，唯尔两个创始人为此闹掰，这个项目便被提到了公司战略的高度。
2.顾则笙的职业化成长之路，是不是有点儿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