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叔,这是陈白羽,你可以叫小五。”黄知然带陈白羽过来吃饭,主要是想要给她介绍黄叔等人。
黄叔老了,也应该落叶归根,回国内养老了。
黄知然报仇后肯定是要回大唐农场的,所以黄叔还有黄叔手里的人脉势力都是要交到陈白羽手里的。
黄知然看着陈白羽长大,知道她是个善良的孩子。看她怎么对待村里的老人,就世道她会照顾好黄叔。
如果不是黄叔不愿意,黄知然还想带黄叔带大唐农场去养老。相对于京都,黄知然更喜欢大唐农场。
只是,黄叔对京都,对这一片土地有着特殊的情感。当年,愿意跟着他们家远走海外,是相信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现在人老了,再回到故土,但故土已经物是人非。天门还是那个天门,但人却不一样了,意义也不一样了。
虽然,一切都不一样了,但土地还是那片土地。只要站在这片土地上,黄叔就觉得心里踏实。
在国外几十年,他多次在梦里回到这里。
所以,不管黄知然把大唐农场说得有多好,黄叔都是不愿意离开的。就留在京都,帮陈白羽打理产业。
留在京都,他还能时不时的去祖辈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看一看,走一走。虽然,那不是他的家,但却有着关于父辈的传说。
只是,曾经的恭王府,现在已经成了旅游景点。
虽然不能再做什么,但看着那些青砖红瓦他就觉得心满意足。在国外呆了几十年,看过无数的高楼大厦,最想念的就是这一片故土。
老了。
就更不想离开了。
虽然,黄知然把大唐农场描绘得很好,世外桃源。
但再好的地方,也不如能让心踏实的地方。
大唐农场虽好,但他更愿意留在京都。
回国也有好几个月了,黄叔每天都到恭王府去走一走,每天都站在天门面前看天空。
黄叔跟着黄家人离开的时候,年纪还小。没有经历过那些被青砖红瓦压弯了腰,卑躬屈膝的日子。
但他曾经听父亲说过。
那时候,他问父亲,为什么会觉得当奴才的日子很好?
黄叔一直不明白,当奴才的日子有什么值得怀念的?
父亲说,那是因为他没有经历过颠沛流离。
只有经历过颠沛流离才明白吃饱穿暖的重要。
黄叔在国外学的就是管家,一直帮着黄家管理产业和人脉,和父亲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
现在,老了,不中用了,黄知然也给他安排好养老的一应事宜。
“黄叔,你以后就跟着小五。小五,你要照顾好黄叔,但亲爷爷一眼照顾。”黄知然语气严肃,看向陈白羽的眼神带着压力。
“干爸,你放心。我会照顾好黄爷爷的。其实,我觉得与其让黄爷爷一个人住,不如搬到顾家去和我爸一起,两个人也能有照应。平时一起散散步,多出去走走,锻炼锻炼。”
陈白羽是真的希望能有人带着顾归来多出来走走。顾归来整天闷在家里看书,再好的身体也要生锈。
黄知然摇摇头,“黄叔就住在这里。”黄叔的身份不适宜住到顾家去。
陈白羽也想到了黄叔的身份,“现在都是新世纪了,应该没有关系吧。”陈白羽看向黄知然,难道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黄知然看了黄叔一眼。
黄叔在门口和窗口看了看,确定附近没有人偷听,朝着黄知然点点头。
“我们当初离开的时候带走了三船的古董,现在还保存完好。这些年,黄叔也暗中从外国人手里收购了不少流出去的古董。”
陈白羽瞬间瞪大眼睛,话都说不利索了。
“三船?”陈白羽觉得自己牙齿都在打颤,吞吞口水,真的太意外了。
麻蛋的。
陈白羽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鬼子搬走了几船,然后爱新觉罗家也运走了几船,难怪那么多古董流落他乡。
也幸好黄叔人不错,活得时间也足够长。
否则,这些古董最后还不知道便宜了谁。
陈白羽深呼吸一口气,很佩服黄叔。守着这么多古董,居然是毫不动心的把它保存下来交给主人。
如果是她,她肯定做不到。
如果是她,可能会占为己有。
现在的古董还不是很值钱,再过十几年,那真的就是天价了。而且还是出自皇家的古董......
天哪。
陈白羽想想就激动。
只是,陈白羽也知道这些古董肯定不能买卖。
“这件事不能让人知道。”黄知然看了陈白羽一眼。
虽然黄知然不觉得把属于自己家的古董运出去有什么问题。但别人肯定不这样想。
如果别人知道他有三船古董,肯定是要被公有的。
“所以,黄叔不适合住到顾家去。”虽然,黄知然肯定是要把这批古董留给陈白羽,但给陈白羽和给顾延年是两个概念。
以顾延年目前的身份,应该会更希望黄知然把这批古董交给国家,充实博物馆。但黄知然却不赞同。
他私人的东西,凭什么要公有?
“黄叔以后就住在这里。等我回农场后,你多来看看。”
现在宋、李、张三家已经倒,温家也握手言和,虽然还剩下一些人,但离最近结果也近了。
到时候,黄知然离开京都,黄叔等人就交给陈白羽了。
有了温家的五分之一财产,再加上黄叔手里的人脉,陈白羽想要做什么也方便。以后,他就在大唐农场养老,等着干女儿孝敬了。
“小姐。”黄叔对陈白羽很恭敬。陈白羽是黄知然的干女儿,但在黄知然没有亲女儿的情况下,陈白羽也是他们的主子。
即使几十年过去了,对主子的忠诚依然被刻在他们的骨子里。当然,这也要陈白羽有资格当他们主子的前提下。
奴大欺主,不管什么时代都有。
就好像温家。
老温在收养小温的时候,应该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自己养大的孩子插一刀。
“黄爷爷好。”
黄叔是陪着黄知然父亲一起长大的人,当的起陈白羽的一声爷爷。不知不觉,已经有好几个爷爷的陈白羽无奈的笑了笑。
黄叔手里的钱财人脉主要在国外,他这些年一直在国外经营。不过,因为国内发展飞速,在1980年之后,他也让人回国投资了不少产业。
现在,黄知然也打算把这些产业还有手里的古董陆续转到陈白羽手里。
“先放一放。”陈白羽轻轻呼出一口气,“感觉被天上的馅饼砸中了。”瞬间身价倍增。
不过,增加的还有责任。
她接手了黄叔手里的人脉和产业,相对应的也要对黄叔手里的人负责。
认了人,吃过饭后,陈白羽和黄知道准备离开。至于接手产业的事情,先放一放,等黄知然全部报仇后再说。
陈白羽和黄知然走出四合院,准备回家去。因为陈白羽吃多了,就沿着街道走。
街道的路灯很昏暗,有人骑车单车从旁边过。
在街口还有一个卖馄饨的小摊子,正在一盏路灯下。小摊只有一个小桌子,几个小凳子,锅里冒着层层热气。
老板正站在路灯柱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铃铃铃’。
一辆自行车路过,随意的和小摊的老板打招呼后继续往前。
陈白羽看了一眼单车上的人,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单车上的男人也看了陈白羽一眼,然后想起这是曾经让他送信的女孩。
当初,他走街串巷的叫卖,这个小女孩给了他一小笔钱,让他帮忙送一封信。他记得,当初住在宾馆里的小女孩是来京都比赛的。
几年过去了,小女孩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啊。啊。”单车上的男人直接撞到旁边的墙上去,在撞到墙壁之前跳下车。
单车直接撞在墙壁,然后倒在地上。
男人不好意识到摸摸头,赶紧扶起车,蹬跳两下,骑着车走了。走出好远,回过头来看陈白羽一眼。
“哈哈。”陈白羽突然大笑,她想起这个人是谁了。
当初,她来京都参加外语大赛的时候,遇到的一个常在附近叫卖小零食的货郎。汽车单车叫买,生意还不错。
陈白羽没少帮衬生意。
后来,好像她还让他帮忙送信了。
什么信来着?
送给谁的?
陈白羽一时想不起来了。
“黄蓉?”陈白羽很意外的看着从对面走过的黄蓉和吴签过,两人手挽着手,没有半点避嫌。
世界真小。
“认识?”黄知然看向陈白羽。
陈白羽点头,然后给黄知然讲述了和黄蓉的恩怨。
“时间真的是一把刀。”
想想当初黄蓉在京都大学一脸骄傲的向陈一元表白,再看看现在一脸浓妆的挽着吴强国的黄蓉,天渊之别。
不过是短短的几年时间而已,黄蓉就已经从豪门贵女落魄到三陪小姐姐。
很是让人唏嘘。
“你个贱人。”突然,一个女人从旁边冲出来,一手抓住黄蓉的长发,使劲的往后拖。
“贱人。狐狸精。”女人一边打一边骂。
黄蓉当然也不是任人大骂的人。
两个女人你揪我头发,我扯你衣服。
你骂我‘贱人’,我说你‘黄脸婆’。
你踹我一脚,我挠你一把。
正室打小三?
不。
小三打小四,或者小四打小五。
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吴强国站在旁边躲得远远的,生怕被殃及池鱼。
“别打了。”吴强国很无奈。
吴强国大喊了两声,但两个已经打红了眼的女人即使听到了也不当一回事。听着吴强国的话,反而打得更狠了。
恨不得掐死对方。
你掐,我抓。
一个抓住头发,一个扯住衣服,两个女人滚在地上,双脚并用。
挠,踹,骂。
陈白羽还真不知道看起来娇娇软软的黄蓉竟然这么本事,直接把对方压在地上打。
当然,对方也不是吃素的,扯住黄蓉的头发不松手。
黄知然皱起眉头,“走吧。”
“干爸。再看看。”陈白羽刚刚燃烧起来的一颗八卦心,怎么可能现在就走掉?她还要看戏呢。
“那个男人是季胜利的丈夫。”
黄知然看向陈白羽。
陈白羽又把季胜利和季前进还有顾家的恩怨情仇说一遍。
黄知然真的要同情顾延年了。
恩人成了杀父、杀母、杀妻的仇人。
啧啧。
黄知然以为自己命苦,但对比顾延年,黄知然觉得自己还算幸运的。
“烂锅配烂盖。”黄知然看了一眼打得正欢的黄蓉,然后看一眼已经走远的吴强国。
男人已经走了,女人却还在你死我活。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陈白羽啧啧两下。
“陈白羽?”正被人揪住头发的黄蓉也看到了陈白羽,看了一眼陈白羽身边的黄知然,眼神里的恶毒能溢出眼眶。
如果不是陈白羽,她还是黄家的娇娇女,怎么可能落到现今的地步?她不过是喜欢陈一元而已。
现在,黄蓉已经想不起陈一元的样子了。但脑海里陈白羽的脸却日渐清晰,她恨陈白羽,恨得想要她死。
当初,祁夫人和祁妮想要弄死陈白羽的时候,她就插了一手。可惜,还是让陈白羽给躲了过去。
黄蓉恶狠狠的瞪着陈白羽。
如果眼神能杀人,陈白羽已经死千万次了。
陈白羽耸耸肩,当初可是黄蓉主动来招惹她的,她不过是反抗而已。如果不是她有李白和顾延年这两座靠山,当初她即使被黄蓉弄死了,也不过是多一个冤魂而已。
黄蓉看着陈白羽的眼神能喷火,顾不上身上的痛。
陈白羽冷笑一声,骄傲的扬着下巴,“干爸,我们走吧。”恶人自有恶人磨。
京都大学毕业的黄蓉落到今天,不过是自找的。
凭着她的学历想要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并不难。但黄蓉却一再的招惹有妇之夫,不过是想要通过这些男人过上以前的日子而已。
可惜。
好好的女孩子,自我作践。
“啪啪。啪啪。贱人,敢抢我男人。”
“弄死你。”
黄蓉看了一眼陈白羽的背影,然后看向正压着她打的女人,发了狠的还击回去。
“那可不是你的男人。那是季胜利的男人。我是贱人,你也不过是老贱人而已。”黄蓉气狠了,下手不管不顾,恨得想要弄死对方。
陈白羽回头看一眼又打起来的两人,摇摇头,“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