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墨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叹一口气。
“何子墨,”看着何子墨,甘甜握住了他的手,“我只是不让自己闲下来而已,人要是闲下来,会胡思乱想的。还是,你害怕什么?”
何子墨抬手,抚顺着甘甜披散的长发。除了宴会这样的场合,甘甜喜欢把头发扎起来,说是这样看起来比较有精神,只是她本身长得显小,这样一来,更像是个刚毕业的学生。如果她不说,谁会相信她是一个已经成婚,做了妈的女人。
因为经历过分分合合,何子墨有些怕了,或许正因为这样,才会觉得将甘甜绑在身边,在想她的时候,一睁眼就能看见她,何子墨才感到安心。
有句通俗的话叫做,每个成功的男人身后都有一个默默无闻的女人。何子墨倒是不希望甘甜做这个默默无闻的女人,不希望她为这个家操心太多,他只是希望她可以在他的羽翼下没有烦恼地生活。
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何子墨虽然没有把话说出来,甘甜似乎猜到了一般。
“何子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又不是十五六的时候,你别总把我当做那个时候的。”
何子墨扯了扯唇,勉强笑笑,倒也是没有再说什么。
心里再怎么有想法,他也不愿意斩断甘甜的双翼,为了满足自己的愿望,而让她生活在痛苦之中。
揉了揉甘甜的头发,何子墨低声说道:“但是在我心里,你还是那年看见的小妹妹,一个被狗都能吓到的小丫头。”
忽然间,何子墨话锋一转,说道:“季胜男怕狗吗?”
“嗯?”甘甜有些不解,仔细想了想,似乎季胜男并不是怕这些小动物。
甘欣带着季胜男来玩的时候,季胜男和邻居的阿拉斯加玩的是不亦乐乎,似乎并不是很害怕。
“甘甜,你是不是因为那个时候对我一见钟情的?实在不行,倒不如让景睿和季胜男也偶遇一次。”
没有想到何子墨会说出这话,甘甜轻笑:“你这是怎么了?这么麻烦,你还不如直接和姐姐说,让季胜男做你的童养媳算了。”
何子墨头扭到一旁,没有吭声。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甘欣跟何子墨之间的互相看不顺眼只是被隐藏了,并没有消散。要何子墨主动和甘欣说这事,也是有点为难了他。
“现在谈论景睿的事了,还有点为时过早。何子墨,还是说点实际的,公司到底怎么了?”
何子墨眉头微皱,显然是不愿意谈及这个话题。
打着掩护,何子墨慢声说道:“这么严肃的话题,不适合这个时候谈及。甘甜,不能说点轻松的吗?”
甘甜有些不悦,咬紧了唇,盯着何子墨,猛地推开了她,几步走到了窗边,抱着双臂看着窗外。
走至甘甜身边,何子墨手搭在甘甜肩上。甘甜有些闹别扭,挣脱开何子墨。
何子墨舒了一口气,将甘甜拉回到怀里,紧紧搂住。双臂缠绕在甘甜的腰上,下巴枕在甘甜的肩膀上,语气有些疲惫:“我是说真的,处理这些事我都够累的了,你和我在一起时,就不要说这些了。”
甘甜的声音有些哽咽,倒是没有再推开何子墨,低声说道:“是你太累了,还是你认为我不能共患难?”
“我没这样想。”扣住甘甜的手,何子墨沉声说道,“就算其他人不能和我共患难,你也不会抛弃我的。”
“你少给我带高帽子了。”听何子墨这样说,甘甜心里还是有些开心,“何子墨,要不你就是认为我帮不了你什么,才不屑我和说。”
“这个更没有了。”何子墨有些惊讶,眉扬起,“你怎么会这样想?多增加一个人的烦恼做什么,你说呢?再说,你也帮了我大忙。”
“是我的身份吧。”甘甜心里有些失落,又有些气恼,挣脱开何子墨,“你找了爸爸,对不对?因为我的这层关系,他才会帮你。”
“就算这样,也和你脱不了关系。换了旁人,我想沾上这层关系也难。”叹了一口气,何子墨忽然间手捂住了胃部,显得有些痛苦。
“怎么了?”何子墨的胃不太好,这五年来,因为过度劳累,更是把胃弄坏了,不能吃辣的,不能太劳累。
知道何子墨的这个毛病,看见何子墨捂住了胃,甘甜不由有些担心。心里的小情绪暂时放在了一旁,甘甜疾步走上前,看着何子墨:“你没事吧?”
“有点疼。”皱着眉头,何子墨低声说道,样子的确是显得有些痛苦。
“有带胃药来吗?”甘甜有些着急,全然没有注意到何子墨脸上那淡淡的笑意。
趁着甘甜不备,换个字母将甘甜扯入到怀里,啄着她的脸颊,说道:“你就是我的药,你只要不生气,不和我发脾气,我就会痊愈。”
“何子墨!”甘甜有些哭笑不得,只是医生说过,何子墨这病的确是要保持情绪良好,不能动怒,倒也是没有挣扎。
见甘甜安静下来,何子墨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说道:“甘甜,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别的真的没有多想。如果我这次失败了,不幸破产了,你还会跟着我吗?”
没有犹豫,甘甜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也会这样。”何子墨唇角微微扬起,“或许是我想把你保护得太好。以后,如果再发生什么危机,我不会再瞒着你。”
“不要乱说,”手抵在何子墨的唇上,甘甜瞪着他,“你少乌鸦嘴了,哪来那么多危机。你不愿意说,我不问就是了。”
何子墨颔首,微微笑道:“其实你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做一个美丽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