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纪温晴,有个问题我想问你。”突然的,苏醒凝视着纪温晴开口,清冷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云淡风轻的样子恬静极了。
“什么?”纪温晴紧紧攥住了拳头,恨恨的看着她。
苏醒却是朝她逼近,倾身在她耳畔,压低了声音说出那句话,旁人听不到,只看见纪温晴的脸色一点点变白。
“你手上沾了那么多人的血,晚上不会做噩梦吗?”
这话就跟魔音似的围绕在纪温晴周身,以至于她心里被无尽恐惧所包围,就这样用眼神看着四周围。
倏然的,她看到一张和陆茂哲极为相似的脸,啊的一声尖叫。
其实那不是陆茂哲,而是同样让她惧怕的陆明擎。
男人只是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她,整个心眼里全是苏醒的影子,就仿佛她纪温晴,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苏醒,你就是个疯子!”纪温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麻木的迈动着步伐想要朝时老的方向走,然而苏醒却手疾眼快的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站定。
苏醒就像是丝毫看不见周围人好奇的眼神,硬是将她一同拉上了台。
“苏醒,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纪温晴有些慌了,苏醒发疯起来太可怕了,不可预知的发展让她害怕,茫然的眼神看向双姐儿求救。
而台上的唐秀华和陆耀国,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苏醒。
“我知道大家对于时陆两家的关系心有疑问,我也知道最近云城有许多流言蜚语,我身为陆家的一份子当然有理由为我丈夫和家族出面将话说清楚。”苏醒这话一开口便立马的引起了众人的兴趣,纪温晴身体绷紧着,清丽精致的小脸上透露着恐惧,不知道苏醒到底想做什么,不过在苏醒硬拉她上台的时候,她的心陡然有根弦绷得紧紧的。
站在台下的时老和陆老,眉头同样皱紧着,南云溪挽着陆明城的手臂,手里还拿着一个水果拼盘,着实悠闲的看戏。
“或许大家最近都听说了,早在几个月前纪温晴就生了一场大病,还卧床一直都不能下地,大家就不好奇吗?纪小姐生的是什么病?”
苏醒清冷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既然时家还敢让纪温晴出来招摇过市,那么他们自然要为自己的行为而付出代价。
“我的好姐姐是真的很辛苦,一个人独当一面要打理时氏实在不容易,可若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奋斗倒不算什么,就怕自己拼死一切守住的并不是自己的东西。”
苏醒这话弄懵了在场的人,纪温晴到底生了什么大病,还有,什么就不是自己的东西?
“我一直也以为姐姐是我的亲人,可直到有一天我知道了真相,我真要为时家打抱不平了。”
苏醒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的落在时老的脸上,她的声音很冷,是瞬间就能将人冻化的冷。
不过她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缓缓的走到了纪温晴的身后,纤细的手指落在她的肩膀处,最简单的动作,却让纪温晴身子抖了几下。
“纪温晴,是江淑蓉十八年前在孤儿院收养的,当时因为她被人扔到了孤儿院门口,江淑蓉就将他们带回家收养。”
苏醒这话音落下的瞬间,纪温晴全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收走了一样,不敢置信的看着苏醒的脸,眼睛里布满了狰狞的血丝,仿佛她口中说出来的全都是天方夜谭似的。
她是江淑蓉的孩子,这不可能作假,这么可能是假的呢?
时老也是僵硬站在了原地,他将这些话清楚的收进耳中,江淑蓉骗了自己?
如果纪温晴不是江淑蓉的孩子,那么那一份dna检测报告又是怎么回事?
她是谁,她到底是谁?
纪温晴不停在脑子里回想这个问题。
如果苏醒说对的话,那么,她不是纪家的人,也不是时家的血脉。
她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江淑蓉当年的确怀了一个孩子,不过很可惜,那孩子刚出生就夭折了,这才让人去孤儿院收养了纪温晴,不过说来也巧,她收养的孩子,竟然是纪军在外面偷养情妇生下来的野种。”
纪温晴整个人彻底麻木了,眼睛瞪得大大的,苏醒在说什么?她说…自己是纪军和情妇生下来的野种。
也就是说,她的生父,就是纪军?
这个真相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狠狠砸在纪温晴的身上,让人怎么都接受不了。
时老布满了皱纹的手陡然间捏紧黑色的龙头拐杖,手臂不停的颤抖着,青筋暴露在外面,那个孩子…那个孩子竟然不是冗禄的血脉。
江淑蓉竟敢欺骗自己?
他今天过来是打算让陆家人成为整个云城的笑话,却没想到时家却反过来成为了小丑,他的心脏陡然间觉得阵阵抽疼起来,眼前一片片发黑。
轰然的一声,时老单手捂着心脏倒在了毛毯上!
宴会不得不被迫中止。
苏醒唇角噙着淡定从容的浅笑,站在原处看着佣人遣散着宾客离开,时老被人抬出去的场面,眼神极其冰凉。
当纪温晴知道自己所杀害的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时,那滋味,绝对不好受吧?
苏醒之所以会知道这些,还是一次和院长在闲聊时,无意中听到了江淑蓉的名字,这才深入追究下去。
没想到,竟然让自己查到了这么多过往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江淑蓉是用了什么办法让纪温晴和纪军dna检测报告不匹配,又让纪温晴通过了时家的dna测试。
总之,只要大家相信纪温晴不是时家人,是纪军的种就成。
偌大的宴客厅里只剩下陆家一群人,除却苏醒和陆明琛,其他人脸色都是很难看的。
陆老爷子因为身体的原因,并没有在宴会上多逗留,让管家搀扶着先离开了。
而南云溪,完全还未从这个真相中反应过来,没想到纪温晴认贼作父,竟然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醒醒这场没有硝烟的报复,打得可真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