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影影绰绰,月色皎洁洒下一层清辉,给整个大地度上一层银色,朦胧而美好,少顷,从天边飘来一片乌云,遮住了那轮银月,夜空霎时暗了下来。
夜,更深了。
今夜的天下第一庄格外安静,仿佛整个庄子都如睡了一般,竟连平日里巡夜的护卫也不见,只余廊檐下几盏风灯在夜风中随风摇曳,映出孤零零的影子,孤寒萧瑟。
静谧之中,忽而出现几条黑影在屋顶飞快的跳跃,渐渐的越来越多,如猫一般轻盈落地无声,如鹰一般敏捷的身形骤起骤落,向着庄内四处散去,快的让人只以为是眼花了。
风过处,冷寂的夜越发清寒,到处飘荡着低沉压抑的气息。
黑影落入庄内立刻分散开来,向各处院落奔去,其中一批人在一处楼阁前停下,阴鸷的眸子紧紧盯着那紧闭的门扉,屋内没有一丝光亮,空气中飘动着诡异的气息。
乌云淡漠,落出银色的圆盘,银色的清辉透过云隙瞬间洒下,驱散了暗沉,只见黑衣人一挥手,做了个手势,霎时一条条黑影快速冲了上去,利刃在月光下反射出森寒幽冷之光。
冲破门窗,进入屋中,透过窗口透进来的月光,勉强可看到床上被子隆起处,正毫无知觉的睡着一人,黑衣人眼露寒光,其中一人一步步靠近床榻,手中利刃瞬间落下,带起阵阵阴风,狠狠的砍在棉被上,好像是怕砍的不够透,又连续砍了好几下,如此这般只怕是床上之人已被砍成了好几段,绝无生还的机会。
黑衣人暗自得意,即使对方功力在深,背景再强,终也成了他的剑下亡魂了,然拔剑之后却并未有预想中的血腥之气,反而触感柔软竟无砍着实物之感,黑衣人心里一惊,直觉不好,立刻收剑,低喝一声:“不好,怀走。”
说时迟那时快,不待黑衣人退开,只听‘噗’的一声,灯烛亮起,驱散了黑暗,屋内瞬间一片亮堂,屋内的一切立刻无所遁形,黑衣人的身影也顿住了动作。
“各位辛苦了,真是一出好戏,够精彩。”身后响起啪啪的击掌声,一道清魅的声音如清风般幽幽传来。
七八个黑衣人猛然回头看向声音来源处,明亮的灯光下,让人有一种刺目的感觉。
“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怎么说也让我这个主人招呼一声不是吗?否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我太过小气了?”只见女子浅笑盈盈,端坐的正中的椅子上,一手执壶,给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徐徐注入茶水,白雾袅袅升起,一股清香慢慢弥散开来,神情恣意,举手间说不出的优雅魅惑,只是周身透着丝丝清冷风华来,让人不敢小觑。
此人不是云清又是何人?黑衣人心里诧异,不知她为何会好好的端坐于此,视线落到女子对面,更是因为震惊而瞪大了眼睛,表情仿佛见鬼了似的,那白衣锦袍,墨发如缎的男子,浑身透着高贵天成,不是云霄宫主云千澈又是何人!
“云霄宫主!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怎么会没事?”云清和云千澈!他们怎么会没事?且还好像一副恣意闲适的样子,明明中了他们的毒怎么会一副没事的样子?难道是他们的行动暴露了?对方一早便已掌握了他们的行踪,故意将计就计,目的便是要来一招请君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