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意完完全全的被吓住了,嗓子眼里更是痒得很,说出口的声音发着难以言说的抖音。
男人薄唇微勾,黢黑眸色内没有一丝温度,寒着腔调道:“我是答应了熙熙,可惜了,四爷的度量向来很小。”
“你耍赖!”
意意太被动了,除了嘴上嚷嚷,压根就反抗不了,南景深将她的身子桎梏得牢牢的,就连抬一下身子,她都觉得困难。
这才知道是真的把他给惹怒了!
她哽了哽脖子,磕磕巴巴的,也只憋出一句话来:“你要是真对我动手,我就哭了,我真的会哭的哦。”
呵,真是好大的威胁!
南景深讽笑一声,撩开她浴袍的下摆,掠进来的风声,刺激到意意下意识的把双腿给夹紧了,脑子里更是徒然一凉,突然就空空的,毫无一点想法了。
她张嘴,本来想说什么来着,却“呜哇”一声,大嚷着哭了出来。
男人眉头拧着,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抬手就是一巴掌。
他他他他……居然真打了啊!
意意懵了,脸色瞬间涨红,这辈子长这么大,所有的屈辱都在这个男人这里受尽了。
实在是太霸道太讨厌了!
讨厌至极!
“知错了没有?”南景深眯起眸子,气息和语调都变得略微压抑。
意意死咬着唇,没吭声,满脸都写满了委屈,不情愿的哼哼两声,就是不肯再服软了。
南景深火上心头,劈手又是一巴掌,这次下手却明显轻了许多。
他没想到意意放皮肤竟是这么嫩,才打了两下,屁股上竟然就起了红红的巴掌印,看得他眼瞳一阵紧缩,分明是在惩罚她,可心里竟然疼得紧。
还真是被这小妮子给吃得死死的!
“我在问你话,错还是没错?”
意意没控住声,发出一声吃疼的轻咛,却是避开了他的问话,“四爷霸道,你不讲理……”
“我好好跟你讲理的时候,你听了吗?”
小混蛋身上这点皮劲,还真是给他气得不轻。
在飞机上的时候就想过,等见到人了,先打一顿再说,把皮给拧实了,再好好的教育她,可她倒好,情绪反反复复的,认错也只是敷衍两句就算了。
他是真的气极了才打的她,可这会儿看见她娇嫩的皮肤上,越来越明显的红印子,心下却又揪扯着疼。
哪怕跟他软一软呢,怎么他也都下不去手了,意意要是肯在现在认错,他便顺着台阶下来。
意意哪里会往这方面去想,更没有注意到南景深细微的变化,满腔都被委屈给占满了,兜头罩下的屈辱更是分分钟能压迫到脑神经,她挣扎着动了动,见没什么效果,抓过他的手就咬。
让她继续趴着挨打,才不要呢!
她咬得可不轻,齿缝间都嵌入他的皮肉了,等他另一只手也从她身上拿开,她哆嗦着就往地上滚,愣神的时间都没有,爬起来就往门口跑。
南景深看了一眼虎口上的牙印,眸色转暗,长腿迈了出去,踩着不紧不慢的步子,仗着身高腿长的优势,轻松的追到了她。
可怜意意的小短腿,被逮到的时候才发现根本没有跑出多远的距离,胳膊突然被身后逼来的力道拽住,将她往后一拉扯,脚步踉跄了几下,后背猝然跌进他温热的怀抱里。
下一秒,南景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动作迅速,却也蛮狠,一脚把门给踹上了,大跨步的往里走。
意意惊慌的瞠大眼儿,死死咬着微颤的下唇,小身子禁不住的发颤。
“你究竟要干什么呀……”
她抖着嗓音,问得毫无气势。
手脚并用的在他怀里又蹬又踹,想挠他的脸,却又不敢,愤怒的小拳头只敢往他肩膀上招呼,一下下拳拳到肉,却丝毫不觉得痛。
南景深眉心间褶皱更甚了,一脸黑沉的将她抛进大床里。
意意的身子像弹簧一样,刚一落到床里,上身就弹了起来,还没有任何依附感的时候,他精壮的身子已然覆了上来,黢黑幽暗的眼色由上而下冷睨着她,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却能明显看到他紧咬牙龈时,隐隐突起的腮线。
下颚线条冷冽且深刻,俊脸上每一帧跳过的细微处,好似都在彰显着他已然濒临爆发的怒气。
真就有这么生气么……
意意委屈的眨巴眼睛,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颤巍巍发着抖的小身子,顷刻让男人红了眼眶。
她年纪小,不怪她,可这时时刻刻将他当做猛兽来防着的模样,却是生生的刺痛了他的眼。
南景深箍着她的肩膀,将人从床里捞了起来,抵靠在他胸膛上,在她还没能有反应的时候,扭着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单手扯下领带,将她并在一起的双手绑得严严实实。
意意几乎是再一次被摔进怀里的,头发上的发夹早就松了,发丝松松的垮在耳郭旁,落了几缕到脸颊上,她张口惊颤着呼吸时,吸了些发丝咬在唇间,她倒趴在床上姿势,从被头发丝遮住的空隙里看出去……
南景深下了床,退后一步站在床侧,居然……
居然在脱衣服!
意意惊慌瞪大的眼珠子一霎晃动得厉害,一开口,嗓音里明显已经打着哭腔,颤声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呀……四爷,意意害怕……”
她被吓住了,真的吓住了,语声里不自觉的放了软音。
然而在此情此景下,男人已然是一头被激怒的猎豹,她偏要在这会儿求饶,软糯的带着细微泣音的小嗓落进他的耳里,已然是变了一种味道。
“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哪了?”男人冷着声腔发问,手就扶在皮带上的金属暗扣上。
意意就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脑子里空荡荡的,思绪全无,哪里还能有清晰的条理会回答他的问题,登时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南景深呼吸一重,眯着一双深海般寂冷的眸子,衬衫早就被他脱了甩在地上,翻滚的喉结下,胸膛紧绷的肌肉纹理线条仿佛镀了一层暖绒的金黄色,愈发的衬得棱角分明的脸廓神邸一般,骨子里透出的贵胄,让他此刻外放的气场,是那么的压迫到人心胆惧颤。
他躬身,长指捏起她的下巴,菲薄的唇捻开了一声轻嘲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