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柠只是临时派过来，所以都是让她去比较忙的科室帮忙。
接触的都是些疑难杂症。
这天，桑柠整理护士扔给她的之前的病历，余光瞥见‘郁时州’，她几乎要以为自己看错了，旁边赫然写着，‘难治性肾病综合症’。
而初期激素治疗了一周，对他显然无效，属于‘激素无效型的难治性肾病综合症’，简单来说就是比较难治的那种。
这种病例并不常见，甚至只有六成以上，治疗后有明显效果。
……
而郁时州治疗后的结果，几乎没有什么效果。
桑柠微微皱眉，打了个电话，把郁时州治疗过的资料都让护士抱过来。
护士很快送到桑柠办公室，“桑医生，这是你要的东西。”
瞥见‘郁时州’名字，护士显然愣了下，“桑医生认识这位病人？”
桑柠挑起眉头，淡淡问，“你也认识？”
护士似是想到什么，有些惋惜，“之前是我在照顾这位郁先生，原本他的情况早就该出国去治疗，但他每天拿着手机，像是在等什么人，前两天实在拖不下去了，才去了国外。”
她还没见过这么痴情的男人，可惜……生了这么严重的病。
桑柠呼吸微沉，垂眸状似漫不经心地翻了几页，翻到最后指尖微僵，“哦，是吗？”
“我猜一定是他喜欢的人，这么痴情的男人不多了。”
如果你的男朋友也出轨过……恐怕就不会说这种傻话了，想着，桑柠唇角微勾似笑非笑，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
或许真的是报应。
郁时州生了场大病，随时可能会死。
桑柠胸口处莫名有些闷，这一天都不在工作状态，甚至好很多医生问了这个病，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
或许是心里再恨他，也没想过要他死。
……
晚上。
桑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犹豫了片刻，把郁时州的号码拉出黑名单。
没过多久，电话就打了进来。
桑柠皱眉，他是连住院都一直在打她电话？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甚至莫名难受。
接通电话，桑柠没有说话，更多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电话那端传来低浅地呼吸声，郁时州嗓音有些沙哑，像是刚做过治疗，“桑柠。”
桑柠沉默良久，淡淡问，“有事？”
郁时州显然愣了下，“你要睡了？”
哪怕知道郁时州治疗不好，很有可能离开人世，桑柠依旧不知该怎么面对他，语气很冷淡，“知道郁先生还打？”
他和邢婳出轨是事实，什么都不可能改变。
过了许久，他没再说话，桑柠生怕他死在电话那头，冷冷说了句，“郁先生还有事吗？”
顿了下，她像是急于撇清关系，补了句，“没事我挂了，明天还要赶飞机。”
郁时州语气很沉，“桑柠，你这次又准备去哪？”
“米国，做学术交流。”桑柠紧皱眉，好笑地说，“郁时州，你以为我去干什么？”
他还以为，她会专程去看他？
郁时州没提生病的事，桑柠也没拆穿他男人那点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