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奕失踪了!
此时的靖王府中,苏玉徽听到步寒砚的话顿觉不妙,立即带人去了江晚奕的院子,却见院落里空空如也,已不见江晚奕的身影。
这些时日苏玉徽一众人等都将心思放在了赵肃的身上,大多数人手都派遣了出去,却忽略了靖王府内的守卫。未曾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有神秘刺客潜入王府,原本苏玉徽以为对方是冲着神医步寒砚来的,未曾想到他们的目标竟然是江晚奕!
“是谁做的?”见院子里有几个值班的侍卫受伤不轻,赵煜让人带他们下去治伤,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也难怪赵煜会如此了,虽然靖王府比不得夔王府那般高手如云,但也是戒备森严,如今竟然出现刺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行凶将人带走,赵煜的脸色能好看才怪了呢!
苏玉徽眉心微皱,本就因为巧手张一番话弄得有些心神不宁,如今却又出现了江晚奕失踪之事,究竟是谁会大张旗鼓的从靖王府抓走江晚奕?
“会不会是冥教的人?”苏玉徽拧着眉想了会儿,方才缓缓的说道。
自从东宫事变之后,撰赦身份暴露仓皇逃离汴梁,而在不久身为冥教大祭司的萧迟竟然出现在了汴梁从大理寺天牢中劫走了温桑若!
而与冥教曾有合作、却又心怀鬼胎的江晚奕得知萧迟出现在汴梁之后惶恐不可终日,不顾苏玉徽的威胁死皮赖脸的住进了靖王府,这一住便就是数月。
见江晚奕失踪,素来不怎么待见他的赵煜眉宇间罕见的浮现出了一丝隐隐担忧之意,在苏玉徽不解的目光下,他微微颔首道:“江晚奕功夫不低,能在王府守卫之下带走他的人只有萧迟了。”
说着,他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疑惑之间道:“只是江晚奕在王府之事本是十分保密,为何萧迟会知道他在王府?”
闻言,苏玉徽抬头望天,面上表情有些讪讪道:“我想……此番抓走江晚奕的除了萧迟之外,应当和安敏也有关系。”
赵煜越发的不解了,道:“安敏?又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将近数月的时间里江晚奕知道苏玉徽不待见他,深居浅出十分安分,丝毫不见任何异常举动。就当苏玉徽一时间摸不准他的目的的时候,未曾想到安敏竟以她的身世为威胁,费尽心思想要打探江晚奕的下落!
为了能快速的摸清楚江晚奕的底细,所以……
“你将江晚奕的行踪透漏给安敏了?”见她神情如此赵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语气十分无奈道。
苏玉徽有些心虚道:“我知道安敏不怀好意,本来想着这些时日多派些人手在靖王府盯着江晚奕以防万一。结果……因为赵肃的事,倒将此事给疏忽了。”
听到此处,赵煜嘴角微微抽了抽,这江晚奕也真是够……不幸的啊。
“看来江晚奕此番失踪,与安敏和萧迟都有关系……”赵煜摸着下巴,眼中闪过了一丝沉思道。
见他神情如此,苏玉徽不由狐疑道:“话说回来,你之前不是一直不大待见江晚奕么,怎么现在竟变得这样关心他了?”
赵煜略斟酌了片刻,还是将之前与江晚奕的那番对话告诉了苏玉徽。
如今局势已经发展到了这个田地,以连城璧为核心,玉隐族、月宫、冥教多番势力交织在一起,有些事情发展已经避无可避。
“你可知江晚奕身为丞相之子,为何在昭国国破之后假死,隐姓埋名投奔撰赦吗?”苏玉徽见赵煜沉吟许久之后,竟反问她道。
苏玉徽撇了撇嘴,道:“那个人就是个疯子,谁知道他想做什么。”
撰赦这些年蛰伏在月宫好歹是为了连城璧和冥教,唯独那江晚奕疯疯癫癫的一口一个殿下,追随撰赦、与苏显同流合污,可是到头来苏玉徽都不知道那个疯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见苏玉徽这般不待见江晚奕,赵煜苦笑了一声道:“他虽然行事诡谲,心思琢磨不透,实则却是有白泽之命,辅世之能臣……”
听到此处,苏玉徽眼皮子跳了跳,道:“他……该不会是真的想辅佐我……”
赵煜神情复杂的微微颔首,道:“虽然我不知其中详情如何,但是据我所知江家的人命格都十分奇特,当年姨母和江夫人交换定情信物、与你们定下姻亲便与这个有关。”
他说着说着,发现苏玉徽正眯着眼看他,眼眸中带着狐疑之色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莫非……”
她生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眯起来看人的时候带着狡黠之色,像是在算计什么的小狐狸。
“是师傅告诉你的!”她以一种笃定的语气道。
赵煜没敢隐瞒,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而后他便听苏玉徽长长一叹,眉心都拢在了一起,似是十分苦恼道:“师傅那只老狐狸到底还对我瞒着多少不知道的东西……”
见她神情不善在一旁的赵煜也不敢接话,还好此时苏玉徽没在此事上多纠结,摸着下巴,冷哼了一声道:“我算是知道安敏为何费尽心思要找江晚奕了,原来是为了这白泽之命……”
如今东宫被禁足,安敏失宠,眼见着大势已去这大倾已无她们母女二人的立足之地,便将心思重新算计到了昭国遗民头上。
南夷之主,岂不是比做什么太子妃更来的快活……
“不过,区区一个安敏又怎么知道这么隐秘之事?”赵煜拧了拧眉心道。
苏玉徽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讥诮之意道:“安敏心思浮躁难成大器,但你别忘记了她背后还有个浓华夫人。那个女人……可不简单啊。”
能算计安长筠几十年的女人,又岂是好对付的。
赵煜知道当年楚湘之死与那浓华夫人脱不了关系,是以苏玉徽与她之间的关系势如水火,如今听苏玉徽这般说难免有些担忧道:“如今赵肃深陷离宫,汴梁局势复杂,她们母女心思阴狠又和萧迟勾结在一起,你可得小心为妙……”
苏玉徽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了一丝凌厉之色道:“该来的总会来,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