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董毅就似是一头扎入了玉米地内,但凡有进入玉米地中的人,一定清楚,人在里面视线到底会有多缺失!
此刻,董毅正匍匐在地,用植被隐藏身形小心的扭动身躯,挪动四肢,朝着枪声响起的方向一点点蠕动!
正所谓名枪易躲,暗箭难防!
董毅唯有不断靠近,才有可能找出对方的所在地。
董毅清楚,子弹射击的轨道是直线,只要精准找到对方,他就可以毫不犹豫的靠拢过去,凭借着自己的枪斗术躲过射击,接着打出致命的一击!
如此这般,董毅小心掩藏自己的身影,一米一米的靠近过去!
一千七百米的距离,随着时间的推移,董毅强忍着身体摩擦地面,蚊虫的侵扰,枝叶的剐蹭,缓缓靠近!
终于,在和对方所在距离,迈过一千米之时,许是失误,董毅不小心肩膀触碰到身旁的一个灌木!
灌木晃了晃,砰!
一声枪响,如同死亡的号角响起!
董毅心底一沉,立即毫不犹豫起身,身体一个前翻滚,就像是猛兽扑食般,瞬间扑出!
嘭!
而他刚刚所处的位置,泥土飞溅,木屑纷飞。
董毅落地的一刻,也不停留,急忙佝偻着脊背,快速飞奔,眼中景物在系统功能的辅助下,于茂枝林丛中,计算出奔走的路线!
紧接着,他每行过一步,其背后就像是携带着炸弹,一棵棵植被瞬间崩裂!
砰砰砰……狙击声不断响起。
一时间,汁水飞溅,草木翻飞!
嘭嘭嘭……子弹锤击的声响起,一颗颗树干被轰碎!
而董毅一边拔腿狂奔,一边抓紧时间,朝着枪声响起的地方看去。
数百米处,枪声激荡,在系统功能的加持下,终在数百米开外的灌木丛中找到了那宛若一体的身影!
另一边倍镜中,狙击手忽的看见,原本左右疾走,不断规避的人,其身形一滞!
竟冲着镜头笑了笑,那眼神就像是一只毒蛇,盯上了猎物般,让人心头战栗!
见此情行,这狙击手,眉头一皱,暗自心惊:“这混蛋该不会发现我了吧!”
想到这心底冷笑:“那又怎样,老子照样杀你!”
随即通过倍镜看向董毅,再看镜头内,董毅直挺挺站立,全身泥泞,就像是在泥水里爬出来的一般!
这狙击手看着董毅直挺挺站立的身影,嘴角泛起冷笑:“找死!”
说着,将倍镜准星瞄向董毅眉心,指尖轻轻一扣,枪声响起!
却见董毅的头颅,忽的微微一偏,在其身后的植被登时崩裂,木屑纷飞,他却毫发无损!
这狙击手见状,心底一沉,再次从倍镜看向董毅,想要确认是不是自己眼花!
刚刚发生的一切,是他这么多年狙击别人以来,见过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一定是运气,没有人可以轻易躲过子弹!”
二话不说,再次扣动扳机!
砰!
而董毅,应声忽的身体侧开。
再次他的身后一棵树木被子弹拦腰斩断,可董毅却依旧无动于衷,抬腿迈着悠闲的步法,缓缓朝着狙击手靠近!
见此情行,狙击手暗骂一声,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他开始变得紧张起来,扣动扳机的指尖也越来越频繁!
砰砰砰……
一声声枪响,董毅就像是不倒翁一般,东倒西歪,可原本撕裂其身躯的子弹,却依旧无法撼动其分毫!
而他前进的速度亦是越来越快!
匍匐在地的狙击手,情绪变得无法控制起来,急促的呼吸声,暴露了他内心早已慌张!
迄今为止,这是他人生头一次遭遇一名可以躲开子弹,如同儿戏的家伙!
对方给他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他如果没有被吓到那才不正常呢!
就在他再次扣动扳机之时……
咔嚓一声,熟悉的枪响为之一顿,狙击手立刻意识到,没子弹了,急忙拆下弹夹,重新装填。
待装好弹夹,看向倍镜,忽的发现董毅的身形放大了数倍!
而在镜头内董毅正直挺挺抬起手中的枪瞄向自己,见此情行,狙击手心底一沉,立即想要扣动扳机,当他右手的食指,堪堪按下扳机的一半……
忽的右眼一黑,倍镜发出玻璃碎裂声,飞溅出晶莹的碎屑,而他后脑勺,一簇血箭蹦出!
这名狙击手,微扬的头颅,立马一沉垂落于枪身上,再无动静!
片刻后,董毅来到这匍匐在灌木丛中一动不动的身影,一把拾起狙击手手中的巴雷特,这巴雷特巨大的枪管,粗壮异常!
董毅看了看这狙击枪,显然是经过特殊改装的枪械,与其说是杆枪,倒不如说是炮来得贴切。
再看,枪身上安装的倍镜已经损毁,而那伏地的狙击手,其人右眼被子弹钻成了一个血窟窿。
见状董毅撇了撇嘴,不搭理那人的尸体,而是看着手中这杆狙击炮愣愣出神!
就是这把枪,险些害得他葬身火海,董毅暗自唏嘘……
三日后,李问在监狱中自杀,当然到底是怎么死的谁也说不清楚。
一周后,一间画廊里,一长相清秀,温婉的女人,正迎来送往,面上露出热情的笑容,亲自给到场嘉宾介绍着自己的画作!
这是她在港办个人画展的最后一天。
展厅内,一西装革履的男嘉宾,看着画廊上的一幅画,蹙眉不已:“阮文小姐,这副画,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和你所呈现出来的风格不一样啊?”
“这是我一个特殊朋友的画作,它对我有着特殊意义,所以我顺便把它拿出来展示!
怎么了这位先生,你看出什么了没?”
这男子点头到:“你的这位朋友,有着非常高超的绘画技艺,只可惜却没有太多的创作天赋!
不过单就以技巧而言,你这朋友确是个高手!”
阮文点头,眼中带着回忆:“是啊……”
突然展厅一扇橱窗,爆发出巨大的声响,玻璃碎片飞溅!
所有参观画廊的嘉宾,吓得大声尖叫,待众人冷静下来之后,那阮文身旁的男士,双手颤抖的抚摸自己满是血液的面颊,下意识看向挂在他肩膀上的内脏!
忽的双腿发软,瘫倒在地,口中凄厉几声,干呕起来!
就在刚刚的一刹,他眼睁睁看着一个女人,在其眼前,变成四分五裂,成了一滩烂肉。
而在千米外的一座高楼天台上,一人眯着双眼,开始有条不紊的拆卸手中狙击枪,将它装入手提箱,待收拾妥当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