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初陪她来找甜点,剩余时间里完全没有空档。
最重要的是,他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脾气,突然间就不想见她了。让人换好房间后,就差服务生送她进去休息。
盛明窈完全没什么不满。
她也不想待在沈时洲身边社交性假笑,听他跟人聊一些她完全听不懂的玩意儿。
还不如一个人早早开始夜生活。
——当然,这个计划最后夭折了。
海风大概有催眠的作用,盛明窈还没玩多久,就困到不行了。
她打着哈欠,去衣柜拿了条还没拆掉包装的新睡裙。很轻薄的小吊带,香槟色,正好是她极为钟爱的款式,不知道是不是精心准备过的。
睡裙下面,是浴巾浴帽等洗漱用品,她一并拿走。
再下面是……情`趣内衣。
各式各样的都有,黑色蕾丝边跟绸布小红肚`兜放在一起,上面堆着紧身制服,令人眼花缭乱。
盛明窈:“……??”
等等,这是临时更换的房间。里面的东西,可能是给原入住者准备的,忘记拿走了吧。
就这种东西,她也不好意思叫服务生拿出去。只好装作没看见。
洗完澡后,盛明窈就栽进床里睡了。
晚上温度渐冷。她困得很,眼皮都睁不开,更不想去调高暖气的温度,只好将所有被子都遮在了自己的身上,裹成个小粽子。
沈时洲结束掉所有工作事务时,已经是凌晨。
他给还在君朝总部加班的林特助发了条消息,交代了明天临时增加的事项跟行程。
林彦:“沈总,媒体发布会要推吗?”
沈盛合作的大新闻快传遍圈子了,闹得沸沸扬扬。按惯例说,是该接受次金融采访,故意放点消息出去。
沈时洲没有在公众面前露面的习惯,这种东西一般都是直接推了。
但考虑到这次还有盛明窈……
林彦又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男人停了一分钟,只说了句暂时搁置,便挂断了电话。
他脸色很沉。
不只是对林彦的自作主张。
更重要的是,对他自己——刚才有一瞬,想到发布会的另一位主角是盛明窈,竟然下意识想答应。
压下若有若无的烦躁,生死周看了眼秦二给自己安排的房号,正好是走廊最外侧的一间,直接推门而入。
月光洒进来,将室内隐隐约约照出了轮廓。
他懒得开灯了,简单洗漱完之后,就走向床准备休息。
走近了,才发现不对。
……床上有个女人。
一个浑身都散发着很淡很淡香味的女人。
他把即将掀开被子的手收了回来,又开了灯。
盛明窈对光线很敏感,被强光一刺激,嘤咛了声,被迫半梦半醒地睁开朦胧睡眼。
声音都还带着很浓很浓的睡意:“做什么呀……”
她什么都看不清,手指却不安分地伸出来,想去摸开关,关掉刺眼的光源。
被子不知觉地滑落,露出她单薄的,几乎什么都遮不住的睡裙。淡香槟金的布料,像极了肌肤的颜色。
乍一眼看,跟什么都没穿似的。
第16章 她就像等着他享用的礼物
恍惚的灯光, 掩饰了男人眼底的一片晦暗。
他脸色似乎不变,只是在转身就走前,微微倾身, 把被角拎上去将盛明窈裹好。
手却被她握住了。
盛明窈真的很困很困, 说话都颠三倒四的:“唔, 关灯, 帮我一下, 眼睛疼……”
细嫩的葱白指尖紧紧摁着他的手不放, 身体也顺着侧了过去, 像是在无声地凶巴巴威胁他,“你要是不帮我我就不放开你了”。
全然放松的娇态跟只小布偶猫似的,可爱得很。
男人微眯了下眸,只感觉到指腹触碰传来的阵阵暧昧与细腻。
不知道是来自这轻薄的绸缎睡裙,还是她锁骨往下处吹弹可破的肌肤。
好巧不巧的, 盛明窈的动作,正好将他摁在了她柔软的起伏……往上一点。
就一点点。
依照她为了让他关灯, 隔半分钟就挪过来一下的趋势。也许很快就会越过雷池。
偏偏盛明窈还丝毫不觉。
她半睁着意识完全不清醒的眼,好像还不知道自己正准备贴着的人到底是谁,只是用软绵绵的语调断断续续地催促:“我好困,关下灯好不好……”
沈时洲喉结微微一滚, 收回手,再度拎起被子,简单粗暴地把盛明窈盖得只露出一双眼睛。
狭眸中暗色浓得几乎可以滴墨,启唇时, 声音像抽烟抽坏了,是不正常的哑:“我走了,你继续睡。”
沈时洲要先去找安排房间的人。
他并没有看上去这样冷静。
虽然在简洁地跟盛明窈交代处理方式, 却甚至忘了刚刚才听她念了好几遍的要关灯。
起身走到玄关处,才发现走得太急了。男人有些烦躁地蹙起眉,重新回到去拿自己放在椅子上的西服衬衫,准备就地换上。
目光无意间扫过没关严实的衣柜里,沈时洲几乎只用一眼,就看见了里面凌乱堆叠着的情`趣内`衣。
还有那些花花绿绿放得整齐的安全措施用品。
盛明窈不一定知道后者是什么,但他看一眼就知道。
心头立刻猜测出这次大概不是意外,而是精心准备。
连那条睡裙估计都是有意选的。
此刻躺在床上睡得晕乎乎的盛明窈,就像等着他拆包装享用的礼物一样。
沈时洲脸色愈发冷淡,心底却低骂了声不太符合身份的话。
……
盛明窈被刺眼的强光照得睡意全无,不得不在大脑完全混沌的情况下,撑着床坐直了身子。
薄被滑落到腰间,微凉的空气顺势贴了上来,逼着她逐渐恢复清醒。
思绪一点一点地回笼,少了些困意的脑子总算开始运转了。
雾蒙蒙的视线,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盛明窈揉了揉眼,准备自己亲自去关完灯就睡。
结果第一眼看清的,不是床头灯的开关,而是不远处手指放在扣子上,好像在解衣服的英俊男人……
她胆子本来就不大。
住在这空旷陌生的房间里,大半夜看见床尾有个人就算了,还是个衣衫不整似乎想要占她便宜的男人。
没晕过去就算心理素质好的了。
冲击来得太过于震撼,盛明窈一个激灵彻底醒了,直接把手旁边能碰到的所有东西全都砸过去:“沈时洲你想干嘛!??”
整个人往床头缩,手指紧紧揪着枕头,嘴唇被咬得发白,眼睛眨也不眨警惕地看着他。
沈时洲接住了她砸来的抱枕跟小物件,深吸了口气,语气沉沉:“我——”
盛明窈看着他另一只手臂上揽着的西装西裤,再看他身上穿的那件。
“我不听你解释!”她脸通红地说完,手指紧紧抓着被子,紧咬住唇,毫无震慑力地要挟:“你再不走我就告你性`骚`扰了信不信……”
沈时洲:“我等下再解释,你先换衣服。”
他揉了揉眉心:“——我去浴室等你。”
盛明窈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这件形若无物的香槟金睡裙,窘迫得脸瞬间烫了一片。
她磕磕巴巴应了句“好”,却发现睡前放在床边的东西不见了。
……刚刚好像胡乱地扔错给了沈时洲。
盛明窈捂着眼睛,几乎不敢去看沈时洲,语气因为害羞而变得很轻很轻:“那个,就是,我刚刚扔给你的……可不可以还我一下,我要用。”
那块正在男人手里的布料,是她专门用来搭配半露肩设计的抹胸。
很薄,半透明,捏在手上几乎没有重量。
只希望沈时洲看不出来那是什么。
男人将布料放在床尾,没停留一瞬,迈开长腿便走进了浴室。
步伐快极了,像在掩饰自己即将要掩饰不住的失态。
等浴室的门被打开,再关上,偌大的空间只剩下盛明窈一个人,她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能不能现在就让游轮靠岸,她想回家!!
稍微冷静下来后,盛明窈就能猜到,沈时洲肯定是因为某些意外才进她房间的。
他要是对她的身体感兴趣,早就该提出来了。沈太子爷哪儿还要做半夜偷闯女孩子房间的事?
但这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