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某组织。
沈纪清听着下面人的报告,脸完全黑了个透。
旁边站着的沈牧见总裁这模样,不禁暗叹,这二少玩的什么鬼哟,竟然瞒着他们去了c市,重点是,住的地方简直是近得不能再近了。
他难道不知道他旁边有谁吗?
忘了,他被洗了一段记忆。
他不知道。
等会儿,要是二少见到那人,不会想起来什么吧。
听医生报告二少最近经常头痛。
淦。莫非这是记忆恢复的前兆?
要是他想起那段事,沈家简直会翻天啊。
他还是喜欢现在大大咧咧的二少,以前那个,跟总裁的黑暗面根本就是一摸一样。
真不愧是兄弟啊。
不对,要是二少想起来了,就不是兄弟了呀。
真是让人头疼。
“行了,你继续盯着吧。”沈纪清冷声对那人下令。
“是。”
黑了屏幕,沈牧抬头请示,“总裁,您这要不要直接让二少回来?”
沈纪清阴着脸沉思了几秒,叹了口气,“不必了,想起来又怎样,迟早要面对的。”
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兄友弟恭会维持到什么时候。
沈牧还想劝,不过想想也是,顺其自然吧。
在沐熹这栋别墅的二楼某间房,尤沫沫脑子里满是刚才看到的那人。
她回想着记忆中的那个阴鸷少年,有多久没见了。
六年了吧。
自己和他分开也够久了。
久得她刚才见到他的那一刻,差点没忍住直接冲下楼,冲到他面前和他相认。
可是,他根本不会记得她,不是吗?
她在心里讥笑,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到底是因为什么,他都忘了她了。
“沫沫,你在看什么呢?”室友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回神,浅笑,“没什么。”
与此同时,在c市一地下接待所。
一膀大腰圆的男子正不知饥渴地对着一满身是青点斑痕的少年索取着。
少年唯一白净的只有那张脸蛋儿。
但那脸却是麻木的神情,眼神空洞。
男子又驰骋了半小时后,终于结束了对那少年的凌虐。
起身下床,拿起电话对手下吩咐,“把他带下吧,赏给你们了,一副尸体样,很是让罗爷我不舒服。”
手下殷勤地回道,“罗爷,咱这最近来了批新货,您要不试试,至于人不主动嘛,咱不是有药嘛,吃了这药,保证让伺候您的人热情似火。嘿嘿。”
叫“罗爷”的男子听了这话,却没有丝毫的高兴,反倒是问了其它事,“我在电视上看的那人,来了没?”
那人一听是问这个的,赶紧报告,“来了来了,根据我们打听到的行程,是今晚到的。”
“罗爷”一听,浑浊的眼神难得地露出一抹亮色,粗厚的舌头也不自觉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来了就好,尽快把那人给我弄过来,爷现在就想看到人。”他的声音满是迫切,看着墙上那人的大海报,眼神越发地痴迷。
“我们逮着机会就下手,您放心,您看上的人我们哪有失手过。”手下对自己的能力表示十分地自信。
“行了行了,还不快来把这不中用的东西带下去,看到他就扫兴。”
“是是是,马上来。”
结束了电话,“罗爷”又看了看墙上的海报上的人一眼,再对比床上那少年,他越发没了“胃口”。
沐熹这边,她给家人报了个平安后,便给沈纪清打了个视频。
沈纪清本来因为沈纪文的事,脸似锅底般黑,但是在接到沐熹的视频后,一秒脸就温柔了。
沈牧见自家总裁这变脸速度,心下摇了摇头,赶紧退下了。
他心里又伤了一把,为什么新的一年自己还是单身狗一条哟。
沈纪清见到对面笑容灿烂的沐熹,才慢慢压下来心头那股黑暗。
“熹熹,这么晚怎么还不睡?”尽管他知道这是她思念自己的表现,但他仍不愿她睡这么晚。
“想你呀。”
沐熹声音中皆是女儿家的娇态。
同时她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妈的,自己堂堂钢铁熹,就因为沈二狗子,说话声音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她何曾说过“呀”这个语气词?
自己的语气词一般不都是“槽,淦”之类的为主吗?
她试图找回曾经的那个自己,接着说了一句,“沐大爷我到了,让你看看我的身姿。”
沈纪清不觉好笑,熹熹有多久没跟他倔强了。“嗯,看到了,沐大爷你挺开心的。”
“那可不是,要是现在看到你躺在床上,我会更开心。”沐熹别扭地关心他。
沈纪清瞥了时间一眼,还不到十一点。
“好,我马上就去睡。”
沐熹一听,催促,“那你去吧,我也要睡了。”
接着她毫不留情地挂了视频。
挂完她一拍额头,妈耶,自己都忘记跟沈二狗说晚安了。
于是,她直接给他发了个“晚安”的表情包。
次日,工作时间。
俩剧组吃过早饭一早就坐着车出发去了拍摄地点。
今天沐熹的第一场戏就是男女主第一次进城的画面。
妆容完成,服装换好。
此刻的沐熹一副灰土气息。
身着灰色的厚棉袄,棉裤,棉鞋,背着蓝色牛仔大旧布包。
脸上特意画得暗淡无光,眉毛也是自然那种浓眉,头发盘在脑后用木簪子固定。
她走出来后看了看顾末凉。
这还是顾影帝吗?
那个以前饰演皇帝、将军、皇子等角色的人,现在就是妥妥一庄稼汉,乡下人。
瞧瞧这打扮,洗了无数次还满是毛球的黑色毛衣,泛白的裤子,塑胶鞋。
头发毫无光泽地趴在头上,脸上也是泛着蜡黄,人一下子就老了十来岁。
身上扛着一蓝色塑料袋,是沐熹背上那布包的两倍。
场上众人看到这他们打扮,都感叹化妆师的手法高超。
陈含之导演见了,嘴里直说着“不错不错”,很符合他要的感觉。
现在好多的演员为了保持“帅气”“漂亮”的形象,都不愿意扮丑。
比如演个什么战争的指挥官,还他妈的抹发胶,涂粉擦口红,就会搞些花架子,演技是屁都没有。
那些演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农村朴实妇女的女演员也是,看过去一排排的韩式平眉,发型是一个比一个流行,一个比一个有犯儿。
不懂得尊重历史,演出来就是垃圾。
他在心里怒骂一番那些矫揉造作的演员后,越看沐熹两人越是喜欢。
一切准备就绪。
“action”。陈含之拿着喇叭对着场上人员喊道。
沐熹饰演的女主赵春花和顾末凉饰演的男主陈二根带着行李从车站走了出来。
“二根,二根,快看快看,那个房子,好高。”沐熹操着一口干瘪的普通话,指着车站不远处那栋高楼。
她的脸上满是兴奋、震惊、高兴。
顾末凉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眼睛瞪得老大,提在手里的包不自觉地从他手里松开,震得包周围飞扬起一片灰尘。
他足足看了二十几秒都不见眨眼。
沐熹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嗤笑一声,“咋呢,这都看傻了,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以后等咱挣了大钱,要住滴比这还高还好昵。”
她说着话的时候,眼中充满着羡慕和憧憬,她渴望有一天,自己能站在那高楼上看车站这边的风景。
顾末凉听见沐熹的声音回神,皱着眉转头说道,“可是春叶,俺听说这房子老贵老贵呢,就咱这样滴,怕是猴年马月都住不起那种吧。”
沐熹听了顾末凉的口音,真的想笑,以前那个嘴里都是“孤,朕”的人,突然换成了“俺,老贵老贵”,这反转,不是一般地大。
但她面上依旧是赵春花的神色。
她见地上的那包,顿时生气地轻踹了顾末凉一脚,“还不快把包捡起来,被人抢了咱俩今晚睡大街吗?”
顾末凉赶紧把包拎起来,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咋能被抢啊,城里人都是有钱人,拿咱这装着两床被子的破包干哈?”
沐熹听罢,给了他一拐肘,用眼神示意他看旁边那些同样跟他们一样从乡下来的人,“看看那些人,怕不是没带被子,等着咱给他送呢?”
顾末凉又连忙把包给扛在了肩上。
两人向着旁边的休息区走去。
坐在铁制凳子上,沐熹对着他舔了舔自己的干嘴皮,“俺渴了。”
顾末凉见她这样,突然措不及防地出戏了,直愣愣地盯着她看了几秒。
这一盯,他就被ng了。
“咔,顾影帝你看啥呢?”陈含之问他。
本来女主赵春花做了这动作,说了台词后,男主陈二根应该瞅周围,看有没有可以免费喝水的地方,顾末凉却被沐熹吸引了。
“抱歉,导演,再来吧。”
他很快又入戏了。
沐熹再来了一遍方才的动作言语,顾末凉这次按照剧本观察了一下周围,回头对着她讲道,“没有看到免费喝水的地方,就看到卖水嘀,我看那门口说是两毛钱一瓶…”
沐熹一脸失望,愤愤地说:“啥玩意儿啊,这么贵?本来喝个水还要钱已经够烦了,这水还要两毛,不喝了,渴死俺算了。”
顾末凉见她这生气的小模样,觉得她真是,
可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