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凌然将桌子上没有拆封的蛋糕装起来,送给了外面的环卫工人,拉着冷言泽离开了。
“不吃了,长胖。”
“你不胖。”
纪凌然侧头一笑,眉眼之间都是欢愉。
“那你背我?”
天还未完全黑沉下来,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天边闪烁的晚霞,笼罩在两人身上,将身影拉得格外的长。
冷言泽停顿在她的面前,倏尔伸手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怎么了?”
纪凌然从未这样小心翼翼,又依赖过他。
“没事,就是工作上的问题,我能解决的。”纪凌然将脸贴在他的胸膛处,感受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那样平静美好,让她的眼眶有些发酸。
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好好在一起呢?
冷言泽蹲下身子,声音温柔宠溺,“我的小祖宗走吗?”
纪凌然嗤笑了一声,眼角的泪水被她快速地擦拭掉,她轻轻地爬在他的背上,胸口和他背部相贴的时候,脑海里生出一种想法,希望两人可以这样永远地走下去。
夕阳西下,两人的身影被无限地拉长。
纪凌然小心翼翼地出声,“我重吗?”
“挺重的。”
纪凌然娇嗔地叫了一声,“你怎么这样直男啊。”
冷言泽脚步停顿了一秒,眉眼之间都是缠绵的宠爱,滚烫的惊人,“因为背着我的全世界,能不重吗?”
他的话,纪凌然没有办法回答,心中生出了无限的悲伤,她无声地在冷言泽的耳边说道:“对不起,言泽。”
她没有选择的。
两人走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纪凌然有意地黏着冷言泽,就连一向反应迟钝的纪愿北都察觉到了。
趁着纪凌然上楼去接电话了。
纪愿北一本正经地看着冷言泽,“爹地。”
一句话,吓得冷言泽差点没有坐稳,“你……你叫我什么?”
“爹地?”
纪愿北又重复了一次。
冷言泽上前一把将他保住,“愿北,愿北。”
这是他的孩子第一次叫他父亲,如何能不感动。
纪愿南和冷憬然对视了一眼,闭着嘴,还是没有叫人。
纪愿北在他们心中反应最为迟钝,爱好做饭,年纪也最小,所以这样的行为大约能够容忍的。
只是纪愿南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纪愿北,你不守信用。”
明明说好要等冷言泽迎娶他们妈咪的时候,才会叫爹地的。
纪愿北窝在冷言泽的怀中,这种感觉和被纪凌然抱着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就像是天塌下来也不会害怕似的。
“难道你们没有看见妈咪都这样依赖爹地了吗?我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油嘴滑舌。”
冷绵绵不满地回应着。
纪愿北转过头,不再看他们,满足地抱着冷言泽的手臂,“爹地,你要是欺负妈咪,我就再也不叫你爹地了。”
这几个孩子最在意的就是纪凌然不能被欺负。
冷言泽正想要回答,一道含笑的声音就从二楼响了起来,“那要是妈咪欺负爹地怎么办呢?”
纪愿北沉思了一下,仰着头,紧紧地盯着纪凌然,“那就欺负呗,爹地可是男子汉,应该多承受一点。”
难得,在场所有人都为纪愿北鼓掌,饶是冷言泽也跟着点头,“不愧是我的儿子,说得真好。”
唯独纪凌然心里面藏着事情,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哄着孩子睡觉之后,冷言泽在书房里处理公事,纪凌然原本想要亲手为冷言泽做一顿宵夜的,可是计划被冷凝一个电话打破了。
“纪小姐,现在出来一趟?”
纪凌然想也没想就拒绝,“你吃多了?滚!”
她的脾气这几年被社会打磨的越来越锋利,但是同样的也越来越会忍,在某些方面,她坚决不退让。
冷凝被呵斥也不恼怒,只是轻笑着,“带你看证据。”
挂断电话的手到底是停止了下来。
“地址。”
“门口会有人接你。”
纪凌然挂断电话,深深吸了一口气,站在走廊里五分钟才改变方向去了书房,只是她没有看见,角落有两个身影将通讯信息听见了。
“妈咪这是怎么了?”
冷憬然一把捂住冷思凌的嘴,“小声一点,你没发现妈咪都是悄悄接电话的吗?”
“哦。”
冷思凌难得乖巧地没有反驳。
两人看着纪凌然进了书房,才将房门关上。
“怎么办?”
冷憬然沉凝了几秒,在冷思凌耳边嘀嘀咕咕好一会儿,“记住了吗?”
“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
冷憬然:……
书房里。
纪凌然看着还在处理工作的冷言泽,眉眼之间都是心疼,“怎么还不休息?”
“还有一个国外经济会议,处理完就休息了。”
纪凌然站在他身后,正想要伸手帮忙缓解他的疲倦,可是手还来不及碰到他的太阳穴,就看见电脑视频竟然还在开会。
“哎呀,你怎么不告诉我?”
纪凌然赶紧蹲下身子,不敢说话了。
冷言泽轻笑了一声,显然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伸手朝着电脑中的众人颔首,直接挂断了视频,“放心,他们不管说什么的。”
“我尴尬。”
冷言泽拉着她,落入自己的怀抱中,“你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他们。”
“歪理。”
纪凌然享受着冷言泽的拥抱,心口却突突抽跳着,有些难受。
“我要出去一趟。”
“怎么了?我陪你。”
纪凌然摇头,笑着道:“不用,就是gurus那边有一点小问题,我很快就回来,你离开了,我不放心孩子。”
冷言泽面色沉凝着,显然不太满意这个回复,沉凝了半晌才点头,“那你回来的时候告诉我,我过去接你。”
“好。”
纪凌然坐直了身体,双手捧着冷言泽的面颊,第一次主动的,光明正大的,吻了上去,“我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很帅。”
冷言泽低低的笑了,像是从胸腔里面发出的声音似的,“现在说也不晚。”
很快,他就反客为主,用力地汲取着属于纪凌然的芳香甘甜,直到纪凌然几乎无法呼吸了,他才松开。
“不想你出门。”
对上冷言泽柔情四溢的眼眸,纪凌然一颗心被压抑着更加厉害。
她抱着他的脖颈,掩盖住自己发酸的眼眶。
“你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
“对你,我一直很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