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柏几乎是从车上跳下来的，“老大。”
顾珩君一手扶着车门框，“你怎么来了？”
“我怕你吓到人家小姑娘啊。怎么样，找到人了没有？”
他沉默，摇头。
“……”季思柏看着他的神色，“你不是找那个什么于思淼，是找小晚晚呢吧？”
见他只是挑眉看向自己，那眼神里净是审视，连忙摆手，“别误会，可不是我做了什么小动作。不过那丫头前两天不是跟晚晚混在一起的，我想着，是不是你把小晚晚给，弄丢了。”
弄丢了……
三个字扎在心上，还真的，挺不好受的。
他把她，给弄丢了吗？
“看来是一无所获了，要我说，小丫头充其量也就是一时贪玩，过两天就会回来了，没多大事。”试图开导他，点了根烟，顺手也递了一根给他，“呐，要我说，你管她也是管的太严了，你说说这些年，她身边除了你，还有什么亲厚的朋友，还有什么能稍稍靠近点的异性？”
闷了口烟，他说，“当然了，我跟老丁除外。”
“……”
“她到底长大了，十八岁生日都过了，你就算想管，有些事也管不了。女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小心事的。我想你都守她守到学校去了，应该没什么事不知道的吧。”
微微抿了下唇，顾珩君说，“去，把昨天中午开始，从我家门口的监控都给调出来，我要查到，她究竟去哪了！”
“……”
季思柏看着他手里稍一用力，便将自己给他的那根烟给捻断了，咂了咂嘴觉得有点可惜，得，合着方才半天，全白说了。
捻灭烟头，随手丢到路旁的垃圾桶里，谁让他主动送上门来着，分明就是个劳累命。
说起来这事儿复杂，但架不住顾珩君的面儿大，季思柏的路子广啊，很快的分派下去，不消两个钟头，从他家门口的监控一路便都被调了出来。
小丫头背着个包包，欢欣雀跃的样子，后来搭出租，再到西餐厅，磨蹭到下午出来，最后跟于思淼一起，到了某个小区，就再也没有出来，居然离学校还挺近。
资料是他弄到的，可季思柏一点都不敢吭声，就坐在边上，跟顾珩君一起看着那小小的屏幕。
在看到小晚晚进了小区以后，他眸光沉了沉，“哪栋楼？”
“这个，就不知道了。毕竟小区里面的监控也不至于这么全面，能查到这样，也是够尽心了。要是晚晚那小丫头刻意去避开监控走小胡同之类的，根本还没那么快有结果的。”
“……”他发动起车子来。
“你干什么，你不会现在要去找吧？既然确定她已经安全了，你何必那么着急，要找，也等明天。”季思柏想要劝阻他，这大半夜的发疯，实在是有点可怕。
更何况，这会儿大概都凌晨两三点了，外面冷飕飕的，冻得他牙齿打颤。
“等不了。”
他挂挡，就要踩油门，被季思柏一把按住，“你先别急，至少让我帮你查查是哪个楼哪一层哪个门，再去找也有头绪一点不是吗？”
本想拖延一下时间的，可他却将季思柏的手给拨开，“不用了，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瞪大眼，季思柏才不相信呢，他摆明了就是不想停留，故意找的借口。
“她们从门房拿的钥匙，直接问门房，就可以了。”
季思柏：“……”
他这么多年的侦察经验白干了！
不过也不怪他，只要事情落到裴晚晚的身上，顾珩君总是超乎常人的敏锐和警觉，这一点，真的是太过在乎才能做得到，他自认为，不如他。
眼睁睁看着他的车子疾驰而去，季思柏跺了跺脚，上车点火。
既然都已经追过来了，送佛送到西，总不能看着他们家老大那身冲天的怒火去吓坏小姑娘吧。
——
顾珩君果然是极为效率的，没多久就到了小区门口。
门房这会儿差不多也刚醒，这季节，天还没亮，但是对他们的职位而言，不管天亮不亮，到点了，就该起来值岗了。
结果刚起身，一辆黑色的宾利就停在了小区外，接着，车窗降下，里面的男人转过头来，“下午有两个女孩，来找过你要门房钥匙，哪栋楼，门牌号多少？”
“……”门卫愣了下，下意识的警觉还是有的，“你是谁？打听别人的事干什么？”
谁说开豪车的就不会是坏人了，万一祸害了人家小姑娘，那自己罪过大了。
仿佛早有准备，顾珩君也不解释，只是掏出手机点开了照片，往他面前一凑，“是这个小姑娘吗？”
“你究竟是干什么的，不说清楚，我报警了啊！”
看着手机上的照片，的确是下午来的两个小姑娘其中的一个，可是，只有照片，也不能说明什么啊！
显然，顾珩君有些不耐了，随手从怀里掏出个证件，红色的本本在他的眼皮子前晃了晃，打开里面内页，不过也只是闪了一下。
他压低声音，偏过头来，“执行秘密任务，这两个女孩儿看着很普通，其实是要犯，你要是知情不报，做共犯论！”
门卫吓了一跳，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再说了，那证件看着也不像是假的。
回想一下，下午那两个女孩来拿钥匙，好像是挺面生的。
“在……”
季思柏的车速并不慢，所以他跟在后面，倒是看了个齐全。
虽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当他看到老大拿着本子在那个门卫面前闪了一眼，那人一脸惊惶的样子，就觉得又是惊讶，又是好笑。
什么时候，他们顾队也会用权力来吓唬人了。
但，还真的挺有用的。
顾珩君上楼的时候，他就跟了上来，“方才你跟那大爷，说了什么啊？”
“你跟来做什么！”拧眉，他进了电梯，看着数字一点点攀升，颇为不耐。
“跟来保护你啊，万一你一时情绪失控，对小晚晚下手重了，最后后悔的，还不是你自己？”
瞥了他一眼，顾珩君绷着脸，电梯叮的一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