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
苏醒坐在餐桌上吃饭。
头压得很低,一颗米一颗米的送进嘴里。
陆明琛坐在对面看着她,眉头锁得很深,“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
苏醒摇了摇头,将筷子放了下来,抿唇道:“那婚纱,真要五千万?”
说完,她张开了五个手指头。
当听到记者说一件婚纱要这么多钱时,她整个人都有点蒙了。
她仔细看过了,就是跟一般婚纱没什么两样,也没镶金镶钻的,咋就这么贵了呢!
“傻瓜,所以你就因为这五千万在纠结?那婚纱一针一线都是纯手工缝制出来的,选用的都是上等的面料和碎钻,自然价格也高了点,五千万算是便宜了。”
苏醒:“.....”
行行,陆先生有钱有权,不差这五千万。
苏醒又扒了几口饭,眨了眨眼问,“那,陆茂哲真会回来参加婚宴?”
好不容易清净了几个月,这突然回来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陆明琛闻言,眼神一冷,“那你,想让他回来吗?”
苏醒一颗小脑袋摇得就跟拨浪鼓一样,“如果我不想,你是不是可以让他不回来?”
“不能。”他有办法不让他回来吗?
就算自己不通知他,只怕,有些人早已经抢先一步动手了。
若是小哲不回来,这场婚宴如何闹个痛快呢?
那个男人机关算尽的想对付自己,怎么会白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苏醒无奈一叹。
陆茂哲是陆家的人,亲叔叔结婚不回来的确有些不合理,可一想到自己又要再次面对他,小脑袋就隐隐作痛。
“滴滴滴”
突然,陆明琛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扭头瞅了一眼桌上的手机,是一串陌生的号码,蹙眉直接切断。
刚准备放下手机,这时,一条彩信从收件箱里弹了出来。
看清楚里面的照片后,他的脸色倏然间变得阴沉无比。
绑在椅子上的人是谁?
烨宝!!
孩子身上有点点血迹,让他拳头握紧,一双黑眸越发危险起来。
“滴滴滴”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陆明琛迅速抓起手机,划开了接听键,“你是谁?抓走烨宝什么目的?”
苏醒听到他这么一说,霍地从餐桌上蹦起来。
烨宝被绑架了?
陆明琛朝她使了个眼色,然后打开了扩音。
这时,从话筒里传来一道沙哑的男音,“陆明琛,你的人在我手里,请问陆三爷是想让他活还是让他死呢?”
陆明琛眸孔微微一缩。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
时冗朔...
那个被自己赶出时氏集团,流浪街头无处可去的男人。
“你想做什么?”冷漠的几个字,难掩着男人的怒意。
“做什么?”时冗朔突然狞笑,“我原本可以得到时氏的一切飞黄腾达,再也不用低声下气的受时老头控制,可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你全毁了,我现在一无所有,甚至成为人人唾骂的忘恩负义之人,这一切全都拜你所赐,你说你这么在乎这个孩子,我要不要直接弄死他,让你也尝尝被人设计的痛苦。”
陆明琛眸子里的寒霜越来越浓,握着手机的手骨节泛白。
“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别动他,否则我会让你死无全尸。”
烨宝是他费尽心思培养出来的继承人,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有事。
“真不愧是三爷,这种时候还不忘警告我,不过,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的刀子利。”
“时冗朔,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别动他。”
这个时候,陆明琛比谁都清楚,一旦激怒了发狂的人,什么时候都是能做出来的。
果不其然,他一开口,时冗朔就疯狂的笑了起来,“陆明琛,没想到你也有求人的时候,行,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半个小时你要是没出现在我面前,我直接捅死这个小杂碎。”
陆明琛面上无波,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仍旧表现得很镇定,“好,我答应你。”
对方再没说话,直接切断了。
五秒过后,一条短信弹了进来,“你一个人过来,别给我耍手段,否则我绝对让这个小杂碎死得很惨。”
陆明琛的俊脸绷得很紧,转身看向苏醒道,“乖乖留在家里,我去去就回。”
见陆明勾起沙发上的西装大步离开,苏醒连忙跟了上去。
“琛,我要跟你一起过去。”
陆明琛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相信我,我会将烨宝安然无恙的带回来的。”
苏醒抿了抿唇,她知道这一趟行动有些危险,可是陆先生不让她跟,她该怎么办呢?
于是苏醒决定等他先走了,自己在后面跟着。
她绝不会让陆先生一个人去赴险。
再说,时冗朔会倒台,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她的关系,就算要抓人,也得抓她才对,抓烨宝一个小屁孩作甚?
然而苏醒并不知道的是,时冗朔是打算抓她的。
可没办法,跟踪了她几回都找不到机会下手,无奈,只能瞎猫碰上死耗子随便抓一个小屁孩当替死鬼。
...
云城西郊,废旧仓库。
一辆大红色卡宴开了进来,就在卷闸门外停下,随后纪温晴踩着八公分高的高跟鞋优雅下车。
一个男人从里面出来迎接,毕恭毕敬尊称一句,“纪小姐。”
然,这话刚落,却得纪温晴狠狠一瞪,“谁是纪小姐?我现在是时氏千金,你眼瞎了是吗?”
“时,时小姐!”男人立马哈笑着改口,没办法,付钱的人是大爷,这女人出手阔绰,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
说不定服务好了,以后还有机会合作呢。
“人呢?”纪温晴懒得废话,看都不看男人一眼。
“就在里面,我这就带时小姐进去。”男人哈腰就要前去带路,纪温晴却冷冷一喝。
“不用了,你们几个,在后面守着就好,别让人发现了。”
扔下这一句话,纪温晴踩着高跟鞋就进了仓库。
不远处,横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显然刚刚才挨打了一顿,这会儿正不停大声喘气。
他听到了脚步声,有些困难的抬起红肿的眼皮,当看到来人那张熟悉美艳的脸后,就像抓住生命稻草一样激动的笑了起来。
“晴儿,你是来救爸爸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