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墨愣了片刻,有些明了,唇边漾起淡淡的笑意:“长智齿,说明你成熟了。甘甜,以前的你太孩子气了。”
“少来!”抡起手,甘甜捶打了何子墨一下,“依照我说的,分明是被你烦的,心里烦恼多了,就有火了。算命的说了,我木旺缺火,肝火旺,容易上火。”
何子墨挑眉:“先吃点药压下,天亮了,去医院、”
“不要。”甘甜皱眉,“可能到天亮时就不疼了,何子墨,你不知道我最怕去看的就是牙医!”
难得看见甘甜这孩子气的一面,何子墨轻轻地笑了,只是终究不放心:“真的没事。”
拿起何子墨的手,甘甜枕上:“你帮我按着。”
天亮时分,甘甜的症状依旧没有好转。何子墨提议去医院,甘甜吱吱唔唔半天,说道:“这边看病需要预约,太麻烦了。家里有药,等回国后再去看牙医,也方便复诊。”
几个月前,甘甜的智齿发作过一次,只是甘甜自小就怕去看牙医,瞒着家里人吃药压了下去,虽然胃有点难受,但是比起看牙医的恐怖,甘甜还是忍下来了。
牙疼的,让甘甜有种想在床上打滚的冲动,一个牙疼,一个痛经,是这世界上最疼痛的疼痛之一,至少甘甜是这样认为的。
听见何子墨的声音,甘甜抬起头,看着何子墨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
“洗漱好了吗?”在床边坐下,何子墨说道,“特意为你下的面条,你不是说,你要吃的那些药需要在饭后吃,不然会反胃。”
甘甜点点头,只是牙疼没有心情:“我现在不想吃。”
何子墨凝视着甘甜一会,说道:“那这样的话,我去预约医生。”
“不用。”似乎是怕何子墨真的会去打电话一般,甘甜坐了起来,拉住何子墨的手,“吃药就可以了。”
甲硝锉虽然是对症下药,但是甘甜似乎对甲硝锉过敏,每次吃完后有些恶心、头晕,这次也不例外。没有让何子墨发现异样,甘甜在觉得难受的时候,就在床上躺着,倒也不会让人起疑。
何子墨谈好了合作的事情后,也没有其它的什么事需要处理,索性留在家里陪着甘甜。
看着躺在床上的甘甜,何子墨舒了口气,抬手摸了摸甘甜的脑袋,说道:“等不疼了,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你想在国内治疗的话,等回去了,我陪你去医院。”
本是昏昏欲睡的甘甜听见这话,睁开了眼睛,看着何子墨,摇了摇头:“不去。”
盯着甘甜的眼睛,何子墨似乎明白了什么,扬起了唇:“甘甜,你是不是,害怕去牙医?”
“不是。”甘甜一口否决。
看着甘甜这戒备的样子,何子墨挑眉:“我记得以前,有个人在打青霉素的时候,说她不害怕做皮试,结果还没有打,她就哭的稀里哗啦,最后医生不得不换用了林可。甘甜,你还记得这事吗?”
甘甜脸颊微微泛红,小时候的糗事被何子墨这样若无其事地提起,甘甜有些羞恼:“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我还记得,有一次我打吊水,有个小女孩来到我的病房前,全程观看,最后问道,‘何子墨,你不怕疼吗?’”何子墨唇角微微扬起,“那个女孩后来还帮我削苹果,虽然削好后的样子有些难看。不过我那时不舒服,为了不让她难过,硬是把那个苹果吃下去了,后果就是,在那个小女孩离开后,我吐了。”
甘甜愣住,看着何子墨:“可是后来,你没有告诉我。”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看着甘甜,何子墨说道,“甘甜,到底还是没病没痛的好,讳疾忌医可不行。现在靠药物压下去后,回国后一定要去医院。”
甘甜嘟起了嘴,几分不情愿地看着何子墨。叹了一口气,甘甜拖长了声音:“知道了。”
洗漱的时候,甘甜抬首,看着镜中的自己。
虽然被牙疼折磨,气色不是很好看,但是甘甜却是唇角微微扬起,不是牵扯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因为何子墨是真的又在她身边。
她要的幸福很简单,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甘甜走回卧室,忍着牙疼吃了几口面条。注意到何子墨一直在凝视着她,这让她有几分不自在。
“甘甜,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
“什么?”
盯着碗里剩下的面条,甘甜有些不太想吃,牙好胃口就好,这句广告词还真是正确。
“今天,景睿说,他希望有个妹妹,”慢悠悠的,何子墨说道,“所以说,为了这个妹妹,你也必须把牙齿治好,不然以后会很麻烦。”
甘甜愣在了那,以为是她听错了,半响,甘甜回过神,看向何子墨:“你说什么?”
何子墨耸耸肩:“没什么,就是为了你在未来怀孕的时候不被牙疼困扰,你也必须要去看牙医。”
“你和景睿说了什么?”甘甜皱眉,“他一个小孩子,怎么会知道这些。”
“大概是一个人有些寂寞。”何子墨扬起了眉,“不过在这之前,医院你必须要去。”
甘甜将手中的碗放下,盯着何子墨:“何子墨,生下景睿的时候,我只有一个想法,我再也不要生了。你去试试那种疼再说。”
何子墨舒了一口气:“我只是有点遗憾,没有参与景睿的成长,再有一个孩子的话,我可以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如果你不愿意,那也没什么。”
想起那个未出生就离开的孩子,这个是两个人之间一直的痛。没有提起这事,甘甜故作轻松地笑道:“何子墨,你不就是希望我去看牙医嘛,我去就是了。其它的事,顺其自然。”
——
叩门声响起,何子墨打开门,门外站的是席熙。
对着何子墨点点头,席熙说道:“何子墨,方便我和甘甜单独说几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