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弗为看着他们两个人神神秘秘的,最后没有多说什么。
林皎皎把徐清尘带到了茶馆,点了一壶茶。
“你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她总觉得徐清尘好像在故意躲着祝弗为。
“师父,其实”
他说着,又低下了头去,似乎在犹豫。
林皎皎也并不催他,自己倒了一杯茶,认真的听着底下说书人数的书。
“师父,其实我的名字不叫徐清尘,我是什么人我也没有忘,我都是骗你的。”
他只是不愿意回去。
在外面,或许比在那个明争暗斗的府里要自在的多。
林皎皎拿了一块糕点,没有觉得惊讶,也并没有他想象中的责骂。
“为什么骗我?”
徐清尘一愣,“我确实姓徐,原名徐亦初,是丞相的嫡子。”
这下林皎皎倒是有些吃惊了,“所以,这次来的左丞是你的父亲?”
徐清尘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林皎皎有些好奇,“那你是被人从上京骗到这里来的?”
上京到这里,相差十万八千里。不要说他一个半大的孩子,就算是一个成年人,到了这么偏远的地方也未必能够找到家。
“不是,我是被卖的这里的。”
林皎皎眼睛里闪过了一抹错愕,贩卖丞相之子,还是嫡子,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师父,我母亲死于妾室的算计,我父亲和大哥征战沙场,那个女人收买了管家,诬陷我母亲与别人有染,父亲震怒,要休了我母亲,母亲受辱,饮鸩自尽。
我大哥为了证明母亲的清白,豁出了性命去查找证据,虽然最后还了母亲清白,母亲却再也回不来了。
大哥也被他们算计,去了战场,可是……可是,大哥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父亲愧对于母亲,所以这么多年也一直都没有再重新续弦,也没有扶正哪位夫人做主母,大哥战死沙场,我成了家里唯一的嫡子,也成了唯一能够挡住他儿子前途的人。”
所以那个妾室趁着夜里迷晕了他,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人贩子的手里。
如果不是在夜里听到人贩子提起,或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秘密。
所以就算是他现在有机会再回去,他也不愿意现在就暴露在他们的面前。
要么衣锦还乡,要么客死异乡。
那个家里没有半点家的温情可言,他会努力,也会一点点的成为一个战功赫赫的大统领,他要凭自己的实力让所有人都忌惮他,那时,才是他回府的时候。
林皎皎听得只凝眉,满眼心疼,“所以你不愿意回去是怕他们在对你出手?”
徐清尘摇了摇头,“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也无所谓什么失去不失去,他们怎么对我我都能够忍受,我只是觉得现在不是时间。我母亲和大哥的痛苦,早晚有一天我会加倍的还在他们的身上。”
他这是第一次和别人说起自己的身世。
即便是他很早就已经看到过有人在张贴他的告示,他知道父亲一直在找他,可是他却不愿意再回去。
“所以你心里其实是埋怨你父亲的,对吗?你现在不想回到府上,不仅仅是你觉得现在不是时候,更是因为你不想见他。”
林皎皎的这一番话无意中戳中了徐清尘的痛点。
他没有否认。
“其实父亲对我和大哥一直都很好,他也一直尽职尽责的是一个父亲的榜样,可我想着如果当初他对母亲多信任一些,或者如果他的府上只有母亲一位主母,丞相府没有那么多的明争暗斗,勾心斗角,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所以尚予礼说他知州府只有他母亲一位主母,以后他也只会娶一个妻子,这是他们家的传统时,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有多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