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染走到房间里面,刚才干涸的泪腺像是再也绷不住了一样,眼泪哗哗往下流。墨谦刑还是那么轻易就让她难过。
墨谦刑在楼下心痛不已,却只能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他知道林家送林雨柔过来是不怀好意的,但是他的确对林雨柔心怀歉意,他只能这样让宋染毫不知情地配合自己演戏。
倘若被林家知道自己过于在意宋染,那么林家势必会视宋染为眼中钉,宋染的存在就岌岌可危了。所以他不能冒这个险,哪怕让宋染和自己都难过。
甚至墨谦刑自己都分不清楚,他对宋染究竟是恨还是占有欲,还是习惯,或者是舍不得,又或者是他不想承认的爱。
宋染收拾房间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在这个房间里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
只是一些衣服,护肤品,化妆品,和几个包。
宋染并不是那种虚荣的女孩儿,喜欢买奢侈品炫富,穿衣服都很低调,但也是她人模仿不来的风格。
宋染把东西都搬到对面的客房,忽然想起,还有自己的收纳盒没有拿。那里面有宋染写的日记,从认识墨谦刑到喜欢上墨谦刑,和墨谦刑恋爱的经过,都被宋染认真仔细地记在自己喜欢的几个本子上。
只是,日记在五年前多的某一天戛然而止。宋染再也没有在那个日记本上写过一个字。
收纳盒里还有墨谦刑送给自己的粉色小兔。宋染打开盒子,微笑着看向那个小兔子,随即叹了口气,转身下楼。
“房间我搬完了。”宋染对着墨谦刑冷冷开口。
“很好。”墨谦刑回答,然后又面向几个佣人,“你们把林小姐的行李全部搬上去。”
“是。”佣人们齐声答。
宋染又准备和佣人们一起上楼打扫一下房间,转身就要上楼了。
“等等,你又上楼干什么?”墨谦刑问宋染。
“打扫房间啊。”
“你要亲自动手?难道不会找人打扫吗?”
“墨谦刑,我如果找人打扫的话,你会不会又说我不配指示人?只怕我怎么做,你都不会满意吧?”
墨谦刑嗤笑一声,“宋染,没想到你还挺有眼力价儿,知道你做什么在我这儿都不对。”
“所以请墨先生直接忽视掉我吧。”
墨谦刑没再把和宋染的对话继续下去,转身对林雨柔说,“雨柔,我带你上去看看你的新房间。”
林雨柔看到宋染被墨谦刑要求搬房间,又狠狠被羞辱一番,心里本就十分高兴得意。现在墨谦刑主动要带她去看房间,林雨柔更是欣喜。
“墨谦刑,你如果早一点这么对我,说不定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恨你了。”林雨柔在心里说着,“宋染啊宋染,你的好日子是要到头了。”
墨谦刑和林雨柔一起到宋染原来住的房间。
他还记得,他曾经和宋染在这张大床上翻云覆雨。
墨谦刑看着林雨柔指挥着下人把东西都放在哪里,那样嚣张和谜之优越感是宋染身上从来都没有的,这种感觉让墨谦刑很反感,却只能忍着。
相反的是,宋染身上总有一种亲和力,活泼又可爱,善良对待一切,只是现在的宋染,从前的活泼消失殆尽,一种忧郁和平静的气息环绕在宋染身上。
“墨先生,林小姐,衣柜里放不下衣服了。”墨家的佣人阿姨过来说。
“就这点儿衣服都放不下?这可只是我的一小部分衣服!”
佣人阿姨面露难色,“林小姐,这……”
墨谦刑走过去看,安装的两个衣柜的确不算大,可是宋染一年四季全部的衣服都放在里面也没有提过衣柜的空间不够,现在林雨柔只是拿来一小部分的衣服就放不下了。
那宋染的衣服对比林雨柔的真的只是凤毛麟角吧?
墨谦刑想到此,“雨柔,我会让人再订衣柜送过来装上的。”
“谦刑,你对我可真好。”
佣人们听到这嗲声嗲气地语气,鸡皮疙瘩都要抖下来了。
宋染在对面的客房里忙个不停,又没有佣人帮她,大冬天的宋染都忙出了满身的汗。
墨家里人比较少,所以佣人也不多。佣人们因为墨谦刑不常常回家而偷懒,客房只有在提前接到会有人住进来的消息时才会被打扫,此时角角落落里都已经落了不少灰尘。
宋染以前虽不是被娇惯坏了的大小姐,但是这种活也的确是没干过,现在做起来总有些手忙脚乱,不知前后顺序。
宋染清扫角落时没有戴口罩,灰尘飞溅起来,呛得宋染连续两个喷嚏,有些狼狈。
王妈看不下去,“墨先生,宋小姐从没干过这样的粗活,我能不能去帮帮她?”
林雨柔恶狠狠瞪了王妈一眼,随即转换语气,开始卖惨,“谦刑,要不然要我去帮帮染染吧?我不像染染那样娇惯。”
墨谦刑看了林雨柔一眼,冷冷开口,是简短的两个字,“不必。”
林雨柔又接着说,“谦刑,虽然染染她不愿意把房间腾出来说了很多恶毒的话,又不小心把我害摔倒,可是我不怪她,我以后在墨家还想和她做好姐妹呢,你就不要再因为我惩罚她啦,让我去帮帮染染吧。”
“我说了不必!你还怀着身孕,做这种活不好,而且我答应了柳阿姨好好照顾你的。”
墨谦刑故意把这两句话说的很大声,声音足够让对面房间的宋染听到。墨谦刑想知道宋染听到这话会怎么样,最好是吃醋,可是宋染什么反应都没有,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宋染听的很清楚,但是她又何必在意?
墨谦刑看到毫无反应的宋染微微有些怒意,又接着说,“更何况,本来就是这个女人自讨没趣,不知好歹。”
宋染依旧听的清楚,也依旧头也没抬。
林雨柔听到这番话嘴角都要上扬到鼻子上方去,身体更是飘了。
宋染最后把床单铺好,站起身子,拍拍手掌,“大功告成!耶!”丝毫不见伤心沮丧的样子。墨谦刑怒气更甚,恨不得现在就把宋染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