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的水底我发现一居男尸落在石缝中间,七窍中还有存留的泥沙,面色在水中呈现黑灰色。
“这就是刚才的尸煞。”我围着尸体游动了一圈,摸了摸口袋,心中暗喜,兜里面还有一串麻建设留给我的五帝钱。
靠近尸体,我用阴阳剑抵在了尸体的额头“遇鬼灭形,遇煞束手,收除尸气,冥道长生。”
默念完毕,扯下尸体上的一条衣服,把五帝钱捆在死者的胸前。五帝钱镇煞尸体不会出现异变。
拽住男尸的一条腿我浮上了水面,两具尸体随着舢板拖到了岸边。
岸上一阵欢呼声,战斗翻了翻两个人的眼皮又听了听呼吸,对着围在身边几个亲属模样的人说道。
“溺水的时间太长了,人是没希望啦。”
岸边的人群又是一阵惊呼,我扭头看去,水面上漂浮着一个人影。
“是那个缺德捞尸人。”有人喊了一声。
战斗瞅着我,意思再说“救还是不救?”
我拧了几把衣服上的水迹,掉头扑进水里,“再怎么说也是一条性命,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汉子有些昏迷,勃颈处能看见手印的淤痕,黑色的脸上没有一点的血色。
试了几下,我的力气根本不能逆流拖动汉子,看着我有些支撑不住,几个年轻人也跳进水里,齐心协力把汉子也拖到了岸上。
“这人还有救。”战斗听了听心跳。做起了人工呼吸。
一阵急救,汉子的眼睛依旧紧闭,呼吸三长两短,身体每隔几分钟就抽搐几下。
“拉回去做个详细的检查。”战斗示意护士把担架抬过来。
“战哥,不用麻烦,他是被尸煞伤害了,通常的治疗不见得好用。”
“吴巍,你有办法?”我站起来看了看左右,有没有处男站出来。
这一声引来人群哄堂大笑。“现在找处男应该到幼儿园吧。”
我很严肃,“这是救人不是开玩笑。”
几个小男孩站了出来,“妇女同志躲避啊。”
我把汉子全身的衣服扒了个干净,“小朋友对着他撒尿。尿撒的越多越好。”
说这话,我把汉子的嘴巴撬开。嬉笑声中几条微黄的水柱呲进了汉子的口中。
一把朱砂撒遍他的全身,我从一棵大树底下牵过来一头黄牛。
牛粪和童子尿都是去煞的好东西。
黄牛的尾巴摆动着,带着热气新鲜的牛粪落到了汉子身上。
呕吐的声音此起彼伏。“这也太埋汰了吧。”
“这是他活该,捞尸人缺了天德就要受到惩罚。”人群中议论纷纷。
用他自己的衣服蘸着冒热气的牛粪把汉子身上涂满,抽搐才停止。
“大家帮忙把人抬到太阳下面晒上半个小时,他就能苏醒过来。”
忍住骚味和臭味把汉子挪到了太阳地。
“吴巍,你这个整人的办法不错,再让他贪财。”
战斗贴着我的耳朵嘀咕道。我笑了笑,没在解释,其实我还真没那么无聊。
汉子口吐白沫之后苏醒过来,没等爬起来就听见斥责之声。
“战哥,咱们回去吧。”我看着抬到车里的两具尸体叹了一声“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
严奎喘着粗气在电话里面说道“吴巍,帮你严叔送趟纸货,我回老家了。钥匙就在门框的石缝中。”
背着书包到了扎纸店,就看见一辆面包车停在门口,“你是来开门的伙计吧?”
车窗落下来,女人清脆的声音。
应了一声,我装摸做样的翻着口袋。趁人不注意才把石缝中的钥匙掏出来。
女人下车掏出一张白纸上面罗列着纸货的品种。
“这是个有钱的主。”看着装满的车厢我在心里寻思着。
价格严奎都写在墙上,很快我就算好了帐。
“大姐,一共一千七百块钱。”我把写好的收据递了过去。
“师傅,这些纸货我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烧掉,劳烦你就跑一趟,帮我们把这些东西烧掉,我在多给你一百块钱。”
女人声音中带着无助。
看着女人没有付钱的意思我只好答应了,现在好多的扎纸店都是焚化完纸货再付款,看来女人也是明白其中的道理。
我蹲在纸货中间随着颠簸的路面摇晃着身体,“大姐,你们是啥地方的,都走了半个多小时了还没到地头啊?”
看不见外面的情况,我只能问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女人。
“师傅马上就到了,你就再坚持一会儿吧。”面包车颠了起来,我一屁股座到了底盘上。
一直颠到我七荤八素的时候,吱嘎一声,面包车停下了。
下车晕了半天我才看明白周围的环境,眼前是一片干枯的河滩地,四下种着桑树,我处的位置就在桑树林的中间。
一处墓穴已经挖好了,让人奇怪的是并没有看见棺材。
“大姐,你们这是还没下葬吧?”我掏出手机瞅了瞅时间,已经过了中午。
“师傅,你稍等,棺椁马上就到。”
说话间我们几个人把纸货从车上卸下来。
“大姐逝者是个女的?”“你怎么知道?”我指了指纸货中的一顶花花轿子说道“男人骑白马,女人坐花轿。”
“不错,是我奶奶,今年八十六岁了,前两天刚刚病逝。”
哒哒的声音传来,一架牛车缓慢的移动着,上面摆放着棺材,赶牛车的人带着草帽,手中挥舞着白纸粘成的赶牛鞭。
“你们家没有亲属吗?”眼前除了司机就我和女人,再加上赶牛车的人拢共四个人。“我们家早几年都迁到了外地,家中已经没有亲戚了。”
牛车挪到了墓穴的旁边停下来,“老婆,家里面没啥东西了。”
赶车的人从牛车上面搬下来一些衣物。看样子是准备焚烧的。
扶住车辕轻轻抬起,棺材滑落进了墓穴中。
“师傅,这些纸货啥时候烧掉?”
“看来这三个人都是棒槌,不明白丧事的流程。”
我从书包中摸出三柱冥香,插在墓穴的前面,“这些纸货要等填了黄土之后才能焚化。”
一阵冷风吹过,桑叶沙沙作响。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外面涌进来。
“老婆,我们先填土呗。”赶车人抓起地上的一张铁锨,黄土扬在棺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