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温峤还是没忍住,直接把钥匙递给了赵轻烟,他不是害怕赵轻烟训斥,而是觉得赵轻烟真的着急了。
不过后来他虽然是后悔了,事实证明后悔也没有什么用。
赵轻烟打开门以后便走了进去,温峤在外面等着,她一进门被这些灰尘呛的不轻,整个人捂住口鼻,拿着手里的手帕扇了扇,只要一呼吸就会感觉肺里吸了一大口灰尘,越是这样,赵轻烟越觉得温峤在虐待沈锦玉。
其实他当时关押沈锦玉并没有想这么多,只认为给他个责罚便好了,没想到引来这么多莫须有的事情,反而自己还挨了赵轻烟的好大一顿白眼。
“赵轻烟赵轻烟。”他看到赵轻烟进来,沈锦玉瞬间化身小奶狗扑了上去,整个人别提有多开心了,本以为要在这被按着饿上个十天半个月的,弄不好一命呜呼。
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刚被关起来赵轻烟就发现了自己。
“我在啊,锦玉啊你怎么了?”她拍了拍沈锦玉的头,眼神里可心疼他了。
沈锦玉看见了赵轻烟,一头扎进她的怀里,只露出半张脸冲温峤吐舌头,但温峤可能没看见,所以没太计较这件事情,倒是沈锦玉有些不能接受了。
“怎么了,你把事情的起因结果好好跟我说说,看我不打死温峤。”她现在是铁了心的要护着沈锦玉,这手心手背虽然都是肉,但是温峤欺负他就是不行。
这小可怜都成什么样了,怎么是他欺负的起的?
赵轻烟与温峤一同回到了房子内,这一路她想了很多,她怀疑修复水坝的消息是有人故意透露出去的,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她所熟悉的人。
而这个人是谁赵轻烟也已经猜到了一二。
“怎么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温峤正在整理行囊,一侧脸便瞧见赵轻烟垂眸坐在桌案前,眉头微蹙,一看便知道还在为修复大坝的事担忧。
“现在的局势我能不担心吗?倒是你跟没事人一样。”
她叹了口气,抬眼望向温峤,眼前的人美好的如画卷里的谪仙,一时之间竟然她有些移不开眼。
“有我在,没事的。”
他嘴角微扬,缓步走到赵轻烟面前,修长白皙的手挑起她胸前散落的一缕秀发,眼里尽是宠溺之情。
“我有些害怕这个要是不成功怎么办。”
赵轻烟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赶忙瞥向一边,而双颊呈现的两坨红晕已经出卖了她的心绪。
“只是害怕罢了,万事皆要等行动后才能知晓答案,收拾好我们便开始。”
温峤一看她红红的脸颊,眼底的笑意也越发的深了起来。
忽然,他似是无意的瞥了眼房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赵轻烟柔软的发上揉了揉,转身去收拾包裹。
次日两人来到另一处的暗房内,见到沈锦玉和一路前来的张荩之,两人负手而立于窗前,良久才问解决措施。
“这个问题很严重,需要有人回京城复命。”
“是。”
赵轻烟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从嘴里吐出一个字,仅这一个字,竟让眼前之人身形有些晃动。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应该是你回京,越早越好的回京。”
男人深邃的眼眸暗了暗,似是在隐忍着什么。
“我会离开几日,这里的事便交由你来处理,若有风吹草动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静默片刻后,赵轻烟薄唇微启,对身后的人儿道。
“你总是不肯信我半分,出事后我便是你第一个怀疑的对象,无论我做再多都不及旁人待你分毫是么?”
悉玉苦笑一声,失神的看着窗外如喃喃自语般。
半晌,他一跃而起朝着窗外飞出,瞬间与夜幕融为一色。
几日后,赵轻烟快马加鞭赶到了京城,他的第一个目标便是去复命。
入夜,她准备去到京城。入耳便听见屋内传出的调笑声,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赵轻烟一把接过干粮开始吃了起来。
“都说了有我在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温峤伸手在她的头顶上揉了一把,也低头吃起了干粮。
忽然,一只黝黑的鸽子停在了温峤的面前,它似乎有些惧怕眼前的男人,始终不敢再往前靠近一步,却又有些焦急难安。
赵轻烟看着温峤那张冷漠的脸,无奈的摇了摇头,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朝鸽子走了过去,拿下了绑在它腿上的信筒。
待看清上面的内容,赵轻烟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温峤一看她皱起了眉,也不自觉的跟着皱起了眉头。
“果然如你所说......也没什么大事,你自己看吧。”
赵轻烟勉强的朝他笑了笑,将纸条递给温峤,低着头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继续吃干粮。
自始至终她没再说过一句话,心思也好似不在这里。
温峤知道赵轻烟只是故作轻松,实则心里不好受。
“生活在这尔虞我诈之中,难免不会满怀猜忌,其实你没什么好自责的,便是亲近的人也可能会有自私的一刻。”
他踱步走到赵轻烟的身边坐下,将她额前的碎发捋至耳后,动作轻柔的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沉默良久,赵轻烟才站起来冲温峤笑了笑,这一笑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仿佛这世间最纯真的一切都是眼前之人给的。
赵轻烟利索的翻身上马,把温峤甩在了身后。
又过了一日,他们离京城越来越近。
“如今已到京城,以你我两人的身份确实不好一同出现,你去前面的那个小村落等我便可。”
温峤将包裹递给赵轻烟,有叮嘱了她几句便离开了,顿时赵轻烟便觉得冷清了不少。
这一路上,她虽没说什么,可也能感觉到温峤对她的照顾,他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便小心翼翼的顺着她的脾气。
一想到这些,赵轻烟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个笑。
剩余的人留在抚州直到水坝修复好。水患的事情成功解决。
老百姓得知这件事,没想到会是这样,原来一直误会了她!
“是我们误会了赵姑娘,这件事一直是我们的错,赵姑娘是好人啊。”
他们纷纷过来道歉,原来是一直误会了。赵轻烟是灾星的传言也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