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的话让何子墨有些惊喜,她主动地承认了她还爱着他。但是何子墨又有些担忧,他知道的秦峰比甘甜知道的要复杂的多。秦峰至今没有告诉甘甜五年前的事,何子墨不认为秦峰会一直沉默下去。
秦峰一直没有死心,不然也不会一直忘不了甘甜。
一种想法在何子墨的脑海中萌出,爱的有多深,恨就会有多深。甘甜曾经对他的恨如果说是毛毛雨,他还能承受得住。一旦甘甜知道整个事情,她的恨势必会像是倾盆大雨一般,淋得他措手不及。
现在他们间的种种就像是海市蜃楼一般,是那样缥缈。何子墨从没有过害怕的感觉,这一次,何子墨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搂住了甘甜,何子墨压制住内心的慌张,声音平静:“不管秦峰怎样,不要和他有着接触,不要相信他的话。”
甘甜撇了撇嘴:“何子墨,你是不是小题大做了,秦峰哪有你想象中的那样坏。”
“听话。”何子墨沉下了脸色,“我也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和曾经追过他的男人太过于亲密。”
将何子墨的这一切反应追究为小气。甘甜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
晚上哄甘小黑入睡时,甘小黑眼睛眨眨的,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地开口:“妈妈,为什么何先生让我不要理牛排叔叔。”
甘甜微微一愣,没有料到何子墨小气地竟然和一个孩子也说这事。不过埋怨何子墨小气归小气,现在也的确是不该和秦峰有着太过于亲密的接触。
没有回答甘小黑的问题,甘甜反问道:“你怎么看?”
甘小黑很认真地说:“爸爸有一个就够了。”
“那,你希望是谁?”
甘小黑有些为难,犹豫了好久,说道:“二选一的话,何先生吧。”
末了,甘小黑又补充一句:“何先生虽然不称职,但是也挺可怜的。被太上皇那样压制。一个人背黑锅。”
甘甜不认为甘小黑这个年龄会说出背黑锅这个词,想也知道是谁告诉他的。打同情牌,这一招倒是用的恰到好处。
摸了摸甘小黑的额头,甘甜说道:“所以你对何子墨不是那样恨了?”
甘小黑嘟囔道:“他好像没那么糟糕。”
甘甜没有可以在意何子墨是怎么和甘小黑相处的,但是这样看来,何子墨收买人心的本领果然很强。
“那就听何先生的吧。”笑着,甘甜说道,帮着甘小黑盖好了被。
甘甜准备去预习一下明天要教的课程,走到客厅,忽然间一股眩晕的感觉袭上来。甘甜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想要自己清醒一下。只是眩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隐隐的,甘甜似乎是听到了敲门的声音,想去开门,身体却是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想要抓住什么,抓到的只是一片空气。
周庄的天气不错,天空蔚蓝,因为不是节假日,游人也不是很多。
男人拉着女人的手早在古镇的小道上,女人唧唧咋咋:“何子墨,我们去坐船怎么样?不要和其他人拼船,就我们两个人。”
如愿的,两个人坐在了摇橹船上,听着阿婆唱着听不懂词的民歌,看着船沿着河道经过沈厅,经过双桥,经过青龙桥。看着快要到岸边了,女人忍不住跑到了外面的船头,站在那儿,对着坐在船里的男人笑着。
摇橹船摇摇晃晃,男人忍不住微微皱眉:“甘甜,不要胡闹,回来坐好。”
在船上,甘甜没有掉进水里。只是在石桥上行走时,为了抓住被风吹落的帽子,甘甜落入到了水中。
后来是何子墨救她上来的,一趟周庄之旅因为她的落水而提前结束。
她在医院醒来时,看见的是一双担忧的眼眸。
“甘甜。”
耳边听到熟悉的呼喊声,甘甜眼皮有些沉重,努力了几下,睁开了眼睛,看见守在床边的何子墨,他眼中的担忧之色和梦中何子墨的重叠在一起。
房间里飘来消毒水的气味,一时间,甘甜还以为在梦里。已经很久没有梦见以前的事了,或许是因为复合了,埋藏在心里的那些秘密才慢慢浮上来。
“这里是哪?”甘甜想要起来,被何子墨一把按住。
“医生说你体质太差,贫血,颈椎病,才会眩晕。”顿了顿,何子墨说道,“甘甜,今天起,你必须和我住一起。”
“何子墨,”身体不太舒服,甘甜说话也没什么力气,“有些事情,不是还没有处理好。”
何子墨沉下了脸色:“景睿看到你昏倒都要哭了,你这样怎么照顾孩子。”
这些病都是五年来在牢中烙下的后遗症,出来后,甘甜也没有怎么在意,更没有刻意去调养。
听到甘小黑哭了,甘甜有些着急,想要回去。
何子墨按住甘甜:“他很懂事,也很乖,一个人呆在家里,你不用担心什么。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明天起,你的生活由我打理。”
甘甜心里有些害怕,答应嫁给何子墨是一回事,但是真的同居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们之间还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何子墨,你再给我点时间。”
摸了摸甘甜的头发,何子墨低头在甘甜额头上落下一吻:“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放心,不会有人来骚扰你。也不会有媒体知道这件事。”
“何子墨。”
甘甜还想再说什么,何子墨摇摇头,制止了甘甜的话语。
“就算真的发生什么,我们现在也是合法的夫妻。”
合法的夫妻,甘甜默默念着这五个字。看着何子墨眼里的担忧之色,甘甜抿着唇沉默着。良久,甘甜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