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沉吟片刻，道：“若是你父亲，不会变成这样。”
“他是他，我是我，您老人家莫不是忘了，我能有今天，都是您一手促成的啊。”她眼眶还红着，脸色苍白如纸，眼角泪痕未干……看起来是那样柔弱。
但现在的神祇组织里，没有人会认为这个人是真的柔弱。
至少在此时在场众人心中，对她都是忌惮的。
莫老说道：“这样，也好。”
他颇为可惜的摇了摇头，“可惜一把好刀，不能为我所用。”
莫小满道：“那真是让您失望了。”
“那么你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么？”
忤逆莫老的下场，莫小满从来都清楚。
从前，有的是人替莫老去惩罚不听话的人。如今，这项责任落在了南雪一人头上。
或者上，在折磨莫小满这件事情上，她一向当仁不让。
明亮的房间里，头顶上灯光摇晃着。
莫小满双脚离地，被束住双手吊在半空中，头发上沾满了血，凝成一束一束。
她的面前，南雪握着一条黑色的鞭子，饶有兴味的围着她打转，脸上带着猫戏老鼠的意味。
“莫小满啊莫小满，还别说，我有时候真的挺佩服你的。当着爷爷的面你杀他的人，真是不知道该说你勇气可嘉的好，还是该说你愚蠢狂妄的好。霍苍这还没来呢，你尾巴怎么就翘到天上去了？”
话音未落，她猛地一鞭抽过来！
那鞭上有倒刺，抽一下带起一大片血肉。顷刻间，莫小满背上便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南雪看着那道血痕，愈发的兴奋了，尖锐的指甲在那道伤口上划过，深深地扎进肉里，鲜血顿时浸了出来。
莫小满闷哼一声，后背缩了缩。
下一秒，南雪又是一鞭冷不丁的抽上来，不偏不倚，抽在了刚才的位置。
抽完她从身后探出头来，笑眯眯地盯着莫小满那张被痛苦占据的脸，兴奋的问：“疼么？”
莫小满紧咬着牙，不语。
“说话啊？你哑巴了？我问你疼不疼？疼不疼！疼不疼！”每问一句，她便抽一鞭子，啪啪啪的声音落下的同时，带出一片血肉。
当她停下来的时候，莫小满的后背已经血肉模糊了。
汗水顺着莫小满的下巴淌下，她呼吸急促脸色发白，极力忍耐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南雪用那沾满了血的鞭子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她盯着这脸，啧啧叹道：“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哭了，哭起来的时候最让人心疼，怎么现在不哭了？哭啊，求我啊，求我的话我说不定温、柔、一、点、呢！”
最后四个字她咬的很重，每一个字落下，她便落下一鞭，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留下的伤口深。
莫小满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
南雪一愣，疯了似的笑了起来。
她一把捏住莫小满的一下巴，一脸狞笑，声音又轻又温柔：“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快，我会慢慢的留着你，每天折磨的你痛不欲生。折磨完你，我再去玩那两个小贱种，你想不想看看他们哭着喊着求我的样子？那一定很有意思对吧？”
莫小满汗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抬起。
那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住了南雪。
不知为何，南雪竟突然感到了一阵心悸。她下意识抬手一巴掌便扇了过去，“你瞪我干什么？贱人！贱人！”
她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用愤怒发泄着内心那莫名其妙涌上来的恐惧，却始终不敢再和莫小满那双眼睛对视。
不知道扇了多久，直到身旁属下提醒她，她才冷静下来。
“她好像晕过去了。”
她捏着莫小满的下巴一看，果然是晕了。
南雪深吸了一口气，发现身边下属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气不打一处来：“都愣着干什么？拿水来，把她给我泼醒！”
立即便有人拎来一桶水，正要泼向莫小满，被南雪阻止了。
她掬起一捧冰凉的水，睨着昏迷中的莫小满，冷笑道：“怎么能用这样的水来泼她，去，换桶温水来，顺便加点好东西进去，好好让我们大小姐享受享受。”
温水很快换上来了，清透的水上冒着一层热气。
南雪转身坐到了几米外的沙发椅上，长腿一叠，兀自点了根烟，朝拎着水桶的下属抬了抬下巴：“泼啊，怎么，难不成被大小姐这模样给迷住了？”
说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亮了亮。
哗！
一桶加了盐的温水当头泼下，莫小满刚清醒，便只觉得浑身如同万千针扎虫咬一般痛！
她死死地咬住下唇，咬出了血她都没有察觉到。
因为疼痛，她的眼前一阵一阵的发白晕眩，待到那难熬的疼痛过去了，对面，南雪一手指尖夹着烟，一手撑着下巴，光鲜亮丽的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不怀好意的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就在这时，一道慵懒的声音闯了进来：
“呦，这是在做什么呢？”
听到这声音，南雪脸色兀变，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她连身都懒得起，头也没回，等到南广带着人来到身边，才不耐烦的回了句：“我在审问叛徒，你不去对付霍苍，跑来这里干什么？”
南广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得到了老头子信任的人就是不一样，都敢跟我这么说话了。怎么，是不是觉得有老头子在身后给你撑腰，就有了跟我叫板的勇气？”
南雪气得小脸发绿。
南广对她兴趣不大，反倒是对莫小满很感兴趣，围着她转了一圈，还伸手戳了戳她的脸。指尖上沾了血，他丝毫不在乎，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下那血迹，南雪顿时一脸恶寒。
近日她重获莫老的信任，在神祇组织的位置可谓是步步高升，但这个南广，始终是她忌惮甚至有点害怕的。
别说她了，就连莫老，对南广都比对其他人要重视几分。
这人邪的很。
南雪闷声不语，任他唱独角戏，想看看他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结果南广抹了抹莫小满脸上的血，又盯着她看了一阵，就仿佛失去了兴趣般，百无聊赖的挥了挥手：“人都快让你弄死了，没意思。我还以为能看到一个活踹乱跳的人呢，本来想找她叙叙旧，眼下看来是不行了。”
他一脸可惜，仿佛真的是为了叙旧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