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孩子送到学校后，温琴问：“你等会儿去哪儿？”
莫小满说：“有事？”
“太久没见了，找个清净的地儿坐一坐？”温琴笑问，那笑容艳且张扬，妆面依旧精致，微抬着下巴拿眼尾睨着人的模样，还是没有变。
有些人，天生长着傲骨透着矜贵，无论何种境地，仿佛谁都无法折了这与生俱来的东西。
有些咄咄逼人。
可莫小满面对温琴的咄咄逼人，从来不会正面冲突，她笑了笑，说：“可惜我还有事，没有时间坐下来好好聊了。”
“没关系，去你车里聊也可以，到我不该去的地方之前，你把我放在路边就行。”温琴丝毫不相让，不管她答应不答应，径直坐进她车里，是铁了心的要跟她一道了。
杨辰想说什么，莫小满对他使了个眼色，径自坐进驾驶座。
关了车门，正系着安全带，坐在旁边的温琴感叹道：“连车都会开了，已经不恐惧了？”
“是啊。”莫小满启动车子，问：“想去哪儿？”
“都行啊，你随便开，开到你觉得我不合适再跟着的地方，就把我放下来，我自己回来。”温琴无所谓的耸耸肩，笑起来美的极有杀伤力。
莫小满宛尔，“我可不敢随便把你放在路边。”
温琴玩笑道：“那你可一定要看好我了。”
她扫了眼后视镜，看到杨辰便问：“这小子挺眼熟的，总觉得他长得像某个人。”
莫小满说：“杨帆的弟弟。”
温琴挑眉，没再多说什么，车已经上了路。
阳光正好，道路两边的树倏忽而过，被抛诸于身后。
车里，安静极了。
温琴没开口，莫小满也就不急。相比之下，她一向比温琴沉得住气。
果然，没几分钟，温琴说：“虽然你某些地方变了，但这温吞的性子多少年都不会变。”
莫小满笑了笑。
温琴冷冷道：“不过太温吞也很讨人嫌。”
“你嫌我你还非要往我车里钻？”莫小满笑眯眯的怼了一句，温琴一噎，嘟囔道：“是啊，就是稀罕你呗，看把你得意的。”
莫小满目不斜视，依然是温琴当然沉不住气：“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正好十字路口，车子停稳后，莫小满扭头看了她一眼，后者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不自在，假装望向窗外，语气颇为不耐：“你是不是要我们所有人都求你，你才会回来？”
莫小满不语。
温琴梗着脖子，似乎有些委屈，又有些不满：“当年我们也不是没想帮你，可是霍苍是什么性子你不了解吗？逼得越紧，他越是疯狂，后来那些事情，我们谁也没料到，如果一早就知道……”
“过段时间就回来了。”莫小满打断她的话，绿灯亮起，重新启动车子。
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她本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性子，再加上这一路走来，她与霍苍之间的牵扯，够多，多的够了。
温琴错愕不已，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忽然听她这样说，仍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莫小满道：“腻了。”顿了顿，又说：“兜兜转转，我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去害别人了，留在他身边，相互祸害或许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