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叶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奸诈的眼珠子骨碌一圈转悠,立即开口:“我们才不认账呢,谁知道他是怎么回事躺床上的,昨晚打结束了可都是好好的!”
“那此事就没得谈了,既然你们耍赖,我们家也就耍赖到底,不然的话就告官府,让县太爷看着两家伤势再做定论!”
“夏云初你这悍妇,什么就没得谈了,江老二打了我们兄弟,我们打了他那是扯平的事情,可你割伤了我弟弟的脖子,我弟弟却没有伤到你,这没法扯平我,我们怎么就耍赖了?”
夏云初扫了一眼李秋叶,不温不火道:“至少你们两个人现在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还能叫嚣着要赔偿,我家二弟现在躺床上生死不明,本来天亮了,我家就要去你李家算账,是你自己送上门来!”
说完,夏云初看向了一旁沉默着观察的李村长,问道:“李村长,你觉得这件事情,到底是我俩谁家不讲理呢?”
李村长微微一愣,看着夏云初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又想到她和章县令肯定是有关系的,不然朱员外掉了首饰的时候,凭她一个村姑断然请不来章县令来解决事情。
他又看着自己家三个堂侄子,忍不住心里暗骂,怎么就糊涂了,收了二两银子来了。
到时候这件事情办不好,他反倒是里外都不是人了。
李秋叶见李村长迟迟不语,忙喊了一声:“村长,你干啥呢,你倒是说啊,这事是不是他们江家不对?”
李村长不悦的蹙眉,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李秋叶,然后看向夏云初,问道:“你家江嵘现在何处?”
夏云初侧着身子,道:“屋里躺着呢,现如今已经不省人事了!李村长若是不相信,可以进去瞧瞧,而且他身上脖子上,还有昨日被李秋叶和李东冰掐伤打伤的痕迹!”
“再不信也可去村里问问,不少人都瞧见了,李秋叶因为言语上侮辱调侃了我妹妹夏秋蝉,江嵘气愤不已,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后来李东冰上去帮忙,二个人打江嵘一个人!”
“随后,我才无奈的用镰刀威胁了李东冰,李秋叶才罢手,并道歉表示日后再也不用污言秽语调侃我妹妹,此事当做便作罢了!”
“谁知,江嵘回来后身子就不行了,病倒后一直躺在床上,天太黑郎中也都关了门,进城肯定来不及,我们就等着早上起来请大夫瞧瞧,再去找李家算账,倒是不巧了,李家的人先来了!”
李村长一听,紧蹙眉梢,不悦的横扫了一眼李秋叶几兄弟。
李秋叶被李村长的眼神看的有点心慌,不由得朝着大哥李春荣使眼色,李春荣给了一抹安心的眼神。
二兄弟的眼神不知道在交流什么,不过李秋叶顿时心安了。
夏云初却眯了眯狭长的眸子,觉得此事定不简单。
她不紧不慢的又道:“而且李村长,我还想和你揭露一件事情!”
李村长的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何事?”
夏云初指着李东冰,勾唇冷笑道:“李东冰故意装作失声,不能吃饭,然后和李秋叶企图讹诈我家!”
李秋叶被看穿了心思,顿时恼羞成怒,气得叫嚷起来。
“你这悍妇,胡说什么,我弟弟昨天被你用镰刀割伤了喉咙,那可是众目睽睽之事,你要这么说,我还想说你家江老二现在是装死呢!”
“江嵘是不是装死,自然经得起大夫的查验,若不信现在就可以叫大夫!”
夏云初严肃说完后,斜睨了一眼李秋叶,挑眉问道:“那你可敢将你弟弟脖子上的白纱布拿下,再叫大夫好好的看看?”
李秋叶的脸色顿时难看无比,还闪过了一丝犹豫,结结巴巴的开口。
“这个……我二弟脖子的伤口见不得光,吹不得风,不然就会更严重!”
李村长就知道,果然是自己这个没出息的侄子在找事情,这下子怕是占不到江家的便宜,反而还要吃个大教训。
不行,他可万万不能让夏云初牵着这件事情往下走,不然的话,这几个堂侄子不得被坑死!
李村长虽然对他们无语,可怎么说也是叫他一声堂叔伯的,难不成他就眼睁睁的瞧着李秋叶他们被坑?
于是,他立即开口道:“行了,你们都先住口,我听到现在发现其实两家都有错,谁都不该找谁的麻烦,但是——”
说完,李村长怒目看向了李秋叶他们几个人,严厉呵斥道:“李秋叶,你们几个人竟然一点也不顾昨天的道歉,今天就跑江家来闹事,你们知不知错?”
李秋叶微微一愣,忍不住反问一句:“村长,银子都收下了,你怎么不帮我们了?明明是这借住的外村人不对啊,该让他们认错道歉赔银子的……”
“住口,谁收了你银子了,李秋叶你现在满嘴胡说,已经到了这种疯魔的程度了吗?”
李村长的脸色怒涨的十分难看,李秋叶本想反驳,却被李春荣给拦住了。
“秋叶,你胡说啥呢,堂叔伯是哪样的人吗?”
说话间,李春荣还一个劲的朝着李秋叶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说了。
夏云初和江昱南相互对望一眼,才发现,这个李村长还收了银子,难怪李秋叶他们几个人气焰那么的嚣张。
她眸中一寒,冷冰冰的盯着他们几个人继续圆这场戏。
若是圆的不好,哼,连李村长她都想告!
李村长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一些,然后强势的命令道:“这桩事情,若是你们听我的话,那现在给江家的道歉,然后赶紧回家去,省的在这里丢人现眼!”
“你们若是不听我的话,那就由着江家告官府解决,我也就不管了!”
李家三兄弟立即满脸的不甘心瞧着李村长。
李春荣也有些搞不懂了,看向李村长忍不住开口问道:“堂叔伯,你这话是啥意思啊,这江家未过门的媳妇伤了东冰是事实,怎么她三言两语过后,你就叫我们道歉走人?请恕侄子实在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