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交房租也不愿意住到简家,是因为简单对那个家庭有着排斥的心理,并不想和简家的人有过多的接触。
对杨敬轩,简单是喜欢过,但是更多的是感到了失望。他宁愿相信别人,也不愿意相信她。她想和他解释的时候,他不愿意听。他愿意听的时候,她已经不愿意说了。
目光落在杨敬轩身上只是一瞬间,很快简单就收回了目光。
只是没一会,简单的目光又落在了杨敬轩的身上。他的神态,他的动作,和她认识的杨敬轩无异,但是简单总是觉得哪儿怪怪的,这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感觉。
他其实是另外一个人。
这个想法冒出简单的脑海,委实地把简单自己吓了一跳。
将这个想法挤出脑海,简单觉得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只是盯着杨敬轩拿刀叉的动作,他的姿势标准优美,却是让简单愣在了那儿。
杨敬轩喜欢用拇指和中指捏着刀叉,或许其他人这样无法切下牛排,但是杨敬轩却是可以,并且习惯于这样,就像杨敬轩拿筷子习惯于捏着最上面,像正常人那般,他反而是用不好筷子。
回到了座位上,简单拿起刀叉顺着牛肉的纹理切着牛排,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所幸说道:“甘甜,我刚刚看到杨敬轩了,但是我想,是不是我看错了,或许只是长得相似的人。”
“哪里?”甘甜看简单这魂不守舍的样子,觉得她简直是自己在折磨自己。
拿起餐巾,擦拭了下唇,甘甜说道:“是还是不是,确认一下不就可以了。”
拉着简单,甘甜就要起身。
简单迟疑了下,跟着甘甜起身。或许她本就是去确认,只是一个人没有勇气,才没有拒绝甘甜。
——
之前和杨敬轩谈话的人已经离开,只剩下杨敬轩一个人坐在那。
拉着简单,甘甜走了过去,盯着杨敬轩说道:“哥,还真是你。”
抬首,杨敬轩见是甘甜,说道:“怎么,你可以来,我就不能来了吗?”
似乎是没有看见简单一般,杨敬轩的目光一直没有落在简单身上。
甘甜也是发现了这一点,反观简单,她的目光却是一直仅仅地落在杨敬轩身上。
简单只是想要确认,是不是面由心生,他不在意了,所以才会对她那般冷漠。只是越看,简单心中的怀疑越大。
“杨敬轩,你也算是我的一个启蒙老师了,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忽然间,简单说道,“为什么小偷只会行窃?”
没头没脑地,简单冒出这样一句话。杨敬轩有些奇怪地看着简单:“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这是你第一次在学校里讲演时提到的案例,你还记得你那时是怎么说的吗?”
杨敬轩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淡淡说道:“你是来和我讨论旧事的吗?既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那也没必要再说什么了。”
“杨敬轩,你还记得是谁研究了这个话题吗?”
杨敬轩抬首,看着简单:“难不成,你真的是来叙旧的?”
简单点了点头,干脆在杨敬轩对面坐下,盯着杨敬轩,一字一句地说道:“没错,我就是来叙叙旧。继续我们刚刚的话题,你忘了吗?我们一开始的相处,也是从学术上面开始的。”
杨敬轩有些烦躁,冷冷说道:“简单,我的时间很紧,你不要闹。”
“是心理学家福岛章,”似乎是没有听到杨敬轩的话一般,简单说道,“小偷之所以只会行窃,是因为他缺乏其它高智商犯罪、暴力犯罪所必需的智慧、力量和胆量。既然缺乏适应社会生活的能力,自然也就没有犯下重罪的实力。这一类型的罪犯,才是在犯罪方面占压倒性比例的普通罪犯形象。”
说完,简单看向杨敬轩:“我的记忆怎样,书本上的话语是不是几乎一字不差?”
杨敬轩双手交握在一起,淡淡说道:“简单,你马上要嫁给别人,别让人误会了什么。”
简单笑笑,漫不经心地说道:“杨敬轩,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看看究竟是不是红色的,还是石头做的。”
“简单,胡闹也要有个限度。”杨敬轩有些不耐烦,冷冷说道。
听杨敬轩这样说,简单愣住,慢慢地,简单说道:“杨敬轩,刚刚那句话,你就这样说?你就没有什么再要说的吗?”
“你还要听什么?”杨敬轩有些不耐烦,“简单,你都已经做出选择了,还要我怎样。”
“杨敬轩,你的心有那么狠吗?只要你说出那句话,我立刻救走。”
抬眸,杨敬轩看了简单一眼:“我没有空。”
简单看着杨敬轩的目光越来越狐疑,曾经,杨敬轩开玩笑地说,其实妲己喜欢的是比干,不然怎么会要吃了他的心,事情的真实版本应是比干拒绝了九尾狐的表白,九尾狐恼羞成怒,才会用了那个方法,将比干的心吃下,将他永远留下。杨敬轩说,简单,如果那一天,我负了你,你就把我的心挖出来看看,看看究竟是不是红色的,还是石头做的。如果有哪一天我逼得你这样问了,那一定是我负了你。
心中的那个想法虽然不靠谱,虽然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但是简单现在却是更加的怀疑。更主要的,还是因为,杨敬轩对檀香味过敏,而现在,他的身上,却是有着淡淡的檀香味。
慢慢地站起身子,简单抓起面前的水杯,一杯水洒在杨敬轩的脸上:“记不得就算了。杨敬轩,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来参加我的婚礼。礼钱是多少,你不会也忘了吧?”
拿起纸巾,杨敬轩擦拭着脸上的水珠:“放心,我会给你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