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琴忍不住了，和季箫说道：“爸，我有些害怕。”
“怕什么？”季箫责备道，“多大的人，又不是没有值过夜班。”
挂断了电话，季琴害怕地握紧了双手。
忽然间，二楼病房203的响铃响了。二楼原本是给留给做了外科手术的病人的，现在医院调整，打算把三楼的肿瘤区移下来，三楼专门作为传染病的隔离区。
季琴记得203的病人已经全部搬出去了，暂时还没有新的病人住进来，那儿不该有人的。趴在桌子上，季琴几乎要哭了出来。
忽然间，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在值班室门口止住，门被推开，季琴不敢抬头，只觉得全身似乎掉进了冰窟窿里一般。
“季琴，你不舒服吗？”
这个声音，是和季琴一起值班的同事。季琴松了一口气，坐起身子看着胡医生，勉强笑笑：“是有点不舒服。”
季琴脸色惨白，额头上布满了密密急急的汗水，看起来似乎大病一场一样。
“季琴，你其实不必这样拼命的，我要是有个当院长的爹，怎么也要过得舒服一些。”
季琴勉强笑笑：“其实我想去其它医院的，家里人不愿意。我想凭自己实力。”
203的病房铃声又响起了，季琴吓了一跳，咬紧了唇，不知所措。
胡医生皱眉：“晚上真是一刻也没法休息。季琴，你不舒服就别去了，我去看看。”
“可是，那儿不是没人了？”小声的，季琴问道。
“你忘记了吗，今天时间不够，不是还有几个病号没搬走吗？你要是不舒服，就去睡一会，今天我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听胡医生这样一说，季琴松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她自己吓到自己了。
整个人松懈下来，季琴倒是觉得有些困意了，只是她不敢睡觉，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想加夜班。
到底是抵挡不住困意，季琴睡了过去。季琴睡得并不踏实，总觉得有人压在她身上，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想要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季琴是被手机铃声惊醒的，接听了电话，那边半天没有声音。
“喂。”季琴不耐烦，“谁？不说话我就挂了。”
“你感觉到了吗，在你背后。”
一道低沉的声音自手机里传来，季琴感到腿在发软，尖叫一声，将手机扔掉。屋子里，呆着害怕，出去，她更不敢。
抱着双臂，季琴坐在地上，她没有想到会闹出人命，真的没有。
——
何子衿移开手机，看着拿着象棋自己跟自己对弈的何子墨，说道：“她似乎很害怕。”
“嗯。”何子墨拿起红方的马，走到黑方的车旁。
车要是吃了马，会解除将军危机，但是会面临红方炮的威胁。一旦没有了车，可以进攻的棋子又少了一个。
“何子墨，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走至何子墨身边，何子衿皱着眉头问道。
放下手中的棋子，何子墨看着何子衿：“有兴趣陪我玩一盘吗？”
“何子墨，你现在究竟在想些什么？”何子衿抱着双臂，说道，“我看你，完全没有着急的意思。刚刚那个电话我是替你打了，你这样吓一个女孩子，有点说不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