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凌还是冲了进去,“先生,您需要什么药吗?我现在去给您抓。”
当看见汪谦时,夏永凌惊呆了。
只见暗室中央放着一只大水缸,这个缸本来是装水用于紧急灭火,但此时平日里稳重斯文汪先生却衣衫不整地坐在其中,更可怕的是,其脸上、脖子以及身上满是被指甲抓出的血痕。
即便如此,汪谦一直忍不住动手去抓。
“那个连翘,真是阴毒,”夏永凌心有余悸,“先生可知,连翘所下药粉里除了致痒药,还有永生花粉吗?”
“永生花粉?”汪谦愣住,搜刮记忆,随后大喊,“不好!那公子可被连翘发现?”如果没记错,两人曾有过近距离接触。
“很险。”夏永凌便之前发生的一切讲了出来,却没说之后和皇上单独在凉亭的独处。
汪谦顾不得身上痒,急躁不安,“不行,绝不能拖下去了!连翘那家伙看起来浪荡,实际上却很有江湖经验,否则怎么会在药粉里下永生花粉?如果公子你身上没有花粉便罢,既然有了,就定会打草惊蛇!连翘定会注意到你,最终追踪到我们的院子。”
夏永凌心中却有个疑问——先生您为何隐瞒武功?您隐瞒了什么?
话到嘴边,最后又咽了回去。
“公子,您必须要行动!再不行动,皇上就要离开五黄镇,待皇上回了京城就再没机会!”
“但现在有连翘在。”
“公子不会是不想报仇了吧?”
“家父罪行是事实,皇上既然答应了网开一面便定会兑现。”
“公子为何这么天真?”汪谦一着急竟从水缸里直接沾了起来,身上一道道抓痕混着血水更触目惊心。
夏永凌也急了,“我天真?我哪里天真了?真正天真的是先生吧?家父罪行是既定事实,为人臣子却不忠于君王,还有什么可辩解?当然,无论家父犯了什么罪,作为儿子都应接纳包容、努力挽救,但皇上金口玉言已向我承诺会网开一面,为何先生却非要置皇上于死地?难道先生真的因为忠心而善恶不分了吗?如果先生真善恶不分,我又如何敢肯定先生对家父的忠心?”
“你竟怀疑我对大人的忠心?”汪谦脸色大变。
夏永凌也发现太过火,赶忙亡羊补牢,岔开了话题,“当然,我也听从先生的好提议,先生说只要能成为皇上身边之人便能得到江山,先不说此举是否应为君子所为,但皇上确实……对我无意。”
声音越来越小,带了些许落寞。
“哈哈哈哈,”汪谦哈哈大笑,“君子便是君子、小人便是小人,但公子却以君子自榜而行那小人之事?既然是图谋人家的江山,用美人计也好、直接虏其去索卡国也罢,又有什么区别?”
夏永凌的脸瞬间尴尬得通红,“但……但……但……但我不想伤害她!”
汪谦重新坐回水缸里,缓缓闭上了眼,“罢了,汪某人再如何筹谋,最终决定权却也在公子那里。人生是公子的,汪某人确实无权决定,公子请回吧。”
水缸中,汪谦拳头上青筋暴起,带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