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没有进去,和给何坤开车的那个秘书以及另外几个开车带领导来的小职员们在外面的车里坐着,时不时的在外面溜达溜达。
只有几个了领导进去了,估计在里面也待不了多长时间。
陈一掏出手机,随便的打开书旗小说的app,在上面翻阅一些小说来看,打发无聊的时间。
这时候,有人走到车窗户前面,敲了敲车窗。
陈一抬头一看,是另外一个车的驾驶员,这个车之前应该是带着康有福来的。
那人显然不是跟陈一打招呼,而是跟带着他们来的何坤的秘书。
何坤秘书直接下了车,车门也不关,站在车旁边,从康有福秘书手里接过一根烟,俩人就旁若无人的聊起来,似乎也没有把陈一放在眼里,好像他完全不存在似的。
俩人站在车外面,何坤秘书用力的吸了口烟,然后说道:“你说这领导也是,干嘛非得晚上来,天这么冷不说,你看着周围环境,阴森森的,看着就吓人。”
“看你这点胆子,咱们政府工作人员,可都是实打实的革命者,革命者还信这些牛鬼蛇神?”康有福的秘书说了一句。
“很多事情,得辩证的去看。很多事情用科学是解释不了的。而且,我跟你报个料。其实咱们晚上来这里,是何坤乡长计划好的。”
“他为啥计划是晚上?”
“我又一次跟他在外面吃饭,他酒喝的有点多,说到了一些玄学的东西,他就说,自己刚出生的时候,出生的时间是阴时,出生的地点,也是全阴之地,所以,他的体质算是十万个人里面也不一定能够出一个的全阴之体。据说小时候,身体素质很差,隔三差五的就生病发烧,还总能够看到一些被人看不到的东西,看到了之后就开始发烧,去医院也看不好。后来,据说是请了一个什么全真派还是正一派的道长,给他吃了个柚子皮,然后就好了。那道长曾经跟他说过一句话,他是全阴之体,和常人不一样,所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最好放在晚上来办,这样,晚上的气息和自己身体的气息比较协调,能够事半功倍。”
“你这说的怎么跟小说似的,能使真的吗?”
“兄弟,我跟何坤乡长也这么长时间了,他那点事情我全都知道。何坤乡长说了,苏运通,属于横死之人,生前招惹太多的人了,甚至连鬼神他也不敬,以前乡里有个什么青莲教会的,被这小子给举报了,直接把那教主抓走,所以,这是地府的人也看他不顺眼,把他直接收了。像他这种横死的人,怨气都太重,万一地府关不住他,又跑回来,那可就遭殃了。所以,何坤乡长夜访他家,也是为了周围的这种阴气能够帮自己抵挡住苏运通的怨气,万一来个还魂,那可就不得了了。”何坤的秘书说的玄乎其玄的,陈一在车里听着,也不知道哪句是真的,那句是假的,总感觉这小子是在讲评书。
康有福的秘书刚才还自称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革命者呢,现在听了这些故事之后,都有点害怕,尤其是在外面,下小凉风一吹,吹的他后背发凉。
康有福的秘书不想听了,把烟头仍在地上,说道:“行了,行了,这大晚上的,别说这些了,赶紧上车吧,估摸着他们也该出来了,草,这狗日的天气,这他娘的冷!”
说着,康有福的秘书赶紧钻进了车里。何坤的秘书在外面站了一会,把烟抽完,然后也搓着手,进了车里,把门一关,打开车里的收音机听交通广播。
“您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陈一不想那么尴尬,问了一句。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啊。”何坤秘书懒得搭理陈一,敷衍两句,搪塞过去了。
“越是阴体质的人,越不能晚上出来,否则,身体会被阴气所支配的。”陈一好像是自己和自己说了一句。
何坤的秘书看了陈一一眼,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没有说。伸手把收音机的声音调大。表现出了一种高高在上的冷漠。
其实论职位和实权来说,陈一都在这个人之上的,也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在陈一面前有这种飞扬跋扈的高傲。
很多时候,在乡镇政府,大家都属于半斤八两,就算有点官职,也是个九品芝麻官,跟平民没什么两样,只有乡政府最顶头的那一两个人,会被大家当做是官员,其他的人,就算是嘴上管你叫着了领导,但是心里也觉得你跟他没什么两样,都是在政府里臭混饭的。
除了那么一两个核心一把手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是靠在单位的资历来论高低了。而且,这个何坤的秘书和康有福的秘书都是属于在编人员,而陈一只是一个合同工,功从编制上来看,人家才是体制内的人,当然看不求陈一这个临时主任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苏运通家的院子里传出一声哀嚎,声调很像是野狼半夜的那种嚎叫,但世界上是个人的叫声。
一声叫喊之后,院门里面逃出来好几个人,脸色都吓得刷白,即便是在这么晚的光线下,也能够看到这些人苍白的脸上挂着惊恐的表情。
“犯病了,犯病了!孟芸犯病了!”逃出来的人亲不自禁的高喊着,一边喊着一边跑走。
陈一他们赶紧下车,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只知道不少人跑了出来,但是领导们没有出来。
就在他们由于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康有福是第一个冲出院门的,完全是仓皇逃离。
一边跑,一边朝着他的秘书喊着:“赶紧开车门,赶紧走,快走!骂的,那娘们儿疯了!”
后面跑出来的人也跟着喊道:“孟芸鬼上身了,快跑啊!”
康有福的秘书带着康有福一溜烟的逃跑了。
何坤和袁朵朵都还没有出来。何坤的秘书看看陈一,有点惊慌,似乎想跟陈一说,不行咱们也跑吧。
但陈一不可能跑,没有多犹豫,朝着院子里面就冲了进去。
屋子里,就看几个壮汉强行把孟芸,也就是苏运通的老婆按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四五个壮汉,按这么一个女的,都非常吃力。
孟芸挣扎着,眼睛瞪得老大,但是和你眼球一直在往上翻,全身在剧烈颤抖,跟羊癫疯的症状很像。
何坤站在门口,动作是往后退的姿势,袁朵朵倒是没有退,不过也是被吓坏了,离着很远。
孟芸就被按在灵台旁边的沙发上,灵台的后面,就是苏运通的遗体,全身被国旗盖住。头部的位置,摆放着警帽。
孟芸还在挣扎,一边挣扎,一边想要说话,但是她的嘴巴张开之后,发不出声音,只能是一阵阵的哀嚎。更羊癫疯的症状一模一样,自己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全身,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可能有想说话的想法,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陈一赶紧过去,把已经惊慌失措的袁朵朵拽到了自己身后,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不……不知道,突然……突然就疯了……我跟她握手的时候还好好的……”袁朵朵惊魂未定的说到。
“没事,没事,还好有这么几个派出所的同志在,不然,咱们都按不住孟芸了,一会救护车就来了,医生到了打一针镇定剂就好了。”何坤也被吓得一脑门的汗水,不过他显然是见识过一些这样的场景的,所以,仅仅是突然一瞬间的紧张,但马上能够克制住自己的紧张,冷静的吩咐人把孟芸按住,然后打了120急救中心的电话。
救护车来了,医生在几个派出所警察的协作下,给孟芸打了一针镇定剂,孟芸可算是冷静下来,身体虽然还在颤抖,但是情绪已经不是刚才那么激动了,慢慢的,她恢复了冷静,直接睡了过去。
医生还是用束缚带,把她捆绑住,然后戴上了救护车,他们家的两个亲戚一起跟着,去了医院。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没有提这个事情,只是到了宿舍楼下,袁朵朵和陈一下车的时候,何坤跟他们说了一句:“这个事情,不要说出去,严格保密。”
“知道了。”
陈一把袁朵朵送到宿舍门前过,本来想走的,但是袁朵朵突然跟他说:“你别走,跟我进来待会,我……害怕。”
进去之后,袁朵朵才个你陈一把刚才在苏运通家里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番。
苏运通的老婆孟芸,突然犯病。本来前一秒还是在跟来进行吊唁的人握手,但下一秒,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仰着脖子一声嚎叫,吓呆了在场的所有人,然后就看她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全身颤抖,双手不停的挥舞,好像是东北跳大神的,一开始她旁边一个小伙子想要劝说她,但刚靠近她的身体,被她一把就推出去两三米!
后来,几个苏运通生前的手下职员,上前,才把她强行按住。按住之后,就是陈一他们进来之后所看到的场景了。
“当时好多人跑出去,都说孟芸是鬼上身了,你说……是真的吗?我可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啊,都说村子里怪事多,没想到,竟然让我碰上了!”
“你别多想,我觉得,孟芸应该是羊癫疯,我看她那症状很像是羊癫疯发作,这种病,属于精神上的一种疾病,一旦发作,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但她的力量也太大了吧,你是没看到,她一把就把一个小伙子推飞了,后来那五个片警,也飞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算把她你勉强控制住。而且,她好像一直想要跟我们说话,但是说不了话。想想就觉得可怕……看来啊,这个村官,真的不好当啊。”
陈一答应孟芸,晚上就在她这里。好不容易等到孟芸睡着了,陈一这才拿出手机,给杨芜发微信,把这件事情跟他说了说,问杨芜是怎么回事。
杨芜当时只回了两个字,“装的”。
陈一马上回了一条:你是说,孟芸发病是装出来的?
杨芜:不是孟芸装的,是苏运通装的?
陈一:他都死了,能装什么?装死?
杨芜:按照我的经验来说,苏运通是借了自己老婆的身体,然后一通撒泼,目的是吓走他不想看到的人!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想借用他老婆的身体,说一些事情,但是,他毕竟已经是一个怨鬼,还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怨气,更控制不好借来的身体,所以,说不出话,身体也不能被支配……毕竟,是个新鬼,这新鬼,还是得操练操练的……”
陈一:你就别开这种玩笑了,你先告诉我,有没有解决的办法,或者你来一趟看看。我不信什么鬼,但是我倒是挺相信你们茅山派给人治疗怪病的那种土方法,这些东西,都是失传已久的神秘医学,你能不能用你的方法,给她治治病。
杨芜:这几天都没时间,但面对这种新鬼,我给你一个简单的办法吧。找个桃树枝,烧成碳,磨成碳渣之后,给病人喝了,基本就能好。但是,如果想要听听那个鬼说什么,就要用另外的一种办法了,但比较难,我怕你弄不好会把自己连累进去,得需要鸡血、狗血、野猪尾巴的毛……总之比较繁琐,你先用第一种吧。
陈一:好的,我听你的,明天去试试。
杨芜:不要明天,今天就得赶紧用,明天的话,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