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柠没想到,当年郁时州居然会为了她,顶替故意伤害顾之柔的罪名,替她去死。
如果桑柠当年知情,她绝不会让郁时州这么做,她当时抱着被枪毙的决心,对顾之柔开了枪,甚至没了再活下去的勇气。
郁宴走了之后,桑柠才把车开过去,询问了看守墓地地老人,找到郁宴待了足足半个钟头的那块墓碑……上面写着郁时州的名字。
桑柠睫毛微颤,指尖拂过郁时州地墓碑,突然觉得郁时州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傻地傻子,如果这个世界有什么最重要,或许只有生与死了。
此刻,桑柠要是再能恨得起郁时州,她恐怕就不赔做人了,他拿生命补偿她,临死前都让她生生欠了他一个人情,再也没有机会还。
桑柠蓦地收回手,眼眶微红地冷讽,“郁时州,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原谅你?”
她发觉,郁时州才是对自己最狠的人,让桑柠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他,身上背负着一条人命。
只要活着,就压在她肩上。
……
之后几天,桑柠没去剧组,她实在是打不起精神,每到夜晚闭上眼睛,她就会梦到郁时州……那张脸。
紧接着,是强烈地负罪感压在胸口。
桑柠请的是病假,结果到了晚上真的发烧了,她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按门铃,不确定是真实的还是在做梦。
她幻听了容桑在叫她。
醒来之后,桑柠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了,躺在身边的正是容桑,缩在她怀里还在熟睡。
桑柠愣了下,抬头正好撞见迎面走来地男人,手里提着与他不符地早餐,面色冷清,眼底淡漠地没有任何神情。
直到走到面前,桑柠才恍然回神,只见容殷把早餐放在床头,听不出情绪地扯唇冷讽,“桑柠,郁时州死了就让你魂不守舍?”
“容总是特意过来看我笑话?”桑柠愣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除非容殷当时也在那,否则他不会知道,她去过郁时州墓地。
她跟得很小心,连郁宴都没发现。
容殷俊容冷清,薄凉地唇角淡淡撩开,冷声,“看看你打算怎么为郁时州殉情。”
桑柠愣了下,扯开话题不答反问地开口,“容总怎么知道我去了墓地?”
只见容殷锐利地视线直逼她,透着不悦,“桑柠,你既然做了,还怕被人知道?”
后面,桑柠也是通过容桑才知道,容殷那天同样去了那个墓地,看他的生母。
只是桑柠太入神,没有发现隔着几百米的容殷和容桑。
知道他不打算好好说话,桑柠也懒得再继续说,想打什么,疑惑道,“谢谢容总昨晚‘好心’送我来医院,不过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如果不是容殷,她可能烧死了都没人发现。
“容桑做了噩梦,闹着要过来。”容殷蹙眉,语气冷淡地说道,仿佛只是因为容桑。
“所以容总怎么会有我家钥匙?”桑柠见状,追着不放,毕竟如果容殷有钥匙,意味着她就连住的地方,他都能随时过来。
容殷眯起眼,冷声嘲讽桑柠,“需要我提醒你,你录了容桑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