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凯茵无声的笑了,借着突然拢上头顶的醉意,越发的将魅力外散出来,勾缠着他脖颈的手愈发用力,“好啊,那就去楼上……”
说话时,她已经把双脚缠在他盆骨两侧,手臂用力的压在他肩胛上,以防自己掉下去,这么一来,她身上的长裙被滑到了膝盖,莹白的大腿若隐若现。
果然是个天生的尤物!
贺堇年眉头紧蹙,伸手撑在她肩膀上,本意是要推开她的,可手心里过于灼烫的体温,却让他犹豫了。
“别着急,慢慢来。”
他大掌托着她的大腿,另一手稳稳的掌在她臀下,抱着她,转身朝电梯里走。
宋凯茵余光瞥见他当真按了楼上的数字键,心下忽然一空,茫茫然的恐慌拢了上来。
她真的不该去挑衅这个男人的,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太危险了,然而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的局面。
想到此,她就觉得悲哀,靠在他怀里咬唇哭了出来。
贺堇年没理会,当梯门打开之后,怀里的小人儿终于是绷不住了,指尖不受控制的隔着衬衫掐进他肉里去。
“贺堇年……”
他眸色深重的从上而下看着她,“你是成年人,就该知道,有些话说出口了,没有反悔的余地。”
宋凯茵试图在他怀里撑起身子,“可是我就是后悔了,我不想和你做了,不想做!”
她伸手就挠他,修剪得尖利的指甲挠到了他的脸上,贺堇年停下脚步,腮线凸了凸,深海般的眸子微微眯起,“我要是你,现在就乖乖听话,别惹恼了我。”
宋凯茵咬着唇,包在眼眶里的泪落下两颗,贺堇年看见了,却装作看不见,拿了房卡开门。
房间里很暗,外间的霓虹灯光投射在窗户上,落进来的斑斑光影似是笼了一层薄光,依稀能看清周围和脚下的路,贺堇年抱着他,大步的朝里走去。
“贺堇年,你放开我!”
眼泪只要流出了一颗,就愈发的抑制不住,宋凯茵很快就哭成了一个泪人,说出口的话带着很明显的颤音。
哪会有强大的女人,她也不过是才从爸爸的羽翼下走出来,面对的事情一团糟,她没有一样处理得好的,如果知道贺堇年会这么不管不顾的把她带到房间里来,她绝对不会因为赌气去说那种话,像他这样已经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在他面前逞强,无疑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贺堇年的当真停了,粗粝的指腹刮掉她脸上的泪珠,“为什么哭?”
“我不想做……”
男人眸色幽冷的睨她,嘴角攸的往一侧斜挑起,哼出一声冷笑,将她的身子按实在怀里,步子又重新抬起。
“不说实话,我就当真了。”
宋凯茵脑子里一空,脸色已然惨白,没有给她思考的余地,张口便说了出来,“我累,我很累了,我求求你,别再折腾我了。”
贺堇年停下步子,眉头深浓的蹙起,盯着她。
还不等他说什么,宋凯茵慢慢的倒豆子一般挤出话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公司快要垮了,爸爸也倒下了,就连妈妈……也在前天送进了精神病院里,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又该怎么做,才能……才能稍稍挽回一点局面。”
贺堇年眉心间的川字越蹙越高,呼吸也变沉了。
宋凯茵垂着头,趴在他的肩膀上哭得泣不成声,“我找过很多人,也去搜集过证据,可是到我手上的东西,根本一点用都没有,我今晚来……也是想找那几位和爸爸合作过多年的伯伯们,求他们帮一把,可是……我没想到,有一位,竟然对我提出了不要脸的要求,他让我……他让我陪他睡觉,就考虑出庭作证,只是考虑……”
贺堇年俊脸攸然紧绷,搂着她的双手也在轻微的打着颤,他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趁火打劫。
以她这颗蠢笨的脑袋,连区区梁行长都对付不了,何谈那些商场上的老滑头。
“你收集证据做什么,打算状告华瑞,还是告南渭阳?”
宋凯茵摇头,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不知道了,南家……我 一个人怎么抗衡得了。”
贺堇年沉重的呼出一声气,“你朋友不是很得南景深的宠爱吗,怎么不去找她?”
“我不会去找意意,绝对不会,这是我的事,不会拖连她。”宋凯茵眼神坚定,隔着一层雾气看他,“南景深再宠爱她又能怎么样,他是有老婆的人,意意在他那里,迟早是要被辜负的,就像你,对我也只是玩玩罢了,我们女人……终究是反抗不了。”
男人黑眸攸然紧锁。
她竟是不知道南景深和萧意意的真实关系?
是友情不到位……不对,她最近的确太忙了,连自己都顾不了,怎么还能顾得了别人。
他没有觉察到自己温柔下的眸色,宋凯茵像是放弃了挣扎,软软的瘫在他的怀里,肩膀上的衬衫被她的眼泪打湿了一片,栗色的卷发凌乱的散在他的胸膛上。
她的脸,贴着他的肩胛骨,哭泣时脸部肌肉活动的轨迹,以及贴在他胸膛上的心跳声,都很真实的掌控在他的怀里。
贺堇年将她往上抱了一些,薄唇轻掀,带出一声叹息来,“傻瓜。”
宋凯茵没听清,接着,贺堇年抱着她继续往房间里走,她的心登时就被揪起来了,浑身瑟瑟的发着抖,攀在他肩头的手略微蜷缩着收紧,然而最后,她终究是没有抵抗。
眼睛闭上了,一脸放弃了的模样,“算了,你实在想做,那就做吧……”
话才一落音,身子忽然被抛了出去,再然后,周身迅速湿透,她噗蹬了两下,耳边有哗哗的水声在响,身子很暖,有什么东西从脑后漫到前面来,她才意识到自己被扔进了水里。
宋凯茵挣扎着坐起,抹掉眼睛上的水,睁眼看着此时身处的地方正是浴室,她在浴缸里,被温水包裹着。
这间房间,是贺堇年一早开好的,温水也是给他准备的。
而此时,高大的男人就站在浴缸旁,眯眼看着狼狈的她,冷峻的脸廓上不辩喜怒,看不出究竟存了什么心思。
“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