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柏青道,“也不算是什么看法。只是,我曾经听一些朋友,一些收藏界的,跟罗玉华有过接触的朋友,无意中聊起过。好像是对于国内目前的装配式建筑的热潮,或者是乱象,罗玉华是很不以为然的。似乎她曾经在朋友间的私底下交流中,说过这样的观点,当下的装配式建筑热潮,不过是全民摆地摊,全民炒股似的社会乱象而已。这种混乱的全**动形式,必将形成大规模的社会资源浪费。”
麦瑞点着头,认真地说道,“说得很对啊,这有什么呢?”
邹柏青接着说道,“有些东西,或许,固执己见,抱有一些成见,或者是偏见,很难成为做大事者。而做大事者,并且能够取得成功的人,就算是偶尔,或者是一时之间,不了解具体情况,抱有一些成见,或者是偏见的话,他们自己也会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自我纠正。我听说,当初罗玉华进入国画收藏领域,也是这个样子。当时,很多国内大师级别的国画作品,因为作者没有名气,售价不高,而为香港和海外的收藏家打包收购。罗玉华一开始,也认为这是艺术收藏界的一股浊流。可是,据说后来她亲自观摩和见识了那些艺术品之后,竟然也加入了疯狂收购者的行列。这也算是当时艺术收藏界的一段风流佳话。罗玉华就是这么一种人,所以,我倒是不觉得奇怪。”
麦瑞沉吟了一下,然后看着他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罗玉华如此大手笔的投资我们的建筑工业化项目,并非是心血来潮,也不是因为陆前方的缘故,而是确实认可和肯定了我们的投资项目,是这个意思吧?”
邹柏青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我个人的看法,这一点,应该是毋庸置疑的。”
麦瑞看着康丽丽问道,“你呢,康姐,你的意见呢?”
康丽丽避重就轻地说道,“对于罗玉华这个人,我只是多少有点儿了解,谈不上什么。不过,我认可邹柏青和崔英男的分析判断,也相信你的分析判断。”
麦瑞翻了翻白眼,“我是问你对此的看法,不是跟你玩太极功夫。”
康丽丽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我就会让你有一种惟利是图的错觉了。我个人的看法,只要是对于我们事业发展有利的资金,就算是敌对方的资金,我也不排斥。我的看法,做大项目,对于外来投资而言,那就是韩信将兵,多多益善。还有一个词,说起来未免不太好听,就像是---贪官收银子,来者不拒。好像是严世蕃的故事。”
麦瑞挥了挥手,“严世蕃?恶心死了!提这种人干嘛,没得脏了耳朵脏了口。”
邹柏青微笑着,淡淡地说道,“我也是这种感觉。”
康丽丽抓起杆子,威胁似的冲着他瞪了瞪眼睛,“你什么意思啊?”
麦瑞正好走过她的身前,挡住了她,“没什么意思,跟领导保持一致呗。”
康丽丽无语,直接选择了挂机模式。
麦瑞跟康丽丽邹柏青吃过午饭,才去的建筑工业化项目基地。他们过去的时候,崔英男等人也是刚刚吃过午饭,正在午睡小憩。康丽丽跟邹柏青熟门熟路,倒也不用再把马步敛和陆前方叫醒,就自己找了两个房间,进去休息。
崔英男上午来的时候,跟麦瑞联系过,所以,知道她中午能够赶过来。
现在,他们的建筑工业化项目进展不错,接的订单,也足以维持未来几年的运营。但是,凡是总得往长远一点儿考虑,尤其是对于他们这样投资数额比较大的项目而言。对于建筑工业化项目来说,新农村建设也好,个性化小城镇的建筑开发也好,目前来看,都很难形成规模化的效应趋势。也就是说,建筑产业的主战场,短时间内,还很难从城市转移到农村。而对于城市区域的建筑工业化前景而言,因为城市房地产市场趋于饱和,土地供应也已经接近枯竭的地步,所以,这条路,也是走不通的。
崔英男约麦瑞过来,就是准备商讨下一步发展的战略方向。本来,这种事情,两个人在天堂谷里,也可以多多少少,做一些试探性的探讨。不过,无论是崔英男,还是麦瑞,都不太喜欢在家里,在非工作场合研究工作上的事情。
当然,之所以约到这里来谈,不光是因为工作习惯上的问题。还有一个人,是不太方便私下里交流的,那就是罗玉华。崔英男跟罗玉华,算是不打不成交,相互之间,比较理解和认可对方的人生理念和对于社会经济发展的一些看法。但是,这种理解和认可,仅仅是限于心灵感应方面的感觉而已,要是上升到具体的工作层面,毕竟还没进入实际工作步骤,很多问题,还需要慢慢沟通了解。
午睡醒来以后,崔英男先是跑到卫生间里冲洗了一下。夏天午睡,醒来以后,便是一身的汗水。山里气候凉爽,赛过空调间。不过,终究是盛夏时节,温度较高。因此,即使是气候凉爽宜人,还是免不了会出一身汗。
洗过澡之后,一身清爽宜人的感觉。崔英男感觉心情不错,推开阳台上的门,吹了一会儿山风。待到头发吹干之后,隔壁房间也有了动静。
隔壁房间是陆前方的房间。本来,这儿的房间,隔音效果都还是不错的。不过,夏天嘛,阳台窗户都开着,那就没什么隔音效果了。
崔英男走过来时,陆前方正在那儿洗衣服。他坐在卫生间门口,眼前的实木脚盆里,满满的都是泡沫,根本看不见里面洗得什么。
崔英男敲门进来时,陆前方就那么抬着头,一副小孩子闯了祸,被大人捉住了的神态表情。崔英男四下里打量了一下,不见屋内有别的人,便把目光落在了陆前方身上。
“方子,大中午的,你这是干嘛呢?怎么了?中午---”
如果是马步敛,或许会问你小子中午睡觉尿床了吗,一起床就急着洗---陆前方搓洗之际,崔英男才看清楚,原来这臭小子在洗内裤!睡觉起来,一觉醒来--洗内裤!
崔英男立刻联想到了某些少儿不宜的故事情节。她脸上一热,下意识地就想退出去。可是,这会儿呢,大部分人都已经醒了过来,外面走廊上人来人往,全是寒暄招呼之声。崔英男犹豫了一下,绕过陆前方,往屋里走了进去。
陆前方苦着脸,犹豫了半晌,这才不情不愿地说道,“马步敛那家伙跟我打赌,让我在你能够看到的地方,给他洗---内裤,一个月。”
崔英男咳了一下,眼睛看着阳台,满脸的羞臊恼怒之意,“你们俩打赌,牵扯我干嘛?我看你们俩是---欠收拾了!”
陆前方叹着气说道,“不关我的事儿啊,我本来不想跟他打赌的---可是,这家伙,这个坏家伙,手里头有我们的把柄。”
崔英男哼了一声,心念电转,立刻想到上次在这儿,两个人做人工呼吸,被马步敛打断的情景。她翻了翻白眼,冷着脸说道,“小马驹还这么无聊啊?”
陆前方赶紧给马步敛开脱,“小马驹倒不是那么无聊的人。他啊,第一时间看到那个监控,就给我们做了屏蔽。然后,还急急忙忙跑过来警示我们。说实话,这小子呢,心眼倒是不坏,还不算是落井下石。”
崔英男楞了一下,“没有落井下石,怎么还逼着你给他洗一个月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