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药材足足晒了小半个月,林皎皎才让祝弗为借了套牛车一起拉到了镇子上。
虽然林皎皎义诊已经过去了有些日子,可那些惦记着林皎皎医术的还记着。
瞧见林皎皎来卖药材,老板像是看见财神爷一样,笑眯眯的出来迎。
“姑娘今天卖什么药?”
说着挥了挥手,店里的几个伙计三两下的把牛车上的药材卸了下来。
“就是一些枸杞,当归,老板先验货。”
每个袋子里的货都验了,老板拿了三两银子出来。
“那日看到姑娘医术精湛,不知道姑娘的师父是……”
林皎皎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祝弗为,随口胡诌,“师父十几年前就隐匿了,不希望让人打扰,我也不过是跟着他学了些皮毛罢了。”
“哎,你有没有长眼睛,你知不知道我们家小姐是谁,要是撞坏了你赔得起吗?”
林皎皎话音刚落,医馆门口出边传来了嚣张的声音。
她转过身去,只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看到了外头的人才想起来,原来是颜清婉身边跟着的那两个丫鬟。
药童手里还拿着药材,一副慌张的模样,想来是十分火急的。
“对不起,有户人家的孩子危在旦夕,我走的匆忙了些,冲撞了小姐。”
那丫鬟趾高气昂的还想要说些什么,颜清婉淡淡一笑,“没关系,既然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就赶紧去吧。”
那药童脸上一红,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随后脚下生风的离开。
那丫鬟还气不过,“小姐就是太善良了,才任由什么人都欺负的。”
林皎皎咂舌,颜清婉进来瞧见祝弗为脸色一喜。
“祝大哥?祝大哥怎么会在这里,可是生病了?”
祝弗为往后退了一步,微微作揖,“没有,陪内人卖药材。”
颜清婉这才转过头去,看见了旁边的林皎皎。
不由得拿帕子遮住了口鼻,轻轻一笑,“你看看我,竟是没有瞧见嫂子,实在该打。”
这倒也怪不得颜清婉,祝弗为一身白衣,风姿翩翩,又因着时常读书一身的儒雅气质。
而林皎皎一身粗布,袖口处还是用补丁补了的,头发上素净的连个头饰都没有,任谁瞧了去也不会觉得他们是两口子。
林皎皎也浑然不在意,“我们这些整日里在田里头风吹日晒的,哪里比得上颜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颜小姐认不出来,也是清理之中的。”
颜清婉收敛了堪堪笑意,从怀里拿出了一个荷包来,递给了祝弗为。
“祝大哥,你不日就要赴京赶考,我亲手绣了这个荷包,希望它能保佑你高中。”
林皎皎黑人问号脸,连同着药馆的老板都呆住了。
当着人家正妻的面,这样真的好吗?
颜清婉似乎也察觉出了不合适,脸一红,就要收回荷包。
“祝大哥见笑了,我是想着嫂子出身农家想来是不会女工的,这不过就是一个兆头,也没想着身份合不合适,嫂子可千万不要怪罪。”
这话里里外外都是说的林皎皎不是,一面说她是个泥腿子,没有见识做不好针线活,另一面祝弗为要是不收,就是林皎皎小心眼儿不允许。
林皎皎也不和她计较,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接了她的荷包。
“哎呀,颜小姐的针线活可真好看,这要卖出去想必是值些银子的。不瞒你说,我确实不会这些缝缝补补的东西。
可哪有平白无故拿人好处的?刚好,这药材换了三两银子,这荷包,我一两银子买了。”
说着,林皎皎把雪白的银两放到了她的手上。
颜清婉脸色有些难看,林皎皎这是当着众人的面羞辱她,可又不好发作。
只能轻轻咳了两声,一个丫鬟忙上前给她拍了拍。
“你懂什么?这可是我家小姐绣了好几天的心血,我们巡府府难不成还差你这一两银子?”
林皎皎耸了耸肩,“这银子你们不收,我们怎么能平白拿你们的东西?颜小姐想要的莫不是人?”
颜清婉脸色难看,咳得更是厉害,脸上出了一丝勉强的笑意,“嫂子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