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靠着外面的围栏吃冰淇淋,一双眼睛左顾右盼,又瞥了一眼一直等在外面的司机,“喂,你过来一点啊,别离女厕那么近,跟个变态似的。”
司机:“……”
“你尽职一点,除了晚晚,我也是你要保护的对象好不好。我……”
她突然脸色一变,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转头就跑。
这一跑,把司机跑的紧张了起来,“小姐!”
“闭嘴,别叫我!”
手里的冰淇淋随手往垃圾桶里一扔,一口气跑到了女厕里。
裴晚晚刚洗完手正要往外走,冷不防的被她一撞,险些摔倒,“顾嫣,你干嘛啊!”
这一天,不对,应该说这几天,她都不太正常。
“晚晚,我要上厕所,我们等会儿再出去好不好?”
“上就上吧,我出去等你!”
刚要往外走,就被她一把扯住了,“不要——你在里面等我!”
“顾嫣!”她真的要发火了,“你干嘛啊?你到底说不说?不说的话,我就告诉你哥了!”
“别,别!”做了个告饶的手势,她说,“我跟你说,你不要告诉我哥。”
往外看了一眼,她吞了口口水,这才缓口气道,“那个什么,我被个神经病缠上了,我以为回家就能摆脱他了,没想到他还追到锦城来了。那我想着,我不回家,住到你们那边,有……有我哥在,他应该不敢追上门来的。”
“所以?”
“所以这一个礼拜都很太平啊,我哥也是很有用的啊!”
“然后?”
“然后……我刚才在外面好像又碰到那个神经病的人了。”顿了下,她又拧着一张脸,“我说不要出来吧,我就知道出来没好事。本来以为都过了这么久了,他也该放弃了,没想到竟然还会追过来。我……”
裴晚晚也是无语了,“那你也不能在厕所里躲一辈子吧?等会儿还不是要出去。”
“等会儿,说不定他们就走了。”
“他们?!”抓住她话里的重点,瞪大眼睛,“你到底是招惹了多少人啊?!”
“没有多少人,不过那个神经病有几个手下。而且,他们的地盘又不在锦城,我想,待不了多久的。晚晚,好晚晚,咱们就等一会儿再出去好了。你就当,陪陪我了!”
认识她这么久,还真没见她这样说话过,不过——
裴晚晚悄悄挪到洗手间门边上,朝外看去,顾嫣在里面拉她,“别看!”
眼睛扫视了一圈,她拧起眉,“老陈呢?”
老陈就是开车送她来的司机,其实也算是顾珩君派给她的保镖。
因为是从部队里退下来的,身手也很是敏捷,也正因为这样,顾珩君才算放心让她出来。
“不是在外面么?”她狐疑的往外也探了下,忽然就被人搭住了肩头。
“哇哇,救命啊——”
她尖叫,裴晚晚吓了一跳,也将她往里拉,但是力气根本就不够大,不但拉不进去,自己也连带着被拽出去。
“救——”顾嫣后面的字还没喊出口,两眼瞪得溜圆,看着面前的男人,抖成了小鹌鹑。
相比之下,裴晚晚还算镇定,虽然肩膀被人按住,以挟持的姿态,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被绑架过,有了经验?总之,也不是很紧张,看着面前的男人,再看顾嫣的态度,用神经病来形容,似乎有点太为过了。
面前的男人身形削瘦,但是足够的高挑,他没有顾珩君那种军人的体魄,但是浑身上下有股凌然的气势,给人感觉冷冰冰的,不好接近。
“闹够了没有?”他开口了,声音很低缓,也不严厉,就好像一个宠溺的哥哥在问话,可顾嫣瞬间却蔫了下来。
她垂下眼眸,眼睫一颤一颤的,没吭声。
看着这架势,裴晚晚就觉得,事情一定没有顾嫣说的那么简单,便没做声。
“你以为,跑回这里来,我就找不到你了吗?”不知道男人的身体是不是不好,还伴随着轻轻的咳嗽。
“我都说了,那晚的事我不计较了,你不要这么咄咄相逼好不好?说白了我吃亏哎!”
顾嫣嘟囔着,脸颊飞上两抹可疑的红云。
裴晚晚听着有些诡异,惊诧的转头看向她,那晚?
大约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注视,顾嫣拼命的给她使眼色,努着嘴比划唇形,“晚晚,救我!”
“可是我计较。”男人轻哼一声,“你以为,我的床是那么容易爬的吗?”
“……”
“!!!”
“顾嫣,你——”裴晚晚忍不住叫了出来。
她怎么都没想到,顾嫣竟然是因为这种事才来躲避的,然而顾嫣并没有回答,只是小声道,“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才没有什么,什么。”
“喂,你搞搞清楚,这里是锦城!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家在锦城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你敢对我动手,我大哥不会放……”
“顾珩君是吗?”
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
“久闻大名,正好打打交道。”伴随着咳嗽声,他挥了挥手,示意带走。
顾嫣被噎了一下,但也是自然不肯这么轻易听从的,拼命的挣扎着,“晚晚,晚晚救我!”
男人的脚步忽然顿住,转过身来,目光却是盯着裴晚晚的。
他目光深邃,那眼神中的探究和复杂,让晚晚心头一凛,不知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朝着她走了过来,脚步很慢,也很沉重,站定在她的面前时,裴晚晚忽然觉得心跳得很快,倒不是悸动,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
在顾珩君的面前,她也会紧张,但是那种紧张,跟现在这种紧张,是完全不同的。
“喂,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你不要动我嫂子,不然的话,我哥一定会将你剥皮拆骨的!”眼看着裴晚晚被威胁,顾嫣大叫道。
“你嫂子?!”他眸光闪过一抹凌厉,再看向裴晚晚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些许震惊,“你跟了顾珩君?!”
“跟……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喘了口气,硬着头皮回应道。
面前的男人她并不认识,虽然有那么点眼熟,可不太想的起来,隐约似乎有画面从脑海里一闪而过,却什么都抓不住,她,认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