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琉璃吐一口气,“那太子会怎么办?”
“自然是求亲叶昭妍。”
“皇上能同意你不娶叶昭妍吗?”
东方洌轻笑出声,伸手在她额头轻轻弹了一下,“笨蛋,你忘了我和父皇交易的内容了?”
叶琉璃这才恍然大悟,“哎呀,我竟然忘了这个,你们交易的内容本来就是拒娶叶昭妍!我说,你们这群人做事都是绕来绕去,直接将我绕糊涂了,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皇上允许你不娶叶昭妍,但就一定允许太子娶吗?”
“叶昭妍的名声都被太子坏了,他不娶谁娶?”东方洌挑眉。
叶琉璃想到那件事,忍不住叹了口气,“叶昭妍那个可怜虫,真是被你们这群心机婊耍得和陀螺一般。”
正说着话,玉珠端着药碗前来,“王妃娘娘,药好了。”
正是石神医开的药。
东方洌皱了皱眉,“我看这药,不吃也罢,既然说你身体里的那个……那个……雌激素少,那么便多吃些饭菜慢慢调养好了。”
叶琉璃笑吟吟,“我偏不听你的。”说着,伸手接药碗。
东方洌知晓,叶琉璃是想尽量怀了子嗣,让他开心罢,心中感动。
思忖片刻,东方洌道,“我忘了问你,这方子是专门女子服用还是男女都可,要不然我陪你一起服药?”
最后一口药汤险些被叶琉璃喷出来,呛得直咳,“你忘了我之前给你讲过,男子身体里是雄性激素、女子身体里是雌性激素,石大夫开的药都是雌性激素,要不然你喝喝试试,咱们做不成夫妻可以做姐妹嘛。”妥妥的化学阉割。
“……”东方洌。
正说着话,貂蝉上前,“王爷,禁卫营管毅将军求见。”
实际上,皇上将西御林军交给贤王后,贤王就应交接,然而东方洌打定主意将御林军权还给皇上,便无心打理,整日和叶琉璃谈情说爱,禁卫营之事能拖就拖。
御林军分东御林军和西御林军,按照道理其应编制为正三品大将军一名,从三品将军两名,六品长史等等。
但因为种种情况,西御林军被交给二皇子掌管,大将军和将军也都在东御林军,西御林军便只剩下管毅将军。
御林军以皇上近卫队为己任,从前管毅在二皇子手下多少还是心里不舒服的,自从宫中变故,西御林军被转交给贤王,管毅便觉得出了狼窝又入了虎口,一方面排斥、另一方面也忐忑,不知未来的上峰会是什么人物。
然而管毅将军左想右想,怎么也没想到,贤王连理都不理他,好像没西御林军这个担子似得。
东方洌听见貂蝉的通禀,眼神闪了闪,“秘密传令下去,贤王府所有人对禁卫营的消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去吧。”
“……”貂蝉。
叶琉璃噗嗤笑道,“人家都说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短时间皇上也不好意思收回西御林军,难道你就这么让其荒废下去?”
正说话期间,西施又跑了过来,“小人见过王爷、王妃娘娘,禀王妃,刚刚宫中来了位公公,送了信说要交给娘娘,随后就走了,我们留都留不住。”
“呃?我的信?拿来给我看看。”叶琉璃很好奇。
西施将信送了上去,叶琉璃展开,却见是皇上的。
信上字迹龙飞凤舞,“皇上的字很不错呢,”再看内容,“皇上的文笔也很好,这之乎者也用的。”一边看一边啧啧赞叹。
东方洌好奇地看过来,“父皇给你写信?信上的内容是什么?”
“把这些繁缛的书面语转化成口语就是——老子帮你了,以后不赐婚,快点感谢老子!同样你也得报答老子,短时间西御林军老子无法接手,赶紧让贤王拾掇拾掇,别把好好的队伍给老子养废了。嗯嗯,就是这个意思。”
“……”东方洌,“老子?父皇能如此粗鲁?”
叶琉璃翻了翻白眼,“因为皇上一直用的是‘朕’,而那种口气高高在上,除了‘老子’实在无法用其他词汇替代啊。”
“……”东方洌不愿去打理什么军队,他就喜欢这样懒洋洋的待在叶琉璃身旁。
叶琉璃见东方洌脸上满是不情愿,笑眯眯道,“乖了,皇上怎么说也帮咱们大忙,你就帮帮皇上小忙吧。当年西北铁悍军你都能管,何况是小小的御林军是不?”
“今非昔比。”
“什么今非昔比啊?现在和以前不都是一样的生活?”叶琉璃问。
东方洌深深地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而后收回目光,“琉璃,你觉得如今的生活幸福吗?”
“幸福呀,”叶琉璃答道,“你父皇不没事瞎赐婚了,你也没地方当散财童子,我也不用忧国忧民的管什么话本啊、出版啊,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幸福死啦!难道你不幸福?”
东方洌叹气,“只要守着你,我便幸福,但……却总觉得……这幸福不踏实。”
“不踏实?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真实。”
“不真实又是什么意思?”
“虚无。”
“虚无又是什么意思?”
“缥缈。”
“……”叶琉璃嘴角抽了抽,“有文化真可怕,词儿真多。不过虚无也好缥缈也罢,你先把刚分到手的任务办完,再无病乱呻吟好不好?真是服了你了,当初被赐婚什么闹得心烦意乱你不虚无,现在有了好日子你开始缥缈了。”吐槽连连。
东方洌无奈,也知自己确实应当完成父皇交给的任务,只能起身,“好,那我去去就回,琉璃你且休息一下,如果想逛街便是将西施他们带上。”
“好,没问题。”叶琉璃做了一个ok的手势。
随后,东方洌离开。
叶琉璃目送着他离开,好半晌才缓缓收回视线,面色沉了下去。
玉兰上前,柔声问道,“王妃娘娘,是有什么不妥吗?”
却见叶琉璃好似在思忖什么,好半晌才收回视线,摇了摇头,“倒不是什么不妥,而是我心底也一种不踏实的感觉,我以为是我多虑,谁知道……他也有。”