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初深呼吸一口气后,盯着他们也不发作,反而冷笑道:“好呀,那我们也不跟你们废话,那就等李村长来,看到时候李村长帮谁!”
李秋叶瞧着夏云初嘴角勾起的那一抹笑容,后脊梁背都隐隐发寒。
这毒妇,怎么笑得这么邪门?
“村长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李家大哥李春荣陪着李村长走进了院子,李秋叶那些人顿时让开了一条小道。
李村长紧蹙着眉梢走了过来后,瞧了一眼李东冰脖子上缠绕着的白纱带,又瞧了一眼江昱南和夏云初,这才缓缓开口:“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一大清早就开始吵吵?”
说话间,李村长看向江昱南兄弟的目光中有一丝寒光闪过。
江昱南和夏云初本来心里挺敬重李村长的,但是经过上次朱员外的那件事情后,便也不把他当那么回事了。
按道理来说,李村长还是李秋叶他们兄弟几个的大堂叔,关系亲密的很,不过李秋叶这几年在村子里到处惹事,无赖耍泼的事情没少做,李村长本不想来的,奈何李春荣给了二两银子的好处费,他只管来公事公办,不需要走关系就好。
而他一问清楚,又是江昱南和夏云初的事情,李村长便立即来了,他的心里也因为江家态度的转变有点不爽,看样子他以前就是对借住的外村人太好了,这次来便给个下马威,找回自己的威信。
李秋叶立即哭诉的拉扯着李东冰道:“村长你瞅瞅,昨晚就是夏云初那个毒妇拿着镰刀割伤了东冰的脖子,现下他已经不能吃,不能说话了,大夫说还要养一阵子才能好,这么大的损伤我们过来找江家赔钱,只要二十两,他们家却说我们抢钱,压根不想赔偿!”
“您老一直在村里都是公正的化身,我相信您一定会为我和东冰主持公道的,万万不能叫这家借住的人在咱们李家村猖獗!”
李村长点了点头,然后目光淡漠的看向了江昱南和夏云初。
“李秋叶说的事情,可是真的?”
江昱南面色沉静,回了一句:“是真的!”
李村长一听,都不辩解了,立即作了结论:“既然是真的,那小江啊,你就赔了李秋叶兄弟的银子,此事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怎么不愿赔偿,非要将事情闹大了?”
江昱南微拧眉梢,却没再说话,只目光平静的看向了李村长。
李村长迎上江昱南的目光,突然心里有点不知所措。
实在是江昱南此时的目光,太过平静,没有愤怒,没有胆怯,没有紧张。
尤其是这股目光,和他去县城的时候,有一次难得有机会和章县令几个人吃饭,酒过三巡,他说了一些弹劾章县令不满的话。
那时候,章县令什么都没说过,只平静的看着他,如同今日江昱南这般,就像是一个绝对的强者俯瞰弱者的姿态。
李村长的心里猛不丁的腾起一股恐惧,旋即而散。
或许他多想了,一个四处打猎游走的猎户,怎么可能会是什么大人物。
此时夏云初冷幽幽的反问一句:“李村长,什么叫我们不愿意赔偿,我只是承认伤李东冰的事情属实,可您怎么就不问问,此事的前因后果再做定论?”
李村长这才回过神来,瞧着夏云初道:“什么前因后果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议论的是受害者的赔偿问题,你好端端的,李东冰脖子受了伤害,都不能下咽,难不成还要追寻前因后,叫李家给你赔钱么?”
李村长的声音不大不小,却透着一股威慑力,眸中全是不满意。
夏云初立即冷笑:“谁说我家没受伤,李东冰和李秋叶两兄弟抱着我二弟江嵘狠狠打了一顿,现在李东冰还能随便蹦跶,我二弟却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伤了五脏六腑,别说吃饭下咽,就连活不活的下来都是问题!”
“难道我们家就不是受害者了?都说李村长公正公明,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会如此的草率,都让人忍不住怀疑李村长是故意偏袒的李家!”
说完,夏云初勾唇笑着,犀利的目光扫过了几个人,缓缓提醒了一句:“我记得,李村长好像还是李秋叶家的堂叔伯吧?”
江昱南在一旁听着夏云初字字珠玑,环环相扣的一席话,便知道此事不用他来解决,光是夏云初这几个人就对付不了。
他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欣慰浅笑。
果然,是他看中的人!
李村长顿时涨红了一张布满褶皱的老脸,不客气道:“夏云初,你休要胡说,老朽在村里当了几十年的村长,靠的就是公正不阿,我绝不会因为李秋叶是我的堂侄子,我就包庇了他!”
“那就好,不然我们家还真是怪后怕的,毕竟我们没关系呀!”
李村长冷哼了一声,立即问道:“你刚才说你家江嵘都躺床上了,他人呢?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云初目光横扫过李秋叶和李东冰,嘲讽道:“那还请李村长问问李秋叶,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我又是为什么会划伤了李东冰!”
“不过我今日丑话就搁在前头了,今天我划伤了李东冰,害的他食不能咽,这个账我认了,要赔二十两银子,我家就是砸锅卖铁也会配上,不过——”
“李东冰和李秋叶两个兄弟一起捶打了我二弟,导致他现在瘫痪在床,不能干活不能打猎,那损失和医药费,到时候他们两兄弟也得照赔不误,不然的话,我就是告到章县令那,也得讨回这个公道!”
李秋叶和李东冰完全没想到夏云初这个悍妇,竟然还留了这一手。
李村长一听到章县令,心顿时凉了,无语的看了一眼李秋叶三兄弟,这下子要栽了。
李秋叶怒吼道:“夏云初照你这么说,江嵘打得我胸口都是淤青,我还浑身疼呢,那你是不是还得赔我的银子?”
夏云初淡淡地开口:“可以啊,你露出你的伤,你说要赔多少,我们家就认账,但是你们二兄弟打我二弟的账,你们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