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凯茵今日穿得清凉,小吊带的长裙,肩膀上赖以支撑的一条黑色细带,被孙总伸进去一只手,直接触着她的肩膀,充满淫靡的摩挲着。
她感觉像是在被一只癞蛤蟆摸,浑身起了一层起皮疙瘩。
宋凯茵故意侧身,面向孙总的方向,挥手将他的手挡开,而后若无其事的搭在椅背上,神态慵懒的压在手臂上,勾着一双笑睨着的眼儿,看出的视线很虚,声音却是魅惑丛生,“可是我都喝了好多好多了,您就让我歇歇吧。”
这小妖精!
孙总听得心痒难耐,恨不得直接灌醉了,扛到楼上早就开好的房间里去。
不过她现在也醉得差不多了,差不了多时就是他嘴里的肉,老早就想尝尝,江城的第一名媛究竟是什么滋味。
这脸蛋,这皮肤滑嫩的手感,啧啧……
宋凯茵哪能不知孙总龌龊的想法,也知道今天冒险走一遭算是着了道了。
她给自己续了满满一杯酒,莹白纤弱的手指托着,话说得客客气气,而且讨好意味十足,“孙伯伯,我的手机一直在响,凯茵先敬您一杯,可否让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孙总看了一眼她杯子里满满的酒,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当然可以,你先喝完。”
他举着杯子过来,要和宋凯茵碰杯,却被她给躲了,媚眼如丝的睨着他笑了一眼。
逗得孙总心都化了,“淘气。”
宋凯茵呵呵着笑,举杯将杯子里的酒喝空了,说了句失陪便晃悠着步子出门去了。
她把手机掏出来看,来电显示上跳动的人名让她犹豫了,握着机身的手绷得很僵。
半响,才接通了电话,把手机贴到耳边,“意意……”
“凯茵,你在哪里?你现在在哪里?你好不好?”
闺蜜的话才响起的霎间,宋凯茵顷刻间泪如雨下。
她撑了很久,真的很久,即使再难,她都没有哭过,却在意意接连三声的问话之后,放肆的流下泪来,而且越流越无法抑制,即便压着声儿,哭腔还是传了过去。
意意登时就不说话了,她能清楚的听见宋凯茵压抑的哭声,没有打断她,可却是觉得钻心的疼痛。
凯茵几时在她面前哭过。
这得是到了多么糟糕的境地了啊……
意意等着她发泄,自己也哭成了泪人,可她逼着自己把哭声压到无声,绝对不让凯茵听见一丝儿声气,手掐着自己大腿内侧的肉,强行的忍下来。
顾衍恰好经过这里,他本来是要过来抽烟的,手上都拿好烟和打火机了,走到吸烟区的时候,远远的看见墙根下蹲着一个人,出于好奇才走过去看,一看到意意哭得满脸泪花花的样子,惊了惊,出声就要喊她。
意意立马狠瞪出一眼,眼神里夹带着很浓的警告,恁是把顾衍的声音给吓了回去。
他没过去,就站在一米外的地方守着,以为意意是在职场上受了什么委屈,他怎么说也是职场上的老菜鸟,想着可以宽慰两句呢。
谁知道意意哭着就没停过,光看着眼泪吧嗒吧嗒的掉,没听见声音,心里一憷,觉得事情不是他能够解决的,便悄悄的去副总办里告诉了四爷。
南景深听到消息,几乎是第一时间放下了手上的事情,大跨步的过来了。
他径直的走到意意身旁,蹲下身,单腿曲着,一手搁在膝盖骨上,另一手将她黏在脸颊上的发丝勾开,又掏出手帕给她擦泪。
意意将食指比在唇上,他见着,没有说话,只细致的给她擦着眼泪。
好久,意意终于静静的将情绪平复下了,无声的深呼吸了几次,再开口,语声里已然是平静着的。
“凯茵,你还在吗?”
“我在……”宋凯茵的声音很轻,像是咬着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意意……”
“嗯,我在。”意意立马应了她,随即试探着说道:“你现在在哪里呀,我们见个面好不好?”
宋凯茵犹豫了。
她一直没把自己的事情告诉给意意,就是不想牵连到她,可如今,已然是瞒不下去了,“我在悦之酒店,意意……”
“嗯?”
“我很想见你,很想,我现在被大色狼缠住了,脱不了身,你来救救我好吗?”
“大色狼?”意意听得心口狠跳,“什么大色狼敢窥觊我家凯茵宝贝,悦之大酒店是吧,我现在就过来,我救你!”
“嗯……”宋凯茵咬着手指,哭得泪眼朦胧,“我找个地方藏起来,我不进去了,楼下……楼下有大色狼的人在把手着。”
“我管呢,你等着我,我很快就来!”
意意握着电话没挂,等到宋凯茵低低的应了声之后,她才把手机收起来,一站起身,两条腿都是麻的,从脚底板上蹿起的麻意瞬间袭击至四肢百骸,她浑身犹如过了道电流,还没等缓过来,着急忙慌的就要走。
脚下刚刚迈开一步,被南景深握着手腕给拽了回来。
“我陪你一起去。”
意意紧紧的看着他,没有拒绝,毕竟她一个弱女子,说得豪气干云,其实一点办法都没有,南景深就不一样了,南四爷的名头,在江城的任何地方都是好用的,带出去唬人是绝对可以的。
宋凯茵收了线,手机压在心口上,压得很紧,等最后几滴眼泪流了之后,她才把手机收回来。
没有回包厢,而是直接向着电梯的方向走。
从走廊的拐角出来,竟看见孙总带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堵在电梯门口,宋凯茵一时躲避不及,脸上露出的仓惶被逮了个正着。
“臭娘们,接什么电话接那么久,老子就知道你要跑!”
宋凯茵慌了神,手在墙壁上扶了一把,转身就跑。
她脚下穿着高跟鞋,跑不快,轻松的被两个壮汉给追上了,一左一右的架着她的胳膊。
宋凯茵瞠大了双眼,看着孙总气定神闲的朝她走过来,绕到她身后去,手臂从后伸到前来勒住她的脖子,猛然使力,她被迫仰着头,孙总夹杂着腥臭的酒气从脸侧喷了过来,“想跑?哪那么容易?”
宋凯茵眼珠子都绷直了,嵌在眼白内不知道转动,惊惧之下,出口道:“孙总,你和我爸爸是多年的好友,要是让他知道你对我下手,你怎么面对这么多年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