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昀辰只感觉心里一疙瘩，看着冷言泽的目光瞬间就变得晦涩难懂，他就这样看着冷言泽小心翼翼地找过雷凌然，甚至是还亲自喂水。
这完全不对啊。
就在冷言泽想要去握雷凌然手的时候，被江昀辰阻止了，“冷言泽，你怎么了？”
冷言泽看着他，目光里带着冷冽，“让开。”
“我不让，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照顾的人是谁？你不是之前才告诉我不和纪凌然离婚，怎么现在又开始在外面沾花惹草啊，我当年都没有你浪荡。”
冷言泽还是一声不吭，神情却不太平静，半响才开口，“凌然不就在病床上吗？我怎么会和她离婚。”
“不是这个凌然，你好好看清楚这人是谁？”
冷言泽身长如玉，眼神落在那病床上，清冷地点头，“就是她啊，她差点被人欺负，幸好我来得及时，我要照顾她，那些欺负她的人就你来负责。”
说着，一把推开江昀辰。
这一刻江昀辰惊愕地站在原地，他几乎是可以确定冷言泽脑子肯定出问题了，就在冷言泽想要去碰雷凌然的时候，直接一把被江昀辰推开了。
“大爷，你可千万别乱来。”
冷言泽高大的身子瞬间没有站稳，恍惚就这样倒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直接昏迷了过来。
“这……碰瓷？”
江昀辰哭笑不得，只好赶紧找医生将人送到了另外一个房间里。
而就在他离开之后，原本沉睡在床上的人直接睁开了眼睛，“这个江昀辰还真是碍事。”
雷凌然烦躁地打通了一个电话。
“时远，江昀辰突然来了，接下来的事情不能进行。”
时远，也就是冷凝讥笑了一声，“不着急，你就好好在医院里养身子。”
“知道了。”
电话挂断瞬间，冷凝手机里面就收到了一封邮件，里面所有都是在包间里发生的事情，他直接挑选了好几张，转发到了纪凌然的手机里。
“冷言泽，你永远都得不到你爱的人。”
……
纪凌然跟着苏清离开后，头脑昏昏沉沉的。
回到纪家别墅才发现那几个孩子都还没有回来，心情烦躁地揉着太阳穴，苏清端着醒酒茶过来，“先把这个喝了吧。”
结果话刚刚落下，专用的电话铃声就响起来了。
纪凌然眼神顿时就变了，一般情况下这个铃声是绝对不会响起来的，苏清也知道，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旁安抚着。
电话接通，就听见那边传来了支支吾吾的声音，旋即就是一声妈妈。
纪凌然拿着手机的手顿时颤抖着，直接掉落在地上，也幸好地上铺着地毯，手紧紧地捂着嘴巴，瞬间泪流满面。
“妈……妈妈……”
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但是却能清楚地听到这一句妈妈。
苏清眼里也瞬间凝聚了泪花，急急忙忙地将手机捡起来，“小海绵终于会说话了。”
纪凌然拿过手机，声音哽咽着，“妈妈在这里。”
“妈妈……妈……”
声音像是九十年代的那种磁带，沙哑着，还容易中断，但是却能清楚地感觉到语气里藏不住的喜悦。
很快，另外一道女声就响起来了。
“纪小姐，小海绵早上刚起来我们就发现她能喊妈妈了，所以就急急忙忙跟你打电话过来，恭喜。”
“谢谢玛瑞亚。”
玛瑞亚的普通话很糟糕，但是却叽叽喳喳地说了很多，都是关于小海绵的。
纪凌然很开心，又哭又笑着，“小海绵，妈妈也很想你。”
“妈……妈妈……”
断断续续的声音将纪凌然心中的烦闷都叫走了，唯独只剩下欢喜。
小海绵，其实才是最大的那个孩子，当年在纪凌然生孩子之前，李清月，也就是喜欢江昀辰的那个女人。
孩子因为小时候差点被李清月掐死，后来被纪凌然领养也一并带到了国外，但是因为身体虚弱，常年都在医院里。
刚出生的孩子是最脆弱的，李清月当年那一掐几乎是要了这孩子的命，即使这些年纪凌然几乎是找全球最好的医生可是那喉咙还是留下了后遗症。
她回国也没有办法将小海绵带回来，国外的治疗水平比国内始终要好很多，而且她舍得花钱，光是小海绵一个月的疗养费用都是百万。
可这一切都在他喊出妈妈的时候值得了。
纪凌然紧紧地捏着手机，眼泪滑落，“小海绵终于叫我妈妈了。”
苏清安抚着，拿着手机重复着刚才电话里的话，“这是录音，你天天都可以听到了。”随着他的话落下，手机里就传来了刚才小海绵的声音。
一声一声地，叫着人心疼。
“你录下来了？”
“嗯，这可是小海绵迈出去的第一步。”
纪凌然破涕为笑，“是啊，我家小海绵终于要和正常孩子一样了。”
小海绵之所以叫做小海绵，是因为纪凌然觉得他就像是海绵一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其实在领养的时候她和冷言泽就想好了这孩子的名字。
可是她没有用两个人共同起的名字。
因为总会想起冷言泽。
纪凌然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嘴角勾着笑，“我很幸福的。”即使没有冷言泽，即使没有男人，她也可以的。
苏清笑了笑，“先把醒酒汤喝了吧，不然又要头疼了。”那语气里的宠溺不加掩盖。
闻言，纪凌然睁开了眼睛，结果那醒酒汤的时候手指微微远离了几分，没有丝毫的触碰，“谢谢你。”
语气，态度都是疏离。
苏清眼眸里划过一抹苦涩，纪凌然永远都是这样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甚至一点念想都不会留给你。
该说她无情还是说她有情？
喝完醒酒汤之后，纪凌然就上楼给洗漱准备等会去接自己的四个小祖宗回家，手机却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
匿名邮件。
纪凌然直觉得有些不对劲，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最后还是点开了这封匿名邮件，看到发送过来的内容之后。
恍惚觉得照片里面的人影拿着东西勒住了她的脖颈，一点一点将她肺叶里的空气碾压出来，让她缓缓跳动的心脏慢慢麻痹窒息……
所以爱果真是会消失的。
“冷言泽，你还真是两面三刀的渣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