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是每一个高中生最后一场考试,说实话,当你无比期待结束这一场考试的同时,你或许更向往老师口中的大学生活。
当西窗真的面临高考的时候,她发现,高考真的没有之前别人说的那么紧张,她反而觉得更容易释放自己的心情,感觉一切都没那么重要了。
西窗不知道她这几场考试下来是否真的可以保证她自己可以上一个好的大学,但是三年的高中生涯,她问心无愧,她努力过了,也试图坚持了,也许最后的选择权在于老天怎么给她一条路了。
数学,算是西窗比较不擅长的科目吧,所以她在考数学的时候,做完选择题和简答题的时候,她就停笔了,这不是说她就放弃做题了,而是她看到了坐在讲台上的监考老师。
何当。
这个人真是阴魂不散啊,居然还能在高考的时候见到他。
西窗心里是很乱的,说白了,是条件反射般地吓了一跳。
西窗记得反射弧这一课还是何当给她讲的。
在西窗请教何英语试卷上的问题时,她不小心碰到他的手的时候,她立马条件反射地退后几步,她的神色有些异样,何当看见西窗这样子,他以为是西窗不舒服,其实只有西窗知道,是她对刚才她自己不小心碰到他而感觉脸红心跳。
他一直问西窗是不是不舒服,西窗也一直说没有。
在这么僵持下去,西窗也会觉得很奇怪,所以他先西窗一步缓解他们之间的气氛。
就是这样的情况下,何当给西窗讲起了反射弧这一课。
“西窗,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反射弧,它是通过感应器,然后传入神经,到了神经中枢以后,便传出神经,最后到达效应器,刚才你的反应,像是条件反射。”他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做过无数遍的套题一样,说得那么流利自然,仿佛是随时都可以把这些让人难以记忆的公式一样,他很自然地说给西窗听。
“老师,你这是在讲生物吧,我是记得,虽然我生物课没怎么听课,不过我倒是知道一些的。”西窗笑呵呵地说着,脸上也没有刚才那么紧张的表情,反而经他这么一说,整个人放松了不少。
“是啊,我现在虽然是教你们英语,但是我的专业却是生物工程。”何当像是把西窗当朋友一样,开始和西窗聊起了他以前的事情。
“生物工程?”
“是啊,没想到吧。”
嗯,西窗是真没想到。
“那你为什么会被校长请来当我们英语老师呢?”西窗好奇地问了一下面前的何当,要是他学生物工程,那为什么会好好的不去做生物工程的事情,跑来当起老师呢?
何当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看了看周围的人,便凑过西窗旁边,有些小神秘地说“你不知道,你们学校的校长是我姐夫。”
“啊!”西窗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实在有些吃惊眼前何当说的话,毕竟,西窗以为他是因为教学好才被聘请过来的,没想到他居然是……
“别那么惊讶,我也是有实力的,不然我姐夫也不会让我来给你们上课,而且我不是让你们班的英语成绩有了质的飞跃吗?”说这话的何当,像个拿了棒棒糖的孩子一样,笑得十分开心,西窗也不禁被他感染了这快乐气氛,西窗也莫名地笑了。
“是是是,我们这也是因为相信你是个好老师,我们都被你和校长骗了,没想到啊,你并不是我们校长三顾茅庐请来的!”她有些好笑地看着何当,倒是何当没有打断西窗的话,反而让她继续说下去:“何当老师,以你的学历明明可以去别的重点学校,而且还是可以拿到高工资的工作,为什么选择来我们学校做老师?”
“因为我喜欢的人在这里……”何当这句话说出来以后,西窗再也听不进他接下来的话,西窗听到他说他喜欢的人在这里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雳还不够,西窗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下子被打回原形,西窗是有多么希望此刻定格,然后按后退键,让时间后退几秒,因为西窗一点也不希望从他口中得知他有喜欢的人了,那一刻,西窗像是中了美杜莎的石化术,立刻定在原地,后来西窗也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地离开的,她只记得,当时何当想送她到门口的公交车站坐车,但是被她拒绝了,因为那时候的西窗并不想见到他。
以至于初三最后的那段时间,西窗没命地学习之外,就是学习,再也不再想他了,连电话里头的问候也变得敷衍了事,除了学习她再也没有其他好问的了。
西窗现在看到坐在讲台上的何当,她真的觉得好笑,她真的不想相信这么诡异的缘分。
可是何当像是关注了西窗很久,或许他已经知道西窗了,毕竟签到的时候,西窗的确没有注意到何当,西窗们高考都需要安检,西窗当时想着的都是考试,没有留意到何当就站在她旁边看着她安检。
西窗正想着考完试要不要找他的时候,他和西窗的视线对上了,虽然他们都没有说话,不过他们都很礼貌地微笑了一下,西窗知道,他认出了西窗,而西窗现在也认出了他。
西窗很纠结地在草稿纸上写着何当的名字,西窗坐在正中间的第三列第三排第三个位子,说实话,真的是个不算好的位子,正对着讲台上的何当。
考数学的科目,西窗居然没有在草稿纸上验算她的最后结果,也没有在草稿纸计算她的三角函数是否正常,数学这一科,西窗彻底放弃了验算的可能,西窗在草稿纸上写满了何当的名字,西窗知道,每一场考试都会有草稿纸,并且每一场考试结束以后都要回收草稿纸,不知道是不是西窗有做好这个打算,西窗想象着何当收到她草稿纸的样子,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西窗就这样做完了题目以后,西窗直接按照自己的思路写下去,西窗整张草稿纸也没有用过,除了写何当的名字。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傻了,把另一位监考老师遗忘了,最后收草稿纸的老师不是何当,西窗有些失落,不过西窗想这应该是老天给开得玩笑吧。
当那位老师收到西窗的草稿纸的时候,这倒是明显停了一下,她看着西窗,西窗很淡定地看着前面,并没有被她怪异的目光所感觉紧张。
西窗知道,她一定很奇怪西窗为什么在数学考试上,却没有用草稿纸来计算有关数学的题目,反而写了满满两版的“何当”。
就在被告知考生们可以离场的时候,西窗快要走出教室门口的时候,隐约听到讲台上的对话。
“何老师,你的名字是不是叫何当啊?”
“是啊!怎么了吗?”
“哦,没事,刚刚看到有一女生写满了何当的名字,不会是你吧!”女老师打趣的声音让西窗觉得有些反感。
“应该不是,因为我不认识她。”
女老师像是反应过来,师生恋这个话题对一个老师的声誉来讲,的确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她也有些尴尬地圆话,“也是,或许是同名同姓吧,世界那么多人同名,呵呵……”
西窗走出了教室门口的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此时此刻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她的心被割了一刀,像是快要窒息了。
西窗看到走廊上都是哭哭啼啼的女生,她们都在抱怨着这一次的数学太难了。
是啊,太难了。
不知不觉,西窗的眼泪像是关不住的水龙头,“哗啦哗啦”地直往下去掉,西窗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哭泣,而迎面走来的是西窗的好朋友陈曦,她看到西窗哭得那么难过,她忍不住开口问西窗的情况,“西窗,你这是怎么了?”
西窗只是觉得太难过了,也许何当那句不认识她,西窗承受不住他避而不谈曾经是西窗的老师这件事,也不承认曾经认识过西窗。
“西窗,你是不是这次数学没考好?西窗,没事的,这次数学出得题目的确难,但是难的话,大家都难……没事的……”陈曦上前抱住西窗,她用手轻轻拍着西窗的后背,试图安慰情绪失控的西窗。
“陈曦,真的,太难了……”西窗真的觉得,爱一个人,真的太难了……
“好好好,咱们不哭了,好不?乖……”眼前的好友并不知道西窗是为了何当哭得那么伤心,也许她知道西窗对一个老师存在这样的心理,或许她会劝西窗放弃,西窗也知道,她和何当是不可能的,但是没有人曾在绝望中渺茫地心存一点点希望吗?西窗就是在这么绝望的一刻希望何当对她是不一样的。
但是今天,西窗知道了,她的一念执着,不如和他插肩而过。
填报志愿的时候,西窗特地选择了比较偏远的北方,首都。
西窗是想着最坏的打算,最好不恋,最好不见。
当西窗得知何当有喜欢的人的时候,西窗没有发现,在西窗浑浑噩噩走出校门口的时候,在西窗背后好几次都在假装绑着鞋带的男生,他默默跟在西窗身后,而何当也看见了,他没有阻止男生默默跟在西窗身后。
这个男生叫霍仲言,他是年级前十的学霸,也是班上比较拔尖的主心力量,很多时候,他很能调动班级气氛,后来他跟着西窗去同一所高中,他放弃了重点高中的学校,直接按照西窗的志愿一字不漏地照搬无误。
也许你们会奇怪为什么他知道西窗的志愿,因为志愿都是网上打印出来以后,还要签名确认,要是有问题,可以重新打印,就在霍仲言知道西窗的志愿以后,就直接找了班主任改志愿,可是没想到被班主任找了好几次谈话,他都坚持说他不想上重点高中,但是班主任说一定要报一间的前提下才允许他改志愿,于是,霍仲言答应了,但是他中考考试选择放弃英语这一科,但是他还是超过重点线,只是他特意选了一间在当地数一数二,没有过重点线五十分以上一般不可以进的一中,说实话,要是没有弃考英语,或许以他的实力,并不可能上不了重点高中,很多老师都在惋惜,倒是他却笑呵呵的,乐得开心。
西窗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到了高中以后,他也没有来打扰西窗,一直和西窗一个班,但是从来都不会做一些让西窗觉得困扰的事情,如果没有遇到何当,或许西窗也会很喜欢霍仲言。
很多人都说出场的顺序不一定代表那个人是真爱,但是第一个出现的人,往往符合自己心目中的那个人,对号入座以后,那么那个人眼里就容不下另一个人了,即便第二个人比第一个还要好。
或许他不会告诉西窗这个事情,但是后来的西窗还是知道了。
这件事情原本应该不该由我来说的。
那时候走出校门的西窗在原地停留了很久,但是霍仲言却选择了走在西窗前面,他想在公交车站等西窗。
我们初中的学校的公交车都是六点半就是末班车,所以很多时候西窗一放学没事就直接赶公交车站坐车回家,当时有一辆公交车正在校门口开过,西窗正回想起这是最后一辆公交车的时候,西窗立马跑了起来,但是西窗背着书包,跑起来有些吃力,好在公交车站并不远,而且回家的学生也挺多,西窗看到最后一个学生已经上去的时候,西窗还气喘吁吁地对着公交车挥手,还很不顾形象地大喊:“别走,我还没上车,司机叔叔!等我一下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司机叔叔听到西窗说的话,竟然还真的等了西窗半分钟时间,西窗也顾不及思考,直接跑上公交车,终于呼了一口气,对这公交车司机说:“对不起,谢谢叔叔!”
当时西窗也没留意到旁边的霍仲言正看着她,他只是开口询问下西窗:“你要不要先顺口气?”
“哦,好,好的。”西窗听到霍仲言好心的建议,也反应过来她实在是憋着气跑过来的,她也试着把呼吸调整了一下,毕竟她刚才跑得实在是很困难。
西窗对他的记忆大概就停留在这里,后来陈曦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说她之所以觉得印象深刻,是因为她当时没注意到西窗在后面赶着过来公交车站,而霍仲言就是西窗看到最后一个上车的,其实是霍仲言故意最后一个上车,他想为西窗故意拖延上车时间,让西窗不用那么赶着跑过来。
他上车以后,首先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他很有地貌地对着公交车司机说:“司机叔叔,后面正在跑过来的是我同学,您能不能等她一下,我怕她坐不上最后一班车,那她就回不了家了。”
公交车司机听到霍仲言这么说,他也下意识看了一下后视镜,他也发现真的有个人向着这边赶过来。
好在西窗跑过来也没有用很长时间,也没耽误时间,可是上车以后他并没有告诉西窗这些,原本车上的人都是陌生人,即便是一个学校的,兴许也不会像霍仲言那样好心地为西窗拖延一下时间,当西窗知道了以后,总觉得年少的时候是最宝贵的,因为我们年轻,所以心里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青涩暗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