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当年的事情,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陆明琛的声音隐隐带着嗜血,鹰隼般的眸紧盯着对方,就像是一只蛰伏在林子中的野兽一样,只等着合适的机会扑过来。
“想要知道真相?为什么不去问问时老?就算我知道一切又如何,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们?”老者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强硬,苏醒甚至能听出来,带些报复的情感在里面。
她可以断定,这位老者知道一切真相,只要他愿意开口,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陆明琛闻言,伸出手来揽住了苏醒的肩头,大掌落在她的背脊缓缓的轻抚着,似乎是在安抚着她的情绪,动作极为温柔。
而面对老者的不屑,他涔薄的唇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据我所知,这处院落是危房,过不了多久就会强拆,如果你愿意开口的话,我会安排云城最好的住处给你们!要我没猜错的话,刚才来开门的那位,是您的女儿吧?
看她走路的姿势,似乎腿脚不太方便,我也可以给她请最好的医生医治!”
“陆三爷不用威胁我,更不用抛出利益引诱我,事情的真相要是我这种人知道了,你以为我还有命活到现在?你们这些有钱人,做事不都喜欢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老者的声音中气十足,但他说的的确也是实话,以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如何斗得过那些人?
陆明琛却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他的眼底闪动着危险的光芒,大掌倏然的收紧,连同手背上的青筋都突显了出来,用力之大连骨节都泛白。
“不过有件事我可以肯定的告诉时大小姐你!”老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那双浑浊的眼睛落在苏醒身上,语气里带着惋惜。
苏醒微微抿着唇,不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自己能不能接受。
陆明琛的眼神也同样落在老者身上,周身透出冷凝窒息的寒意,搂着苏醒的手也愈发收紧起来,甚至牵动了背后的伤口,隐隐作疼。
“您说!“苏醒清亮的眸子,划过了复杂的情绪。
“我和时老是战友,不过也是仇人!当初之所以收养你,一方面是受了时老的胁迫,另一方面是为了报复!这就是为何我女儿女婿会虐待你的缘故,但他们为何会死,这点也是我想知道的。”
老者的话一说完,陆明琛砰的一声重重的砸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力道之大,甚至让那桌子都摇晃了几下。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们在筹谋些什么?”这句话陆明琛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口的,他的声音透着极端的冷。
“我说过,我和时老是仇人,他的一切所作所为和我无关!”
老者一边说,不知从何处取来一份宣传册,布满皱纹的手指轻轻滑过那释迦牟尼坐像上,眼神里似有些怀念。
苏醒注意到老者手上的动作,忍不住的皱了皱眉。
她甚至有些预感,这尊牟尼坐像上,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尊坐像,对你很重要吗?”苏醒淡淡的开口。
老者闻言动作一滞,似乎没有想到苏醒会这么问。
“对,很重要!只可惜,我没有钱将它买下,物归原主!”
物归原主?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明琛闻言,深谙的瞳眸里嗜血之意越发浓烈,他冷冷看着老者,似乎要将他看穿一般。
“如果你能说明一切,我可以买下这尊坐像,将它送到你手上!”
在利益面前,任何人都禁不住诱惑,当然陆明琛也知道,这位老者并不会轻易就被自己收买。
他看得出来,这位老者知道所有一切,却不愿意撬开这张嘴!
“陆三爷真是有手段,可惜,我是不会说的!”老者语气同样强硬,用着那双浑浊的眼睛直视着陆明琛。
真相之所以为真相,是需要付出代价去揭开的!
…
与此同时。
实验室,此时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争执。
“双姐儿,你可知道背叛我的下场是什么吗?复活素是我一辈子的心血,我绝对不容许有一分一毫的失败!”时老那双布满皱纹的大手,死死的禁锢着双姐儿的脖子,将她整个人禁锢在实验架上。
双姐儿面色痛苦的看着他,没有说一句话,就这样双眸放大的抓住他的手腕,似乎这样才能觉得好受一点。
“你同情那丫头,想要拿我的心血救她的性命?双姐儿,你未免太天真了!”时老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就如一头发狂的饿兽一样,着实狰狞可怖。
“她是你唯一的孙女,为什么你就不愿意放过她?”双姐儿突然怒斥出声,却感觉空气正在一点点变得稀薄,她快窒息了。
“在实验面前,亲情都是可以拿来牺牲的,能成为实验的牺牲品,你们应该要觉得幸福!”时老疯执的大笑起来,带着一种不正常的执着,就连眼里都被野心熏染,逐渐变得猩红。
“你太可怕了…你就是个魔鬼…”双姐儿浑身都在颤抖,用着恐惧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老人。
经过岁月的雕琢下,老人面皮松动布满皱纹,在实验室强烈的灯光照耀下,就如一具行尸走肉的魔鬼样,可怕极了。
时老额头上的青筋陡然一颤,在听到她这句话时,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
他可怕,是个魔鬼?这一切,全都是陆老头害的。
如果不是他,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时老,收手吧,邪不胜正,你终究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付出代价的!”双姐儿尖叫着,她忍辱负重这么久,真的受够了!
“何为代价?双姐儿,你会后悔背叛我,我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待在这间实验室里,既然你不能为我所用,那么,你就只能顺着安娜的路走下去…”
扔下这句话,时老转身离开,砰的一声将门重重摔上。
很快,双姐儿就听到上锁的声音…
她无力的从墙上慢慢滑落在地,握着自己的脖子,疯狂的咳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