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真把相国气得要命?”
绿豆坐在院内石桌上使劲咽下嘴里的桂花糕,双手拍打指上的粉屑,激动的看着花粥。
“嗯。”花粥淡淡的点头,呷了一口凉茶。
“真是大快人心,那个相国平日里蛮横无理,他女儿跟他一个性子,还想嫁给咱王爷。要真让相国千金嫁入王府,那王府不得乱翻天。”
绿豆砸吧嘴道。
“相国千金?”花粥放下手中茶杯看着绿豆。
“对啊,相国独女沈棠,为人骄纵任性,许多官家小姐都不敢招惹她,却没曾想咱家王爷被她惦记上了。”
绿豆不满的撅嘴,说着又拿起一块桂花糕恨恨地咬了一口。
沈棠?
就是那日在厅堂喊她狐媚子的红衣女子,花粥似乎有点印象。
想着花粥便笑着打趣绿豆:“一口一个咱家,沈棠不嫁你嫁如何?”
“姑娘,你别开我玩笑了,我啊就一丫鬟的命,哪敢肖想王爷。”
绿豆吓得连忙摆手,忽而眼珠子一转笑着凑近花粥:“我倒觉得姑娘是个不错的人选,你是王爷带回来的第一个女人,王爷待你是不一样的。”
“我和他不过是合作关系罢了。”花粥轻笑,拾起一块桂花糕一把塞进绿豆嘴里道,“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绿豆撇开头不高兴的哼了一声,鼓着嘴可劲的嚼嘴里的桂花糕。
花粥撑着下巴盯着桌上的桂花糕出神,爱情这东西太伤人,她万不敢再触碰。
次日,练兵场上。
火辣辣的太阳高悬在空中,烧的人皮肤生疼。
“朝阳王和新副将今日要来练兵场巡查情况。”
北堂军将军张振龙站在指挥台上看着底下的士兵,心里却憋屈的很。
那花粥虽说只是副将,可提前有人给他招呼过,此次出兵全权听从副将指挥,那他岂不成了空头将军。
况且对方还是南国人,想想张振龙就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他特意补充道,“新副将可是南国以前的花家统领,厉害的很,大家伙可要打起精神来,让她好好瞧瞧我们北朝将士的本事。”
“杀我们的将士,夺我们的城池,还敢来我们北朝。”一个小兵愤愤道。
“在南国混不下去了呗,一个娘们上什么战场,就该回去好好带孩子。”一个秃头壮汉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听说她来投奔我们北朝,扬言要帮我们翻身打一仗。”
“得了吧,这话你也信,肯定没安好心,等着吧看我等下怎么打趴她。”秃头双手环胸不屑道。
“对,给她点颜色瞧瞧,让她看看什么是北堂兵。”
一个个士兵都叫嚣着要给花粥好看。
张振龙看着底下义愤填膺的士兵,嘴角慢慢弯起。
有皇上撑腰,王爷监军又怎么样,这北堂军都听他的,谁都别想夺走他的权力。
“来了来了。”
有眼尖的小兵看到白苏和花粥提醒道,嘈杂的练兵场瞬间安静下来。
花粥的面子可以不给,但朝阳王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王爷来了。”
看到白苏和花粥并排走进练兵场,张振龙立马笑嘻嘻的迎上去。
余光瞥到花粥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变为嘲讽,不过是以色侍人的主。
花粥注意到张振龙的表情变化,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张振龙再看向花粥时正好与她眼神相撞,心虚的立马低下头,他感觉自己像被看穿了一样。
不对,哪又如何,他害怕什么?
张振龙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然后故意忽视花粥,向前伸出右手:“王爷请。”
“嗯。”白苏淡淡应道,抬脚走向指挥台。
花粥对张振龙这种小心思完全不放在心上,无所谓的跟了上去。
“各位,今日起本王将担任北堂军监军一职,而花粥是北堂军副将。大家齐心协力对战南国,凯旋归来人人有赏,但……”
白苏顿了一下。
凌厉的双眸扫了扫台下的人,又状似无意的瞟了张振龙一眼道:“若是有人从中搞鬼,休怪本王无情。”
白苏率先把话撂在这,之前叫嚣的士兵被他的气势吓得不敢再开口。
全然忘了自己刚刚说过要给花粥好看。
但也有不怕死的偏要往枪口上撞。
“凭什么她担任我们的副将,靠一个女人,我看这仗不用打了,她就是存心让我们去送死的。”秃头大声嗤笑道。
“就是,我们应该割下她的头颅祭奠北朝死去的将士。”
“看她廋弱的身躯怕是禁不住我一锤吧。”
有了秃头的开头,其他人也大起胆子反对花粥。
白苏听着,脸色铁青,额旁的青筋突起,隐隐有发怒的征兆。
“你们……”白苏刚想发怒就被花粥拽住手腕。
花粥对他摇摇头,然后移身向前一步。
“你…你…你…还有你,你们一起上。”
花粥右手食指点了刚刚叫嚣的十几个人。
看不起她是女人?
好!我让你们看看什么是女人。
花粥居高临下的的看着他们:“不服我们来打一架啊,你们要是赢了我跪下来喊你们爹爹,我要是赢了你们就乖乖给我当孙子。”
“哼,大言不惭,我一人就行。”
秃头上前一步,右手覆在左手背指关节上轻轻向下挤压,骨头像放鞭炮一样发出咔吱声。
他扭着头左右摆动,不屑的看着花粥说:“先让你三招,免得别人说我欺负你。”
“我说一起上就一起上,大老爷们磨磨唧唧的,哪那么多废话?”花粥不耐烦的皱眉。
“你…你到时候别跪着求饶。”
秃头被激怒了,粗鲁的挽起袖子朝手掌心吐了口口水对身后的士兵喊道:“既然她这么说了,我们就让她看看我们北堂军的本事。”
练兵场中央,十几个大汉围花粥一圈。
其它将士纷纷向四周散开,一个个都兴味盎然的等着看热闹。
十几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较量。
站在指挥台的白苏静静看着花粥,眉宇里看不出情绪,似乎对这不感兴趣,也未流露出担忧的神情。。
因他知道那些人不是花粥的对手,这不过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