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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间看起来像是商铺的二层门面已经被改过了,一楼好像无法打开,陈一瑾带着她从一旁的侧门上楼。
  玉伶下车后仍被陈一瑾牵着手。
  她拔高音量的凶话没什么作用,让他松手也不松,似是听不进她的任何话。
  最多换牵她的另一只手。
  玉伶可算是明白了。
  陈一瑾他还就是这个牛哄哄的臭脾气,她之前还担心他会不会受挫难过,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她想多了。
  随他罢。
  楼道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玉伶自然熟悉这栀子花的味道,家里的那几朵刚刚萎谢不久,她又在街上随意买了些花苞插在家里的水瓶中,这个季节应该就是这种花香味。
  二楼的房门似是没有关,只见一个人抱着一大盆花丛房间内出来,正好碰上玉伶和陈一瑾。
  那些全是完全盛放的栀子花,稍稍蔫软,要是沾水还能活上好几天。
  他对陈一瑾颔首说道:“二少爷,花已经换好了。”
  陈一瑾点头,拉着玉伶进了画室。
  ……
  进门便是会客室。
  玉伶还没坐下,陈一瑾便对她说道:“要喝点什么?茶?大叶青心硬枝都有,还是咖啡……”
  他像是报菜单似的说了一长串,甚至后面还说了些洋文酒名。
  要说她的确知道陈一瑾嘴里刚说的那些酒种,毕竟在派乐门里,老板们要喝哪种酒都是应有尽有。
  只是这大早上喝酒也忒奇怪了。
  玉伶对他突然转变的热情接受无能,回道:“不用了……我不是来做模特的吗?”
  但陈一瑾的兴致似乎很高:“我专门买来一种叫‘鸡尾茶’的东西,小姐们最近都喜欢喝这个玩意儿,玉伶喜欢么?”
  他让玉伶坐在沙发上,自己往那边的茶水间走去,边走边说:“你偏好加什么?买的时候那老板说可以加柠檬或者牛乳,我这就只有两样。”
  “牛乳罢……”
  玉伶忐忑地做完选择。
  她不知道自己会得来一杯什么样的茶。
  四周看了看,里面的空间似乎更大,这里本身许是一个颇有规模的商铺。
  和陈一瑾张扬的性格不同,这边的装潢看着非常沉稳简洁,同色系的落栗墙漆,沙发套桌连着窗帘的色调都很相近,只有顶部的吊灯有着纯白的灯罩,白天开灯又拉着窗帘的时候会把整个房间照得亮堂堂的。
  不时陈一瑾便回来,在她面前放了一杯加过牛奶的热茶。
  玉伶只留心了那斗彩瓷的茶杯,胎质轻薄细腻,釉质莹润如一。
  这是身为娼妓所拥有的察颜观色的本能,她明白这里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和陈一瑾一样昂贵。
  陈一瑾靠坐在她身旁,催促道:“尝一尝。”
  玉伶端坐着浅浅抿了一小口,感觉像是喝了加过许多糖又带了些许茶香味的牛奶,只是有些过于发甜,玉伶皱了一下眉即刻松开。
  她还没说话,就听得陈一瑾说道:“我不喜欢这东西,加牛乳加蜂蜜还加糖,没什么茶味,喝着太腻。”
  他似是把她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玉伶只能应和道:“……的确太甜了。”
  “果然……那你应该早早和我说,我不加糖便是。”陈一瑾站起身来不知要做什么,话和说不完似的喋喋叨叨,“可你们姑娘家不就是喜欢吃甜甜的东西吗?不喜欢hotchocolate?”
  玉伶没有机会插嘴。
  陈一瑾在自说自话:“我只记得你喜欢mocha,还以为你不喜欢喝没甜味的咖啡,就以为你喜欢甜的东西……”
  “我去给你换一杯罢。”
  他终于得出了最后的结论。
  这样下去,今天怕不是来给陈一瑾做模特的,而是在这看她喝茶陪她聊天来着。
  玉伶忙抓住陈一瑾的衣袖,阻止道:“不必了,你坐下。”
  陈一瑾不吭声了,真乖乖坐下来。
  玉伶稍稍挪位,和陈一瑾隔开一段距离,正色看他,说道:“你先详细说说,我要怎么做?”
  可陈一瑾却避开了她的视线,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你不高兴了么?”
  陈一瑾不像以前那样胡搅蛮缠还真是让玉伶颇感意外,她预先准备好的那些讨好他的说辞似乎派不上用场,而且他这般小心翼翼的态度倒真让玉伶信了他大抵是喜欢她的,心里不忍有之。
  玉伶回道:“为何会不高兴?本来就是我答应过你的事,我应是早点来找你。”
  陈一瑾听罢沉默许久。
  然后问玉伶道:“你是怎么想起来的?”
  这问题当真古怪。
  不就是做到自己说过的话么?
  难不成还能扯到睹什么物思什么人?
  玉伶自然是不会告诉他关于江雍的那回事,只说:“就想起你来了,恰好有空便来找你呗。”
  “言而有信,就……晚了点而已。”
  哪想话语刚毕,陈一瑾突然伸手抓住玉伶的手腕,猛然拉近了便用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
  身体在拥抱中相贴,他正垂首看她,鼻尖都快撞到了一起,他呼出的一点点温热鼻息拂在玉伶面上,微痒到像是被他此刻的呼吸搔到了心。
  玉伶闭眼,他这一眨不眨的眼神看得她只想跑。
  又听他轻轻道:“……这可是你说的。”
  玉伶一头雾水,根本听不懂陈一瑾在说什么,只想挣开这无缘无故的相拥,拿手推他的肩。
  陈一瑾原本环住腰际的手迅速上移,他像是非常熟悉应该如何反制玉伶,用力环住她的双肩,不让她挣扎。
  这种熟悉的强势感觉让玉伶的心都提了起来。
  一个轻飘飘的吻在措不及防间擦过玉伶的唇,被警觉的她慌张避开,忙说道:“陈一瑾你放开我,我说什么了?是你说的要画画又怎么……唔……”
  她实在是高估他了,她还以为他今天吃错了什么药,看来和东源大酒店的那一次区别不大。
  这在玉伶的意料之中。
  只是今天她应该是不会咬他了。
  陈一瑾贴住了玉伶的唇就马上迫不及待地想要加深这个吻,舌尖碰她,用牙咬她,千方百计势要叩开她的唇。
  玉伶紧闭着嘴的呼吸频率被这吻的潮湿温度点燃从而急促起来,胸前深吸呼气时的起伏全贴在他的胸膛。
  更何况陈一瑾一边轻咬舔弄她的唇,一边低语道:“是你的说想我了。”
  “……我也想你。”
  “好甜……好像还可以。”
  这是一个梦,主动来找他玉伶是他的又一个不想醒的梦。
  赶紧咬他一口,或者扇他一耳光,痛醒罢休。
  不然停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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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鸡尾茶的确在当时有海报hh,那张海报上说里面有十八味茶,来自广东湖北湖南台湾等等地方,包装上有只大红公鸡,加柠檬或者加牛奶饮用,宣传语是“甘香滑”“不寒不凉不燥”,的确很受太太小姐们的欢迎(copy)
  只是小陈加糖加太多了,把伶伶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