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画走进去才发现,聚集到这里的大夫不止她先前见到的那五六位,这里足有十二三人,其中三人没穿白大褂,明显是来不及换或同她一样是从外边请来的。
谢林见到她,立刻站起来让出自己的位子,“来,来,小苏大夫来,坐这边。”
苏画说不用,看了看大家,问道,“请问哪位是用传统方式治病的儿科医生?”
众人都不说话。
谢林立刻开口介入,示意苏画看他左手边的老者,然后介绍道,“这位是儿科方面的权威,研究并做到了传统国医学与现代医学的完美结合,治愈了无数儿科疑难杂症患者的白树白老先生。”
苏画颔首,“白老先生,您好!”
“这位是苏画,谢国安的师妹,医术了得。因为年纪轻,我占了点便宜,习惯称呼她为小苏大夫。”谢林又介绍苏画。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看在谢林的面子上,大家表现还算友好。
和众位大夫打过招呼,苏画和白老先生谈起了救治方案,“我的想法是,用非常之药、非常之手段救治小患者。非常之药,我手里正有一颗家师赠与的保命丸。至于非常手段,那就是保命丸配合针灸之术催发小患者的生机。”
白树听完,诧异地打量她几眼,“保命丸?”
“关键时刻保命用的。它药如其名,只能暂时保命。至于药效,不必怀疑,已经验证过了。小患者能不能活下来,还得看针灸部分。”
白树思量几秒,“针灸,你是说目前的情况针灸有效?”
“这里有一个问题,如果患者是成年人或大于十岁的孩子,我有七成把握。但患者年龄太小了,还不满一岁,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白树来了兴趣,“坐,坐,你说说你的想法,针灸有效的结论有什么依据?”
讨论半个小时,一共十四名大夫,其中九人反对苏画的救治方案,三人表示不懂中医手段不表态,剩下两人即白树和谢林犹豫不决。
说白了,除了苏画自己,没人看好这个方案。苏画的心凉了半截。她原打算找个儿科圣手帮她找准穴位的,如今这情况,怕是没人敢给她帮忙。
这时,一个满头白发、气势凌人的老者闯进会议室。他的眼中充满血丝,但精神头还可以,嗓门儿大的震人耳朵,“说说说,一群人躲在这里能说出花儿来?讨论来讨论去,无非是耍弄嘴皮子上的工夫。”
有两个中年男人跟进来,一左一右地架住激动的老爷子,“爸,爸,您别这样,大家都急。”“对,大家都着急。爸,咱们出去等,别打扰大夫想办法。”
老爷子并不买儿子的帐,“边儿去,别碰我。”然后扫过在场的大夫们,“有那时间,十八般武艺都拿出来,试,一个一个给我试。老子就不信,没一个能救活我曾孙的。”他一指谢林,“你,第一个试,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谢林无奈,赶紧上前安抚老爷子,“别急,老爷子咱们别急,这不是在想办法么!”
老爷子眼睛瞪老大,声音却不由带了几分颤音,“想,光想有什么用?得动手治,得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