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墙角还有一个没拆走的大铁架,也是油迹斑斑、灰尘满满。
正看时,只听得角落里“咔咔”一顿响动传来。
只听得一声“去!”,角落里哗啦啦铁链声响起,一只半人高的黑色藏獒冲了出来。
“去!”
大柱子背后又是一身喝叫,林启一看,一只大狼狗正朝这边冲了过来。
林启退到墙边假人身后,眼看着这一左一右两只饿红了眼的恶兽冲向自己,越来越近。
“嗷呜!”
大藏獒突然一个饿虎扑食,张开血盆大口向狼狗的脖子咬去。
狼狗眼里只有林启这块大肥肉,哪里想得到半路上有这么一出?
只见它咽喉被死死咬住,在藏獒使劲甩了几下之后,它声音沙哑地呜呜了几声,四脚蹬了几蹬,不再动弹了。
林启目睹了全程,手心里不禁捏了一把汗:我虽然会使控兽咒,可是这藏獒如此穷凶极恶,看来已经饿红了眼,我能奈何它不能?
好歹作个二手准备,于是右手缓缓竖起棍棒,蓄力以待,左手手掌张开,心中控兽咒已经暗中念了起来。
藏獒丢下狼狗,晃了晃脑袋,浑身的长毛犹如雄狮般撼动起来,然后站定了,两眼盯着林启。
从它眼中的凶光可以看得出来,刚才这藏獒看狼狗要来抢食,所以除之而后快,只不过是为了想独吞林启!
眼见它一步一步逼近,林启左手微微抬起对准它头部,心中加劲念起控兽咒,心说你快快停下!
没想到它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走到离林启两米开外时,突然后腿发力,前腿伸出,飞起身子朝林启扑来!
林启见控兽咒已经无效,竭力将右手举起的棍棒迎头劈下,只听得“咚!”的一声闷响,棍棒应声而断。
再看藏獒,“嗷呜……”一声惨叫,跌倒在地,四脚胡乱扒拉着,大舌头在地上蹭来蹭去。
“好!敬酒不吃吃罚酒!上家伙!”
角落里一声令下,蒙面人从角落里走出,个个手持铁棍向林启走来。
再看地上的藏獒,此时已经缓过劲来,叫了几声,挣扎着站了起来。
林启心说这情况可不妙,再说既然雨涵不在他们手里,又何必跟他们纠缠不清?
于是左右瞥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还没等蒙面人靠近,林启已经施展起破风咒,“嗖”的一声冲了出去。
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藏獒此时已经恢复了活力,猛的一跃而起,前爪刚好搭在他右边小腿上。
林启顿时只感到一股刺痛袭来,低头一看,裤腿被撕开一个大口子,鲜血已经染红了鞋面。
来不及多想,他腾起的身体稍微落下,在椅子上借了一下力,“噌”的一声,跃上了不远处的铁架子。
藏獒和蒙面人转身追来,林启双脚又接连在铁架上蹬了几下,眨眼间就上了铁架顶端。
铁架子上方两米多高处有个玻璃窗,如果能上去的话,就能从那里出去了。
大门已锁,四边都是墙壁,这个窗户是唯一的机会。
可是两米多高怎么上得去?
林启现在已经停下,就算尽力一蹦,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跳那么高。
于是他跳到地下,继续施展飞行术,冲过人群和藏獒,来到了大铁门旁边。
然后一个转身,跑了几大步,施展起扶云咒,双腿在地上蹬了几下,一跃而起,踩上了蒙面人的肩膀。
接着又是“蹭蹭蹭”几下,上到了铁架子顶端,然后借着已经起来的速度,双脚猛一蹬,“飞”到了玻璃窗边。
此时他将右手里仅有的半截棍棒竭力一戳,“咔嚓”一声,玻璃应声而碎。
好在那不是普通玻璃,而是钢化玻璃,要不然那玻璃碎片散落下来,林启脸上头上手上不知道要被划出多少口子来。
钢化玻璃细小的碎渣渣掉落下来,眯住了下面众人的眼睛。
等他们抬头再看时,林启已经消失不见了。
“快从大门去追!”
他们打开大铁门出来看时,哪里还有他的踪影?
原来林启爬上窗台后,从窗口一跃而下,从衣服上撕下了一块布条,将右腿作了简单包扎暂时止了血。
接着继续施展飞行术,一路飞奔而去,没多久就来到了马路边。
他伸手拦车,可是人家看他衣服破烂,脚上鞋上满是血迹,吓都吓坏了,哪里还敢载他?
于是个个摇头摆手,避他而去。
他坐了下来,活动活动略有胀痛的手脚,拿出了手机准备呼叫雨涵宋峰他们。
一看,屏幕碎的,扒拉扒拉,屏幕没亮,再按开机键,依然没有反应。
应该是刚才在与蒙面人的混战中被他们的棍棒打坏了,看来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此时天色已晚,暮色初上。
林启起身,强打精神施展起破风咒,没走多远,右腿剧痛传来,不得已,只得停了下来。
看来右腿伤得不轻,用劲久了就会产生剧痛。
他只得走一段歇一段,慢慢向市区赶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林启随着路面上拉得长长的影子,步履阑珊。
“施主……”
林启转头一看,一个皂衣和尚,背着个背包,在街边盘腿而坐,旁边一个大包裹,看样子是远道而来。
“伤得这么严重,何不坐下歇一歇?”
林启见他态度诚恳,于是在他旁边的水泥板上坐了下来。
和尚低头看了看他右脚,“这么鲜红,看样子还在流血。”
林启挪过右腿,解开已经被鲜血浸透得通红的布带,仔细看了看伤口,自己也吓了一跳。
只见小腿上巴掌那么大一块的地方上,皮肉已经翻起,隐隐约约露出了骨头。
所幸没有伤及大动脉,不然这么拖下去,他早就因失血过多而倒地不起了。
和尚惊诧不已,“伤得这么重,施主怎么还在赶路?”
林启从衣服上又“呼哧”一声扯下一根布带,说道:“我手机坏了开不了机,联系不上朋友,出租车又不愿意载我……”
和尚这时已经从背包里拿出了纱布、棉签和药瓶,看了看林启手中的布带,“不用那个了,用我的吧。”
他打开一个药瓶,一股浓浓的酒精味儿飘来,然后递给林启,“你自己来吧?”
林启接过酒精瓶子,拿过棉签,深吸一口气,倒了一些在伤口处。
顿时只感觉伤口处有如刀绞,一股刺骨的疼痛直冲心头。
他咬咬牙,用棉签在伤口上刷了刷,又倒了一些酒精,此时伤口已经疼得近乎麻木了。
“敷上这个。”
和尚从另外一个瓶子里倒出两颗药丸放在掌心,捏碎了搓成粉末,伸了过来。
一股独特的药味儿钻进了林启的鼻孔,他知道里面有三七、丹参、乳香等等,但还有两三种自己不熟悉的气味。
和尚见他抬头看着自己,眼神中有些迟疑,再次诚恳地说道:“用上吧,这是青王丹,去腐生肌的奇药。”
林启伸过右腿,和尚手掌翻过来,将药粉均匀的撒在了伤口上。
顿时他只感觉伤口处一阵清凉舒适,疼痛不再,暖流升起。
等他用纱布包扎好了,和尚又从包里拿出手机递给林启,“你用我的手机联系一下家人朋友吧……”
林启接过手机拨通了电话,那边雨涵自然是喜极而泣。
他将手机归还了和尚,说道:“撒上就不痛了,果然是奇药!多谢相助!你我萍水相逢,怎么如此慷慨?”
和尚呵呵一笑,“出家人慈悲为怀……再说这药也是他人施舍,我不过是借花献佛。”
林启不禁好奇起来,“这等奇药,世间少有,不知是何人所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