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薄唇微启,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深如古井的眸中没有一丝表情。
刀削斧凿般的脸上没有一点温度,他周身的空气也瞬间凝固,气温一时降到了冰点以下。
温笑如抬起头,看了男人一眼,他的眼睛瞪得猩红,像是即将发怒的豹子,看向猎物时的目光。
“好了,苏佩,以前的事情你提它干什么,是不是还嫌事情不够乱啊?”秦东海听到她的话,瞬间变了脸色,这个女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别管我,我就是要说,这些年我受的委屈还不够多吗?这个秦峫一直在我眼皮底下转,见到他我就心烦意乱,你说我这么做是为什么?”苏佩说着说着声泪俱下,一时间,秦东海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看着苏佩痛哭流涕的样子,刘妈急忙跑了过来,双手揽住她的肩膀,一边低声安慰,一边抬头看着秦峫的脸。
苏佩的眼泪成功让秦东海不再说一句话,两个女人抱在一起,互相从对方身上取着暖。
看着眼前的景象,温笑如只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所有人都是独立个体,只有自己依靠着姐姐的影子才得到今天的一切,可是现在,似乎又全部失去了。
“既然您见我心烦意乱,那我就永远不进这个家门好了,对了,您的儿媳可能也要离开了,以后负责传宗接代的任务还是交给别的人好了。”
秦峫冷着脸,说出的话却让苏佩倏地抬起头。“你说什么,你要把温笑如带走?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苏佩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秦峫,你在胡说些什么呢?笑如是你的大嫂,你把你嫂子带走算是怎么一回事?你就不怕外界的舆论谴责吗?”
听到秦峫的话,秦东海蓦地回过头,随手碾灭了指缝里的烟头。
眉头微微蹙着,一脸深沉的开口。
秦峫不为所动,对于两人的话充耳不闻。
温笑如两只手紧攥着衣角,人畜无害的面庞没有一丝复杂的情绪,两只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秦峫,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朱唇微启,喑哑的声音传来。
男人依旧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她微微一顿,脑海中已经想到了这件事情带来的所有不好的后果,甚至于明天新闻的头版头条已经想了出来。
只要想到这些,温笑如的头就像要炸裂了一般的疼痛。
说完这句话,秦峫蓦地上前,伸手拽住了女人的胳膊,将她拖了起来。
“秦峫,你是干什么?”秦东海仍然在身后吼着。
看着两人的背影,苏佩直接瘫坐在椅子上,“老爷,他也太过分了,连自己的大嫂都不放过,我们是不是对他太仁慈了,甚至于他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懂的给我们。你就这样放任他不管吗?”
苏佩两只眼睛里面噙满了泪水,红通通的,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好了,别再说了,事情发展成现在的样子你也有一定的责任,就不要随意推卸了。”秦东海充满威严的声音传到了女人的耳畔。
一时间,她闭上了嘴巴,不再开口讲话。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周身都被静谧紧紧包裹着。
只剩下女人低沉的呜咽声,以及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转动声。
“妈,老婆呢?她怎么走了?”
秦风一句突如其来的话瞬间打破了沉静。
苏佩抬起头,轻轻瞪了他一眼,“以后就别想什么老婆的事了,你老婆,估计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秦风微微一怔,身体颤抖了一下。
下一秒,男人嚎啕大哭的声音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
男人的反应吓了苏佩一跳,回过神来,她立马上前,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儿子,或许以后,那个女人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吧。
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刚才听了秦峫的一番话,竟然也有些离奇。
倘若那个孩子真的是秦峫的,倒也无可厚非,打掉就打掉了。可这世上的事情哪有什么绝对性,事实到底是怎样,也只有当事人清楚了。
温笑如被男人紧紧的拽着,两人直到走出别墅区才停下。
一辆银白色one.77安静的停在一片空旷的区域。
“上车吧。”属于男性特有的充满磁性的声音传了出来。
她回过神来,慌乱的挣脱了男人的束缚。
“谢谢你。”
她垂下眼帘,两只手紧紧的绞在一起,指尖微微泛白。声音却依旧平淡清润。
男人双手环胸,微眯着双眸,危险的目光打在她的脸上,像是宣判病人死期的医生。
“你怀了我的孩子?并且把他打掉了?”
秦峫薄唇冷翻,声音却像是寒夜里的冰一样彻骨,让人心悸。
温笑如微微一怔,男人突然的发问让她措手不及。要怎样说?难道实话实说?
“秦峫,我……我肚子里的孩子……”
“怎么?你想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和哪个野男人的?”男人薄唇微启,说出来的话却那么让人寒心。
温笑如抬起头,一脸决绝的看着那个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别的男人的孩子?对,没错,就是我和别的野男人的孩子,这下你满意了?是不是听到这个孩子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简直是开心死了?”
女人眼睛直直的盯着面前的人,带着审视的目光,似乎要把他看穿一样。
“温笑如,你再说一遍。”秦峫深深的俯视着她,两只眼睛瞪得猩红。
她低下头,忽然一言不发,因为相对于让男人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还不如说是自己和别的男人的。
既然已经从秦家出来了,最好以后都不要牵扯上别的什么关系。
至于秦峫,除了工作上的往来,别的,也不要有好了。
“秦峫,刚才的事情谢谢你,但是我不想和秦家再产生任何关系,所以也请你以后离我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