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苏玉徽被算计陷入了机关陷阱之中,在漫长的黑暗中等待之后,方才有人点燃了火把。
她第一眼看见的是自己身处于高台之上,离地四五丈高,像是用来做祭祀的祭台,上面长宽不过数丈十分狭窄,若她从机关上跌落下来目不能视,黑暗中因为惶恐而乱动一脚踏空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不等苏玉徽惊于对方的险恶用心之时,目光从祭台之上看见了不远处云梯连接的对面,那里站了一个身形纤细的女子,二人距离比较远,摇曳的篝火下看不清她的容貌,但……那人不是镜心!虽然将近三年未见,但苏玉徽可以笃定若是镜心的话,她必定能一眼认出她的。
“将人带过来。”那人压低的声音缓缓开口道,她的声音有些奇特,不像一般女子那般清脆,不是不好听,只是有些暗哑。
听着那十分有辨识度的声音苏玉徽眉头微微挑了挑,她知道对方是何人了。
有两个黑衣侍从打扮一样的人如同鬼魅一般从云梯那边准备押着苏玉徽,还未碰到她的衣角便听苏玉徽冷冷道:“别碰我,我跟你走就是。”
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她落入敌手,自然不会做一些无用的挣扎让自己吃苦头。
那二人倒也真的没碰苏玉徽,毕竟如今她内力尽失,在她们的地盘一个废人根本就没办法逃脱!
那长长的云梯将地面与这个祭台一样的东西连接在一起,一面走着苏玉徽一面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却见整个山洞里的面貌十分奇特,不知是人工雕琢还是天然形成的山洞中怪石嶙峋,山壁上远远看去似是绘有什么图案,但离的远,山洞内视线昏暗根本就看不清楚上面究竟有什么。
让苏玉徽惊讶的是山洞比想象中要大很多,能容下几百人,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所谓祭台之上竟是处于不知是人工还是天然形成的巨坑之中,那狭窄的台子像是悬浮在上面,而从深坑与地面连接着长长的石阶,也不知那台子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竟然是你?”苏玉徽一面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不知不觉竟已到了地面,恰好对上那个人饶有兴致的目光,微微挑眉道,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苏二小姐似乎很失望。”那人的声音中带着莫名的笑意,在这山洞中有回音萦绕,听起来有些诡异,却见那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在园子里一同消失的温桑若!
苏玉徽微微一笑,没有一点做为阶下囚的自觉,懒散散的说道:“失望倒是谈不上,只是有些意外罢了。竟然你们费尽心思将我生擒来,怎么……镜心那个叛徒是不敢见我,倒是让你来了。”
她语气漫不经心的,懒散散的语气比傲慢的语气更让人觉得受到了轻视,更何况温桑若本就心高气傲,比武场上与苏玉徽结下梁子后势必要与她分出个胜负,只是没想到此时第二次见面她沦为阶下囚那张利嘴竟比第一次还要让人觉得气愤!
温桑若面色瞬间冷了下来,幽暗的眼神在篝火下闪着阴冷的光芒,道:“对付你我一个人就够了,如今你在我手上,我定然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哦,是么。”苏玉徽不以为意道,嘴角带着笑意似是讥讽,意味深长。
“苏玉徽!”她咬牙道,看着苏玉徽的目光像是淬了毒!
随着她的示意之下,身边两个侍从一左一右押着苏玉徽暗自施力,他们的力道很大但没想到苏玉徽看似柔弱第一下却没将她按下去,直到暗自加了内力才让她在温桑若面前单膝跪下……
“噗通”一声苏玉徽右边的膝盖被强力押着跪下的时候一阵剧痛,除了膝盖之外被他们施力押着的肩膀也像是裂了一样,凭借着她惊人的忍耐力没有痛呼出声,但是面色已经是一阵苍白。
见苏玉徽面露痛楚的颜色温桑若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弯腰用冰凉的匕首挑起苏玉徽的下颚,以一种看蝼蚁的目光看着她,道:“废物,我还没用刑来慢慢折磨你呢脸色就这样难看,若是将你放在军营中,你说你能坚持多久呢?
她的声音轻柔,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那吹毛断发的匕首在苏玉徽的脸上比划着,稍有不慎就能毁着这张脸。
昏暗的山洞中篝火摇曳,她眉眼癫狂像是个疯子一样盯着苏玉徽,但她的眼神纵然在这样暗沉的环境下依旧是那般的明亮平静,看不到半分的畏惧之意,嘴角还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讥诮笑意,语气笃定道:“你不敢。”
“不试试你怎知道我不敢?”温桑若声音陡然提高,锋利的匕首贴近苏玉徽的脸颊,脸颊一阵刺痛,空气中浮动着若隐若现的血腥味!
温桑若心性深沉,不然以她这般年纪也不会在军营中有如此建树,但不知为何在苏玉徽面前就那般沉不住气,苏玉徽三言两语之下便能将她激怒。
苏玉徽除了头发之外顶在意的就是这张脸!不然当时几次掉下山崖时第一反应就是护着这张脸的,如今竟被这个疯女人划破了!苏玉徽心里不知问候了她祖宗多少代,面上却端着一副沉稳的样子,淡淡道:“在得到紫府灯之前,你若是伤我一根毫毛,你那三个主子都不会答应吧。”
一面说着一面暗自观察着温桑若的神情,却见她眼中讶然之意一闪而逝,但还是被苏玉徽敏锐的捕捉到了,果然如此么!
虽然心中这般想着,但是苏玉徽面上却是故作平静,嘴角讥诮之意更浓道:“什么所谓的巾帼英雄,姽婳将军,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西燕人一条走狗而已。你们费尽心思抓了我不就是为了和我师傅做交易要那盏紫府灯么,你若是伤了我拿什么换灯?”
这话直戳温桑若的痛处,她眼中闪过了一丝凌厉之色想在苏玉徽脸上再开一个口子,却被身边侍从拦住道:“温小姐不可,教主若是知道就不好了……”
提到撰赦温桑若脸上闪过了一丝忌惮之意,目光阴狠狠的看着苏玉徽,似是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