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尚萱本来就对秋霜抱有敌意,如此更是无法忍受。
“哼!大坏蛋!若若,我们走!”说完也不顾小丫头感受,直接将其从江长安手中夺走。
自始至终,江长安的目光都没曾从秋霜身上离开。
两人走的很慢,以至于被两个丫头远远甩在了身后。
秋风,愈发冷了。
“她们都已经走远了,你就不想对人家说些什么吗?”秋霜故意弯了下腰,胸前一道完美高耸的弧度,微敞的低领可以清晰看到大片的诱人白色,娇艳红唇媚笑不止,吐气如兰道:“无常。”
江长安不语。
“真没想到在这里能够见到你,行里人都说无常执行任务失误没能回家,真没想到你还活着。”
两个人都明白,这个家,指的不是江州,而是沧州,这个被誉为杀手之都的州城。
秋霜说罢意图在江长安脸上找到些反应,可是她失望了,无常脸上有的只是不知所云的迷茫,甚至竟然还有一点无辜。
“你难道就真的不想知道沧州局势现今如何吗?”
这种挫败感让她难以接受,在沧州那种乱处杀手聚集之地,她与江长安一样都是小有名气,但互相却几乎从没见过面,只有一次两人曾有一面之缘,尽管如此,秋霜仍旧能够清晰记得,这张俊秀脸庞上的阵阵坏笑,无赖之极。
“你能不能说两句?哪怕一个字也成。”秋霜无奈了。
江长安终于恋恋不舍地收起了视线,眼神轻佻,轻声吟道:“惊涛骇浪扑面来,汹涌无风自荡漾。”
秋霜愣神,满脸疑惑。
江长安又望向秋霜嘴角向下半尺位置,啧啧称奇:“深不可测,重峦叠嶂,这是何等的奇尺大*乳!”
额……
秋霜有些怀疑自己判断了。
“太羽哥,你觉得那个江长安怎么样?”两头火牛虎进入城中自然引来种种目光,在漆黑的夜里更加醒目,薛飞不喜欢成为焦点的感觉,微微皱眉问道。
“嚣张!”林太羽面沉如水,声音有些阴厉,“嚣张不是坏事,但也要看自身有没有嚣张的本钱,他一个教习先生难道还会有什么隐藏背景或者是一个隐藏的高手?哼!就算如此,最好不要对尚萱有什么企图,不然我废了他!”
作为一个万象境初期强者,以及嬴州四公子之首的身份,林太羽确实有这种自信。
“这点我倒是与太羽哥有不同的看法,我恰恰觉得这个人挺有意思。而且,绝对不会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我有一种预感,这个人,要么成为朋友,要么成为路人,最差也不能成为敌人。话说回来,昨夜我见天辰大好便趁势卜了一卦。”
“结果如何?”林太羽问道。
薛飞笑了笑,轻轻挥了一鞭,坐下火牛虎加速奔袭而去,留下朗朗笑声:“大吉,贵人来,宜出行。”
……
夏周国拥地十九州,最是解风情、了温柔的地方不是第一险境北海江州,更不是东部乱地沧州,而是位处中部的富庶之地嬴州。
中嬴尽风流,最是君雅楼。
只从这一句打油诗就可以看出君雅楼干的是什么行当。但作为嬴州最大的青楼,青楼可能去的极多的是男人,但君雅楼的回头客中女子却不比男子少。
主要得益于这君雅楼不仅是大俗之地更有大雅之处。客人能够想到以及想不到的的君雅楼则是应有尽有,其中便囊括了赌坊,戏场,棋馆,甚至有一条巷街布满了酒食美味,上好佳肴。
可以说是整个嬴州,最热闹最好玩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这个产业是皇室九皇子夏己的私有产业,虽然大家私下都知道,但都心照不宣。
相传当年的君雅楼,曾出过一位倾城倾国之资的美人,引得嬴州两大富甲一方的商贾闹得不可开交,结果还出了人名,甚至有传闻说此事传到了京城,当代皇帝不顾众臣阻拦执意微服私访,只求一睹那女子的倾城之姿倾国之貌。
当然这一切都是街角深巷说书人求生之活,无证可查。
至今还有名怜在君雅楼中讲说此事,所以也不排除君雅楼本家为了盈利的生出的手段。
因为据说自那倾国美人之后,君雅楼再没有比肩的名动天下的花魁。
不过最近的君雅楼倒是来了一位,没来几日便夺得了花魁的响亮名号,并且响动了整个嬴州,颇有些当年的影子。
当然在江长安眼中,这与前一次没什么不同。生意维持不下去了,就花重金雇通城中各条野路子散播传言,招的满城尽相往之。
江长安始终认为最辛苦的生计便是娼妓,就冲大冷天儿的还要站外面抖着画扇这份认真,就够尊敬。
不过林太羽你丫的想泡妞竟然带人家来青楼,活该一直没有成功。看苏尚萱司空见惯的样子想必已经提前知道。
太过分了,简直太过分了,作为一个弟子想要学习什么的话可以直接跟我说嘛,何必来这种乌烟瘴气之地,身为一个先生我应该有这种为弟子解惑的行动,正所谓舍我一人身,幸福千万人。江长安恨铁不成钢地嘟嘟囔囔道。
走了一个时辰,几人终于来到鎏金镶银的万花楼。
君雅楼的大掌柜的当年也是位美貌夺魂的可人,这些年君雅楼虽是不比往日盛名,但捞金的手段可是多了不少,整座君雅楼也跟着水涨船高,渐渐也无几人见过这位掌柜的亲自出门迎接过谁。
将火牛虎交于小倌,一群人浩浩荡荡向正门走去。
正向迎来一个美妇,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哎呦,我说这今儿个的风怎么老是吹个不停呢,原来是来了贵客了啊!”
刚到门口林太羽便抽出一张一百两银票,塞入对方的领口,狂笑一声道:
“赵姐,真是许久不见更加漂亮了。看你这君雅楼整天流金淌银最近生意不错嘛,这样下去看来指望赵姐重操旧业是没戏了?我可听人说你当年可是迷的许多出家人都是神魂颠倒啊,哈哈。”
赵姐挥动圆扇扑弄出些许好闻的香粉,娇媚笑道:“林公子只要愿意整个嬴州谁敢不给您几分面子啊,只是我这人老珠黄哪里还敢高攀啊,赵姐给你找了几个姑娘好好陪几位玩儿的尽兴。”
“今天还是算了,不过改天再来讨教时赵姐千万不要忘了今日所言啊,哈哈!”
虽然与赵姐肆意调笑,但林太羽眼神却飘忽进内阁,几个同样衣着显赫的富家子弟聊的正欢。顿时眼神冷冽。
“今天的君雅楼还真是热闹的很啊,岳公子也在啊?”
赵姐脸色为难,整个嬴州谁不知道四公子,为首是林家的林太羽第二位便是智计超群的薛家大少爷薛飞,这第三位便是此刻楼内左右拥美的岳家独子岳守金。
本来两人都是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但岳守金暗地却对拍在林太羽之下极为不满,一个月前命人揍了林大公子的一个贴身下人。
以护短出名的林太羽哪还咽得下这口恶气,当即率人冲进岳家将打人者揪出,又于岳府门前将其鞭打致死。
事后因林太羽父亲乃是嬴州一城之主手握兵权,并且是他岳守金有错在先这件事也只好不了了之。
两人的梁子也就此正式结下。
这两边,君雅楼可不是随便都能惹的起的。
相比较之下薛飞更加冷静,走近轻松笑道:
“赵姐您放心,我们这次来并不是来惹事情的,而是单纯来玩乐,就算真出了什么事情那也绝对不会将君雅楼卷进去的。”
赵姐面露苦涩,连智公子都这么说了今天晚上八成是要出些事情了。不会卷进去?鬼才信!
精通人世的赵姐挤着笑脸,却完全没了刚才的热情,说道:“公子说的哪里话,赵姐只是怕林公子要是在这里受到一点惊扰,州牧大人还不得把我的君雅楼给封喽。”
江长安看得暗叹不已,这就像是你被人强暴了还要返回来问别人玩的是否舒服一样。
“真是行行出状元,做妓最是难,这该死的贞节牌坊还真是难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