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和陆明琛在家腻歪了一天。
直到第二日才给金秀衣打了电话。
昨日金荣勋已经陪着金秀衣做了产检,所以现在已经轮不到她什么事情了。
因为昨天和唐秀华说话起了点效果,苏醒闲来无事,打算再去陪陪她。
她想着,既然芮爱没法过来看看自己的亲生母亲,就由自己来替她尽这个责任吧。
金秀衣听说苏醒要去医院,想了想,决定过来找她。
早上吃完饭后,陆明琛将苏醒送去了医院后就去了公司一趟,原本他想要和苏醒一起的,毕竟上次出了小车祸让他心里很不安,可是这几天魅皇集团积压了太多的重要文件,都需要他亲自确认。
尽管是在早晨,可医院已经很多人了,出入的车辆来来回回的,苏醒正准备朝病房走去,却见到迎面走来的人陡然停下了脚步。
就连嘴角的笑意,也渐渐的僵凝。
迎面走来的人,除了时建民之外,还有一个陌生的女人,苏醒并不认识。
就连他们都没有想到,会在医院里见到苏醒。
特别是那个女人,看到苏醒那张脸后,先是吃了大惊,然后害怕的就低下头来。
反倒是时建民抬手落在她的肩膀上,轻拍了拍,似乎在安慰着她的情绪。
苏醒没有理会他们,大步就朝里面走。
“丫头,见到爷爷也不喊一声?这就是陆明琛教给你的礼貌?”时建民阴阳怪气的说道,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抹阴冷之色。
苏醒却像是没有听见,只是又将视线移到时建民身旁的女人脸上。
莫名的,她说了一句话。
“如果不想死的,赶紧离开这个魔鬼!”
原本低着头的女人,霍然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里透着惊恐。
女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不止瞳孔内,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带着惊骇,她已经二十年没有见过江明雅了,没想到这次来医院看声带,竟然会碰到她的女儿。
像,母女两长得真像,就连骨子里的傲气都如出一辙。
她不敢看苏醒的脸,不安的低着头,整个人站在原地哆嗦着。
反观,时建民阴翳的眼睛看了女人一眼,最终又落在苏醒的脸上。
此时的女孩紧紧的握住了拳头,面无表情的将视线,死死的落在女人的身上,她在心里揣测这个女人的身份。
还有,为何她看到自己,如此害怕?
她不傻,知道有可能是因为自己这张脸,这张像极了母亲的脸。
以此同时。
魅皇,总裁办公室。
陆明琛整个人仰靠在真皮座椅上,满脸疲惫。
这时,手机铃声倏然间划破寂静的氛围,陆明琛看了眼来电显示,是离落打来的电话。
对方仅仅只是几句话,就让他俊逸的脸庞,瞬间变了色。
….
金秀衣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苏醒和时建民,还有一个陌生女生碰在一起的场景。
出于对她的保护,金秀衣立马就挡在苏醒面前。
“衣衣,别忘了我已经痊愈了,就算要动手,一个老头和一个女人,你觉得会是我的对手吗?”苏醒玩味一笑,目光一刻都没有从女人身上移开。
这个时候能出现在时建民身边的女人,可想而知,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物。
只是女人看到自己时,眼底所露出的惊慌和恐惧,让苏醒不得不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曾经和母亲有过恩怨。
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也不说话。
那女人显然是怕极了,伸手小心翼翼的扯着时建民的袖子,示意他离开这里。
时建民拍了拍她的手,随后朝她点了点头,俩人一前一后就走进了医院大厅。
直到此时,金秀衣才开了口,“醒醒,你不觉得这个女人看你的表情有些怪异了吗?她似乎很怕你!”
“只怕,她所惧怕的人不是我,而是我这张脸。”苏醒看着女人时不时回头看自己一眼,越发坚定这个女人有问题。
“因为你长得像你母亲?”金秀衣意味深长的说道。
苏醒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三爷呢,怎么没有陪你过来?”金秀衣记得,那个男人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缠着苏醒的。
可是今天,竟然难得将苏醒一个人扔在医院里。
“他有事忙,一会过来!”苏醒浅浅开口,目光死死的追着前方俩人离去。
越看,越觉得那个女人诡异极了!
这边。
陆明琛接到电话,脸色由冷转阴,到最后已经黑沉沉得吓人。
“你说什么?陆明擎….有可能死了?”这句话像是从嗓子口硬挤出来似的,让四周的温度,霎时变得凄凉。
“我们的人找到他租的小套房,除了一室的血迹和染血的纱布外,不见任何人的踪影,我猜测,应该是出事了!”离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陆明琛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了。
对于这个哥哥,他隐藏的情愫太过于复杂。
到现在已经彻底麻木,说不清什么感觉了。
“找,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颤抖着声音说出这句话,就连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
那双深谙的眸,如同深渊一般黑沉沉不见底。
与此同时。
一处废旧工厂里。
陆明擎满身是血的靠在墙上,身下,流淌着一片血迹。
男人的脸色苍白如纸,阖着眼睛似在梦魇,有豆大的汗珠顺着他坚毅俊朗的脸部线条流淌而下。
而他隐于黑暗中的半个身子,胸口上一个碗口大的伤口,此时有大股大股的血水流淌而落。
周爷带人找到这里的时候,陆明擎已经奄奄一息了。
“擎,你撑住,我马上带你去医院!”周爷怎么都没有想到,曾经那么的威风不可一世的男人,现在却落到这么狼狈的地步。
许是听到了有人的声音,陆明擎费劲的睁开了眼睛,视线却是模糊的,他看不见前方的人,只能凭借着最后一点意识认出来人的声音。
“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所谓的解脱,就是以死作为代价吗?”周爷将人扛在了肩上,大股的血水流淌而下,几乎要染湿了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