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初故作卖弄一笑:“一会你就知道了!”
江昱南走进了屋中,不一会折身而返,拿出了一袋碎银子递给了夏云初。
趁着这个功夫,夏云初的字据也已经写好了,她接过银子,然后在李秋叶的面前晃悠了一下。
“这里是二十两银子,我们家赔钱,但是以防日后你又借故你弟弟有事来找我家算账,拿银子之前必须签下保证书,保证银货两讫,日后不得再找茬于我家!”
“同时也得保证我家江嵘的伤势,你兄弟俩也要负责赔钱,至于伤病的情况和赔钱银子多少,还得请完大夫来确定之后再说!”
“李秋叶,你可同意?”
李秋叶一瞧见银子,眼睛都在放光,他心想着江嵘那点皮外伤能赔多少银子,根本就不是事。
哪怕夏云初狮子大张口,可他还可以借由自己受伤为由,最终吃亏的是夏云初和江家,于是李秋叶想也不想便立即点头答应。
“好,没想到你倒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既这么坦荡,我也不会再多说什么!”
夏云初将毛笔递给了李秋叶,微挑眉梢道:“那就签字画押,拎着赔钱银子,然后给我家江嵘请大夫来!”
李秋叶刚要上前,李东冰连忙拉住了他的袖子,意思是小心有诈。
“放心,不会有事的!”
李秋叶十分自信的说着,拿开了李东冰的手,上前接过毛笔就在保证书上签了字。
夏云初立即将装有二十两银子的钱袋子扔给了李秋叶:“你点点!”
李秋叶打开了钱袋子,倒下了二十两碎银数清楚之后,满意的收起来揣进怀中。
“没错,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那你家和我弟弟脖子受伤的账就算了,咱们现在再算清楚江嵘的账,以防你们家搞鬼,大夫我派人去请来!”
夏云初冷笑着反问:“你请大夫,那你搞鬼怎么办?”
李秋叶顿时脸色冷了几分:“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像!”
夏云初毫不犹豫的回答了一句,继续道:“为求公正,这大夫直接找村里的老陶大夫,那老陶大夫何人你们是知道的,治病成癖,从不说一个假字,又看淡了生死名利和钱财,不为任何人所用!”
“若是找他来看病情定论,李秋叶你可有意见?”
李秋叶一听是找老陶大夫,心想那就是个顽固的老疯子,从不会说假话,若是找他定论,那得出的结果一定是真的。
而且确实,老陶大夫是村里谁都收买不了的人,当年在昌都城的医馆做得风风火火,就是因为不肯被人收买,才被人整治,可就算那样,他也不说假话,关了医馆,然后回了李家村。
在村里,因为治病是一把好手,收的药钱也很良心,就是性格太古怪了,又不会熟络人情,太过耿直,村里也没人爱跟他打交道。
李秋叶是相信夏云初绝对收买不了老陶大夫,便点头答应:“找他我没有意义,不过那人性格怪的很,难不成你去请人?”
“隔壁李二是老陶大夫的徒弟,我这就去和李二说一声,叫他带路,我们带着江嵘过去找他定论,同时,你弟弟的脖子也要叫他看看,若是你敢撒谎骗我,后果自负!”
李秋叶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大声叫嚷:“你都赔钱了,说明认可我弟弟的伤势,怎么现在又提我弟弟的事情,我告诉你啊,这事已经了了,现在议论的是江嵘的病情,论病情定价,你赶紧的别想借机生事再反悔,反正银子是不会退还给你!”
夏云初微挑眉梢,斜睨了一眼李秋叶,眼中闪过一抹慧黠,便道:“那算了,我们赶紧去老陶大夫家!”
说完,夏云初叫江昱南去背江嵘过来,一同前去,说话时,她瞧瞧的往江昱南的手中塞了一枚药丸,小声叮嘱:“立即服下,不会有碍,只是七天内江嵘甭想下床而已,正好他身上有伤,叫他修养修养!”
江昱南顿时明了,原来夏云初打得是这个算盘。
到时候江嵘吃了药,都快死了,那老陶大夫又是个只说真话之人,一旦说出江嵘即将不治而亡,李秋叶和李东冰兄弟俩是百口莫辩,到时候赔多少银子都是愿意的,若是不愿意那夏云初再告官府,再揭露李东冰装病讹人,他们肯定没有底气,只能自认倒霉。
不然,真的闹去了官府,李秋叶两兄弟绝对承受不住。
不过江昱南也只想到了这么多,心想云初还真是捧杀了李秋叶兄弟俩。
他立即转身进了屋中,不一会就背出了服下药丸,装成奄奄一息模样的江嵘,看向夏云初:“我们走吧!”
夏云初看向李秋叶问道:“可以去找老陶大夫了吗?”
李秋叶和李东冰心想他们不过是动了手,都是皮外伤,这江嵘一副快蔫了的模样,定是装的。
只是,他们怎么不怕去见老陶大夫呢?
难不成,夏云初收买了老陶大夫?
可立即,李秋叶就否认了这个想法,那个顽固的老头若是能被收买,也就不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难道,是江嵘真的不行了?
李秋叶的眼神甚是奇怪,但是想到自己到时候还能讹诈,也就撞起胆子,梗着脖子道:“那就走吧,我倒是要看看你家兄弟要装到什么时候,到时候他若没什么病,哼,那咱们就得另外算算了!”
夏云初眸眼中闪过一抹算计后,便迈步带着江昱南背着江嵘,跟着李家的人朝着院外走去。
江雁和江远站在家门口,没有跟上前去。
只不过江雁满脸好奇,瞧着江远问了一句:“云初这是要做什么?那李秋叶家也没什么钱财,叫江嵘装成这样,也讹诈不了多少银子啊!”
江远清隽冷漠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抬眸淡淡扫了一眼江雁。
“怕是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什么意思?”江雁好奇问道。
江远没再回答,只沉默的瞧了一眼院门口,又转身回屋休息去了。
李二带着他们一行人一直走到了山脚下的一个茅草屋前面,也就是老陶大夫的家。
“师傅,我带人来找您看病了!”李二喊了一声,直接推开了木栅栏门,走进了院中,一白发老朽正弯着身子在院中的地里拔草,替药材除虫。
听着李二的声音,这才缓缓抬眸,好奇的问了一句:“哪个看病?”
江昱南背着江嵘走上前道:“是我二弟,昨日和人打架,晚上回家就不省人事,想请老先生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