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霍苍所在住处的门，被人轻轻推开。，露出了莫小满那张带着疲倦的脸。
客厅里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壁灯，她先是往里探了探，闻到了羊汤味，心头一暖，泛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她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反手轻轻关了门。
来到厨房，汤在小火上炖着，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她凑上去，用勺子舀了一勺尝了一口，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不得不说，霍苍的厨艺，大概永远止步于此了。
色香皆有，唯独味道总是差了点。对此，这半个月一来，她深有感触。
尽管味道不怎么样，在这寒冬深夜里，一碗羊汤下肚，也温暖了整个身子。
夜太深太安静，她怕吵醒霍苍，动作放的极轻。
一碗羊汤暖和了身子，她长吁了一口气，收拾好剩余的汤，一转身，骇了一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霍苍到了身后。
看到他，莫小满的第一反应便是抬胳膊嗅一嗅自己身上确定下有没有血腥气。
今晚太过匆忙，她怕男人久等，没来得及收拾好自己，就匆匆赶了过来。
夜风虽大，却也不知道有没有吹散她这一身杀戮。
看到霍苍，她下意识把手藏到背后擦了擦，“你还没睡啊？”
与刑天戈等人所了解的不同的是，这，半个月里她和霍苍几乎每天都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除了杨帆等人，旁人都不知道。
而霍苍这边，连唐夜都不知道。
厨房里飘着香气，喝了热汤的莫小满散尽了那一身寒冷的风霜，苍白的脸似乎被羊汤温暖，泛着微微的红。
“在等你。”霍苍走上前来，扶去她鬓角残留的薄霜，像是没看见她擦手的小动作似的，将她的手拉过来握在掌心里暖着。
莫小满瑟缩了下，“还没洗手呢，脏……”
霍苍低眸看着这冰冷雪白的手，声音沉沉：“不脏。”
无论这双手染上多少血，在他眼里，仍然只是那双常常为他做羹汤的手。
是他每到冬天，都想握在掌心里暖着的手。
莫小满浑身泛着从外面带进来的凉意，她的手，脸，身子，都是凉的。
这种凉意总令霍苍不舒服，恨不得把人塞进胸口里暖着。
莫小满被男人拥在怀里，火热的体温没一会儿便也温暖了她的身子。
在这种暖融融的温度里，仿佛一切都变得宁静了。不知不觉间，她便睡了过去。
她太累了，自从莫老给了她那份名单，她便没有一刻安生过。
一天一天的，她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陌生的人。
神祇组织内部，私下里，她已经成为了恶魔的代名词。
但凡她出现的地方，总能引起恐慌。
有人暗地里骂她是莫老的忠狗，她故作未闻。
暗地里无数人想除掉她，她的身边，处处危机暗伏。
她没有一刻轻松，除了在霍苍这里。
她抱紧了男人的腰，意识模糊的喃喃道：“快结束了……老头子已经按捺不住了，过不了多久，他……”
“先洗个澡再睡。”霍苍打断了她的话，似乎不爱听这个。
莫小满睁开眼，半是清醒半是昏沉，也许是男人太过纵容，她便有些得寸进尺的往他怀里拱了拱，撒娇似的攀着他：“不想洗……”
霍苍无奈的抱着八爪鱼一样抓着自己的小女人，仿佛最柔软的地方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双臂一抄，将人打横抱起：“我帮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